他温文尔雅,蓝露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够糟糕,所以态度再好,她也只会当做是他伪装的皮囊,假,太假!
“我手不累,脚累,你可以牵我的脚。”
陈台砚:“……”
知道她出口惊人,没想到当着佣人的面也这么口无遮拦。
两个佣人满眼震惊,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转过了身。
这事自然就传到了陈老爷子的耳朵里,于是蓝露被晾了一天。
给她找了个偏房住着,离主厅,以及陈台砚的房间都非常远,但就算是偏房,也够豪华了,上百万的古董花瓶水灵灵地摆了好几个,一屋子下来价值过亿。
蓝露倒是乐得自在,她最讨厌的就是去应付长辈,又得收敛性子,又要会哄人,她是个嘴笨的,每次蓝海带她回老家,都会让人专门写千字稿子应付,但这次,只能靠她自己了。
唯一满意的是,伙食不错。
蓝露一顿吃了好几碗,那碗着实小,一口就没了,她要第四碗的时候,佣人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怎么,没见过吃货吗?
饭吃多了,就得去消食。
佣人叮嘱她别到处乱走,就在花园附近,但她嘱咐错了人,蓝露从小到大就没听过话。
陈家的府邸实在是大,她也不知道逛到哪儿去了。不远处,榕树下站着一个男人,背影慵懒,很随性地叉着腿,有火光一闪一闪的,蓝露闻着味就过去了。
陈逐州第一次在陈家见到不怕他的女人,还是个陌生的面孔。
但是能来这儿的,都不是常人。
见她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指尖夹着的,他主动邀请:“来一口?”
蓝露有点馋,但是陈台砚的话在脑子里飘来飘去,她竟然不敢违抗。
“不用了,我闻个味儿就成。”
不是京市人,口音明显。
“黑石林,前年就停产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陈逐州在故意诱惑她。
蓝露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其实她烟瘾不大,但逆反心理严重,越不让她干什么,她越想要。
“你…有多少?”
“想要多少,有多少。”
是个大佬哇。
正准备开口,手机响了起来,像是陈台砚突然出现在身后,拽了她一把。
蓝露打开一看,还真是他!
“…算了。”
她烦躁地直挠头。
陈逐州没有强求,笑着送她离开。
结果走到一半,她又突然折返回来,指着自己住的方向,小声说:“我住那边!你…你要是有空给我拿一条!”
陈逐州嘴角上扬,从兜里拿出剩下的一包丢进她怀里。
蓝露心满意足,但还不忘交代:“记住,一条!”
是个贪心的,但陈逐州却觉得很有意思,这死气沉沉的陈宅终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活物。
“你去哪儿了?”
陈台砚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她是从外面回来了,眉间拧了拧。
“你怎么跟个管家一样,烦不烦啊!”
陈台砚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眉头皱地更紧了,“家里不准抽烟。”
“我没抽!”蓝露理直气壮,却又不自觉捂紧了口袋,她开始转移话题:“你们陈家架子可真大,带我回来又不见我,晾了我一天!你爷爷不见我就算了,你也不过来找我,你知道我一个人在你们这个大宅子里吃不饱,穿不暖,多可怜!”
“吃不饱?”陈台砚挑眉:“佣人说你一顿吃了四碗饭。”
蓝露一噎,耳根红了红:“别夸张了,那么小个碗顶天就是两碗饭!我要是饿瘦了回去,看你们陈家怎么跟我爸交代!”
“那你一会儿家宴多吃点。”
蓝露眼皮一跳。
陈台砚说:“爷爷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