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呵呵,“以为我死外边了,就来欺负我族人,你们这样的亲事,我也不敢认。来人……!”
“等等,不要动手。”唐步云又道:“我没有欺负你族人的意思,我和金耀阳也不熟,事实上我是和郑公子一起的。”
容棠做深思状,在唐步云紧张了一会之后,慢腾腾的说,“郑公子的马惊了,唐公子,你不要追过去看看吗?万一出了事,做为同伴,你可不好交代。”
“是,是。”
唐步云答应着,躲避着金耀阳的目光,带着手下奴才灰溜溜的走了。
嘴巴里堵上破布的金耀阳呜呜哇哇,瞪眼怒视逃走的唐步云。
容棠沉下脸,“送这个假少爷去坟场跪着,跪满两个时辰再放他走。”
容家村先前被吓怕了后退的人,这时候心生愧意,主动要求押他们去,容五则跟去镇场子。
刚走,打南边过来一辆马车,正是去镇上采买用品的春草和容七。
春草掀帘子看向这边,像是也瞧见了押送金耀阳的一伙人,面露担忧之色。
行至跟前,容七勒马停车,春草跳了下来。
“少爷,刚才那个人是金耀阳吗?他来找咱们麻烦了?”
说着,越发气愤,“真是岂有此理,在镇上欺负我就算了,还找村里来了。”
容棠听了皱眉,“怎么个意思?他在镇上欺负你了?”
春草顿了一下,“也不是他欺负,但和他欺负没有两样。”
“发生了什么事?你仔细说说。”
这时大丫探出头来,春草急忙扶她,“你别下来了,不是腿疼吗。”
大丫细声细气的道:“春草姐姐,我下来吧,我没事的。”
说没事,等下了车,众人才发现她身上一侧脏污了一片,散发着微微酒气,走了两步还一瘸一拐。
容棠变脸,“怎么回事?”
“少爷,先回家,我慢慢和你说。”
一行人向大院子走去。
此时村里人也知道这边发生事了,由三太爷领着,呼啦啦过来上百号人。
容大山上前拦住劝返,“没事了爹,都回吧!”
三太爷张望了几眼,目光落在走路不得劲的大丫身上。
“大丫,怎么了?摔了?”
他话音还没落,三太奶骂开了,“死丫头,干什么都毛毛躁躁,就这一身见人的衣裳,还扯破了,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眼见着容棠皱眉,春草变脸,大丫呆立打战,三太爷怒了,“你个老婆子,不能好好和孩子说话?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就骂孩子一顿。”
“我……”
三太奶骂习惯了,竟是忘了容棠不喜人骂孩子,尤其是女孩子,讪讪的退到了人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回了大院子,容七喊人搬卸买来的用物,让人把马拉进马棚喂草,自己跟进了堂房正屋。
此时正屋里坐着容家三个老太爷,村长容大江,李族长,王族长,容棠。板凳不够了,容大山,容二河,容安,以及容三几个都只有站立的份。
春草整一整思绪,开始讲述进镇子的经过。
“我们进了镇,先买了米面佐料,就去酒铺打酒。大丫说村长的儿子容安在一家酒铺做账房,说不定掌柜的可以算便宜点。等我们进去了,左右找不到容安……”
容安插话道:“我昨日就被辞工了,回来都大夜了,大丫不知道。”
春草接着道:“找不到人,我就问了一个伙计。伙计听说我们找容安,脸色不好看,声音也难听,连声问我们是谁家的人。我就说,是京城建安伯嫡孙的大丫鬟,大丫是建安伯族里晚辈。那伙计眼神凶恶,朝外驱赶我们,言语中不干不净的。容七哥要动手,我想着出门在外,不要惹事,拉了他就走了。那个伙计还追出去老远,说我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一声姓容,就妄想白拿他家的酒,穷疯了云云。我气不过,就找了另一家酒坊,买了……买了十……十……”
“十坛子?”
三太爷忍不住问。十坛子酒,最大坛二十斤,就这老些人,属实不算多。
容七和大丫都低下头不吱声。
春草声若蚊蚋,“十车……”
“十车?”
三太爷破音,都论车了,那还不得几百斤一车?
春草道:“我们进了那家酒坊,见那掌柜属实可怜,说是被欺负的狠,干不下去了。又因为那个该死的伙计就在外面张望,我一时来气,就说把他铺子里所有的酒都包圆了。当时看铺子里也没有多少,顶多几百斤,谁知道那掌柜喜出望外,让伙计去后面酒窖里数数。伙计就报上来五千斤,用牛车也要拉十车。”
三太爷道:“那你也可以不买这么多,就要一车,难道那掌柜不卖?”
容棠蹙眉,“等一下,你们是不是搞错重点了?不是问大丫为什么摔了受伤吗?酒多酒少,有什么关系?”
在他看来,几千斤酒,并没有大丫受伤重要。
春草轻咬着唇,“我也是这么想的,谁知道外面那个伙计突然冲进来,直骂这家掌柜抢了他家生意,进门就砸酒缸酒坛。他动作粗暴,把大丫推了一下,推倒在酒坛子碎片上,大丫就伤了。容七哥这回不忍了,将那个伙计打了一顿,赶了出去。这家酒坊的掌柜吓坏了,说我们打了建安伯府的大舅哥的儿子,把他也连累了。我见他实在吓得半死,也没好意思说不要那么多酒,就让他都搬出来装车。之后我带着大丫去医馆看伤,又买了一些东西,就先回来了。估计这时候酒也快送到了。”
“建安伯府的大舅哥的儿子?”容棠轻声念着,实在想不出来这是谁。
容安道:“是杨氏的哥哥杨连业的儿子,别看他们霸占着建安伯府的产业,所有收益都私吞,在外也还是打着建安伯府的旗号,实在是不要脸到极点。”
又转向春草,“你们找的酒坊,是鲁记酒坊?”
春草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容安叹气,“整个镇子,就这两家卖酒的,鲁记很长时间生意不好,确实快倒闭了,你这一回,确实是帮他清了货底。”
春草面上难掩尴尬。
“你买的酒多少钱一斤?”
“好坏都是十文,容七哥也说便宜。”
容安点头,“确实不贵,可鲁记的酒也确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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