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学睿和林学智这俩个夯货显然没有领会到林学谦试图转移话题的微妙意图,他们依旧疑惑地盯着林学谦,仿佛要从他的脸上读出更多的信息。
就在这时,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影突然冲破了尴尬的氛围,林思健高兴地奔向林墨,大声喊道:“豆子哥哥,你来了!”
他的热情让林墨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
紧接着,与林思楠和林思恒年龄相仿的两个小娃娃也蹦蹦跳跳地围了上来,她们围着林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林墨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他现在一头雾水,他们都是谁呀。
林学智见状,忍不住打趣道:“三郎怎么了?今天怎么像个姑娘似的害羞了?”
这句话一出,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林墨苦笑了一下,尽管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尽力保持微笑,希望能够缓解这份尴尬。
“好了,快喝茶吧,不然一会儿凉了。”察觉到气氛的诡异,李灵打断小叔子林学智的话,朝众人说道。
林学智的妻子华娟也迅速反应过来,她微笑着接过话茬:“是啊,纽纽快过来,娘喂你喝茶,让豆子哥哥先喝茶。”
华娟温柔地呼唤着围着林墨的林慕诗。
林夕倩见状也连忙端着碗加入进来,对李灵说:“大嫂你给扣扣喂吧,我来给毛娃喂。”
林夕倩的举动无疑是在进一步缓解气氛,她对围着林墨的林思健招了招手,说:“毛娃,来二姑姑这里,喝完茶后,再去找豆子哥哥玩,好不好。”
林思健在听到二姑姑的呼唤后,乖巧地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林墨,走向林夕倩。
众人围坐在一起,喝着热腾腾的鸡蛋茶,虽然没有人说话,但那份默契与和谐却在无声中流淌。
但是,夯货就是夯货。
林学睿显然对之前听到的话仍心存疑惑,他执着地追问:“刚刚你们说豆子咋了?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林文儒也趁机加入了询问的行列,他关切地问道:“是啊,豆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木讷,见到人都不主动问好了?这可不像是他以前的性格啊。”
林墨听到这里,内心不禁苦笑连连,仿佛突然被一口无形的大锅砸中。他暗自腹诽:我自己都不认识这些人,怎么跟他们打招呼啊?但此刻自己只能微笑,微笑。
眼见二叔一家人的追问愈发急切,林学谦叹了口气,决定如实相告。
林学谦语气平和地解释道:“二叔,事情是这样的。宋老说三郎是因为喝烈酒伤到了身子,现在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让他多去熟悉的地方走走,或许能慢慢想起来。”
说到这里,林学谦心中突然一亮,他恍然大悟地看向林墨,原来父亲让自己带着三郎来二叔家,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让三郎多见见熟悉的人和物,帮助三郎找回失去的记忆。
这一刻,林学谦对父亲的用心良苦有了更深的理解。
林学谦继续道:“本来二弟妹打算平日里带三郎多出去走走,串串门,让他多接触些人和事,帮助他早日恢复记忆。但地里庄稼的生长不等人,农忙时节一到,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就一直没能带三郎去外面走动。”
林文儒闻言,目光深深地投向了林墨,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林思轩在一旁听着父亲的叙述,心中的疑惑仿佛被一阵风吹散,豁然开朗。但随即,新的疑问又悄悄爬上了心头。然而,他深知此刻不宜多问,便强忍住了好奇心,只是暗暗将这份疑惑藏在了心底。
失忆了?林思远则是完全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他回想起自己回家时弟弟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原本以为弟弟是生自己气了,却没想到弟弟竟然遭遇了如此重大的变故,自己还为弟弟的懂事,暗暗欣喜,弟弟长大了。
一股自责之情油然而生:自己作为哥哥,竟然对弟弟的事情一无所知,实在是不称职。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找到带坏了的弟弟罪魁祸首,然后狠狠的揍他一顿。
在林思远的心中,已经勾勒出一幅要狠狠教训那个人的画面。
韩秀芳听到林学谦的解释后,眼眶微红,心疼地望向林墨,轻声细语地说:“豆子,真是遭大罪了,他还那么小,怎么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可怎么办呢?”
林学谦见状,连忙宽慰道:“二婶,您不必过于忧心。宋老已经仔细查看过了,三郎的身子并无大碍,只要好好调养,对以后的生活和成长都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我们会一起照顾好他,让他尽快恢复过来的。”
韩秀芳听了林学谦的话,心中的忧虑稍减,她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李灵、华娟和林夕倩三人在听完林学谦的解释后,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她们继续细心地给孩子们喂着茶,仿佛刚刚的对话并未在她们心中激起任何波澜。
毕竟,这些事情与她们直接关系不大,且家中长辈尚未表态,她们自然不便多言,于是纷纷选择了以不知情的姿态应对。
而林墨,则敏锐地感受到了林文儒那探究的眼神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他努力维持着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心中却如鼓点般急促地回想着今日来到这里 后的每一个细节,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了什么破绽。
林文儒的眉头紧锁,显然对林墨的遭遇感到既震惊又担忧。
他沉声问道:“豆子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去喝那烈酒呢?”言罢,他的目光更加锐利,仿佛要穿透林墨的伪装,直视他内心的真实世界。
“是啊,”林学睿接过话茬,语气中同样充满了疑惑与不安,“豆子平日里那么乖,肯定是谁带豆子去的。”
林学谦沉吟片刻后,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初五那日,李子家办喜事,大家都忙着去帮忙或是参加宴席,因此家里留下的人并不多。三郎年幼,出于好奇心,可能正是趁着这个机会,不慎偷尝了酒。这确实是个意外,也是我们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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