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别的车厢听不见这边的动静绝对是胡说,走这趟列车的人大多数都是常年混迹于黑市的二道贩子,深知若想挣钱就得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现在遇到与自己性命不相干的事,哪个脑袋不想要了来管闲事,眯起来最保险。
一共三个歹徒,分别控制了张厂长、李明,这个老大现在正用铁钳般的大手掐着周若鱼的脖子。
男女体力上的悬殊让周若鱼直接吃了亏,那男人只用一只手就已经让她动弹不得,而他的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上衣。
“臭娘们儿,想坐这趟火车不交点路费还想和老子撒野,老子今天不办了你,你也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了!”
周若鱼穿着一件比较中性的衬衫,从领口开始全是扣子,这个时代衣服质量有一说一,没得说。
那男人扯了几下没扯动,另一只掐着她脖子的手就有些松,专心过来扯衣服。
一直被无视的瘦不拉叽的小李是被吓懵了,她呆愣愣地坐在下铺,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发现这个男人动机不轨之后,突然向前冲过去,用头直接顶在男人心口窝上。
那可是人最脆弱的部位,被人用尽全力以头撞胸,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有了瞬间晕厥之感。
周若鱼突然觉得空气进来,呼吸顺畅了许多,意识也恢复过来。
她见那男人一脸痛苦地捂着胸口,难耐地喘息着,想都不想,她抬脚就奔着男人的裤裆就是猛踢一脚。
“嗷”地一声鬼叫,响彻在整个车厢,装睡的人们更害怕了,甚至胆子小的把脸都埋进被子里。
男人躺地上打滚,捂着命根子嚎叫不停,另两个同伴一见事情不妙,互相使了个眼色,抬起手掌分别在陈厂长和李明脖颈处砍下,两人腿一软,应声倒下。
他们腾出手来扶起倒地的老大:“老大,你咋样了?”
“……给,给我弄,弄死这两个臭娘们儿……”
倒地的男人冷汗涔涔地捂着裤裆,还不忘吩咐他的同伴。
“臭娘们儿,居然对我们老大下死手,真是活腻歪了!”其中一个直接举着匕首就向着周若鱼扎过来。
之力的挣扎力气早已经耗去大半,已经无法躲开男人这猝不及防的一刀了。
完了,妈的!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居然把小命扔在这伙亡命徒手里!
本能地,她闭上了眼,躲不开就受着吧!
“哎哟哟哟……”
传入耳膜的是男人牙疼一样的哎哟声,她缓缓睁开眼,原来那男人举着刀的手上已经钉上了一枚小匕首,鲜血顺着他的胳膊正汩汩而出。
周若鱼一个箭步拽过已经吓得傻掉的小李,退了好几步站到角落里,捡起男人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自卫。
男人痛得嗷嗷叫,却不敢去拔钉在手腕处的匕首。
随后车厢内冲进来两个人,身形高大,一人一个就制服了两个正在行凶的男人。捂着命根子的男人滚到一边,粗着嗓子厉声问:“道上的规矩懂不懂,抢老子的活儿,你们是不是活腻歪了?”
命根子都不保,还能这么豪横的,也就是这种欺男霸女的车匪路霸了。
来人也不说话,不由分说卸下他们几人手中的凶器,三下五除二就将三人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随后,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咚咚咚”跑步声,仿佛车厢都被这脚步声震得微微颤抖起来。紧接着,有声音高喊着:“在那边!快过来!”
随着这声呼喊,数道明亮的光束骤然亮起,原本昏暗狭小的空间一下子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就在这一瞬间,每个人的面容都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直到这时,周若鱼看到了那两道身影竟然那么熟悉,她的眼眶顿时变得有些湿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高连长!”
高卫国冷冽的眼神扫过来,轻轻嗯了一声,一把将歹徒推到乘警面前:“铁路恶霸抢劫乘客,带走吧!”
随后与身后一起的小姜掏出证件亮给乘警,这些乘警要说不知道这些车匪路霸的存在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些穷凶极恶又狡猾多端的歹徒是团伙做案,说实话也是欺负他们人手少,打击力量不足。
“谢谢两位同志见义勇为,为我们这趟列车扫清了障碍!辛苦了!”
说着不由分说像拖死狗一样把几个歹徒拽了出去。
高卫国叫醒被打昏的张厂长和李明,扶他们坐下。
张厂长握住高卫国的手,激动地说:“谢谢谢谢,没有二位相助,恐怕我们几个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高卫国客气几句,低声对周若鱼说:“是团长派我们跟着你们后上车的,没想到这群恶徒这么快就下手了。”
一听到他提起陆秦川,周若鱼因恐惧而怦怦乱跳的心安定下来:“他怎么知道车上有歹徒的?”
“他可是配合地方执行过许多起特殊任务,还能有什么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高卫国不忘崇拜地吹捧着陆秦川。
“不过,要没有你们两个女同志争取时间,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他又很中肯地评价周若鱼和小李情急之下的反抗,换作一般的女同志也许早就被歹徒欺负了。
觉是不能继续睡了,周若鱼就问高卫国:“你们团长派你们出来,不算违反规定么?”
有三年前被赖云龙和谭影钻空子的那件事,周若鱼太害怕陆秦川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你就放心吧小嫂子,我们俩可是被团长放了探亲假,现在我俩可是私人行程,没事的,嘿嘿。”
高卫国一脸得意,之前陆秦川就带人执行过打击车匪路霸的特殊任务,可惜他一次都没有参加过。
这趟随小嫂子登上了南城的列车,也算是弥补没执行过这种特殊任务的遗憾,自己练就的一身硬功夫终于有地方施展了,想想就美滋滋地。
他还算好的,小姜还没有周若鱼年岁大,更是狗肚子揣不了二两香油,抱着肩膀站在过道里:“哥,这些车匪路霸不过如此啊,我还没施展真功夫呢,就撂倒了,啧啧。”
“别吹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是和我学的,花架子!”
“我是团长带出来的,团长教我几招真正的功夫估计你都不会呢!还装我师父。”
这一夜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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