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把没舍得吃完的小酥鱼塞他嘴里,“爹尝尝,香不香。”
“香!”
容大山十分满足,尽管小鱼捂久了有点回软,不是那么酥脆,还是很香。
“我给爷奶,我娘都留了一个。”
二丫和三丫艳羡不已,不过她们也有好东西,炒花生她们只在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人分了一大捧,装满了兜子。
“爹你吃炒花生,可好吃了。”
“爹你也吃我的。”
闺女们争着喂,羡慕的其他几人眼热,觉得家里丫头多也不是那么不好。
容大山也迷糊了一路,幸福了一路,直到回了自家老宅,他娘寒着一张脸,“大山,你怎么回事?这都几天了,你还没跟棠世子说让二河去上工的事?”
容大山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错眼去看,二河正从门缝里看他。
“娘,现在什么都刚开始,还不确定什么情况,用不了这么多人。”
三太奶眼一瞪,“胡说,今天也大早拉了一大车酒,都给卖了,生意好着呢,我看你就是不想帮自家兄弟说话。”
三太爷从上房出来骂道:“你个老婆子说什么混话?那事是大山能做主的?就算他能做主,村里这么多人家,也不能啥好事都落咱一家头上。我和老六,老八,大江早说妥了,需要的人多了,一家得保证去一个,不能厚此薄彼。都是姓容的,咱们家也没比旁人房份更近。”
三太奶气坏了,”一家去一个,这不是大丫已经去当丫鬟了吗?大山和二河都是你亲生的,怎么就没听你替老二说句话?”
三太爷气白了脸,“什么当丫鬟?你别胡咧咧。当丫鬟那是要卖身为奴的,大丫这样,顶多算给同族做工,是雇佣。你不懂就别瞎说,坏了世子名声。”
整待要说说二河的事,又怕在院子里嚷嚷,兄弟因此离了心,也让东西邻居听了笑话。
“老婆子,你跟我进屋,别丢人现眼的。”
人前教子,背后说妻,是得好好理理老婆子这糊涂脑袋了。
周氏讷讷的靠近,“她爹,晚饭做好了,啥时候喊爹娘吃啊!”
容大山觉得索然,他不想吃了,“我不饿,先睡了,你们吃吧。”
当家的不吃,周氏也没胃口,耷拉着脑袋领三个丫进自家屋。
二丫三丫把兜里的炒花生都掏出来堆小桌子上,“娘,你吃。”
二丫又掏出两文钱,刚要递给周氏,三丫把她拦住了,又使眼色又摇头。
这一夜三太爷家气氛压抑,除了容小宝,谁都没吃晚饭。
翌日大院打开门,该做工的都去做工,容安和容大山还是出去找销路。这一次他们没带多少,就是单纯推荐,有想要的,再来拉也不迟。
太阳一出来春草就翻动昨天晾的花穗子,天热,也已经半干,就是二丫她们送来的较晚,晾起来的变化不大。
她交代铜钱看好扁箩,就带大丫去了镇上。这一次没有杨家人作梗,行程顺利,没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少爷。”
容棠在一处空地上打拳,他招式毫无套路章法,无迹可寻,偏又带着干净利落的杀伤力,就是自诩几人中功夫最好的容战,也觉得自己对上主子的招式难以招架,没个百十来回摸不着头脑。
听到春草喊,容棠停下来,自铜钱端着的水盆里拧了帕子擦汗。
“怎么了?有事?”
春草眼神亮亮,“少爷,我们路过咱家酒铺子,门还是锁着,杨连业没被放出来。听镇上人说,他婆娘本想拿家里银子去打点,谁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了,昨儿后晌就进上京告状去了。酒铺子不开门,有些想买酒的都在铺子外面徘徊。我还看见了鲁掌柜,听说鲁掌柜不卖酒坊了,表示要重振祖上雄风。我就想着,能不能趁这个机会,把咱家酒拉铺子门口去当街售卖。”
“倒也是个机会。”
容棠当然还有别的想法,他做为铺子的实际拥有人,却被迫在门外当街售卖,传回上京城去,金士钊逼迫嫡子的传言又该掀起新热度流量,主打一个让侍郎府始终处于风口浪尖。
“谁去。”
此一番是要找个胆肥的,因为不确定杨家会不会砸摊子。
容大柱和王有财一听要在酒铺门口摆摊,先就打怯了,按照常理,一定会的被砸摊子的吧?
铜钱一摇一摆的上前两步,“少爷,我去。”
容棠相信铜钱有胆,他在北朝无依无靠,全指望他,死心塌地那种,让他怼金士钊,都毫不含糊犹豫。
容大柱和王有财惭愧不已,都说好的,这买卖大院的人不沾手了,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自己反而怂了。
“我们也去。”
不就是打砸吗?多叫几个人,未必输给杨家。
容棠却道:“不用多叫人,姓杨的要砸就给他砸,正好一次性销售。”
容大柱和王有财心里有底了,这是打算讹杨家一笔,不竟磨拳擦掌。
三人走之前,铜钱鬼鬼祟祟的耳语了几句,听得二人一愣一愣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趟用大院的马车整整拉了一大车,足有五百多斤。容棠怕人吃亏,还让容战去略阵,只保人,不保酒坛子。
回到前头,春草和大丫继续做酒曲,这一次辅料充足,几乎容棠有印象的各种配方都做出来一个点,放在一间屋子里,做好了记号。
甜酒曲做完,又试验白酒曲,这和甜酒曲是完全不同的配比,有的用到辣廖草,有的不用,总之一共做了五六种出来,放在了另一边,也做好记录。
这一忙就是一整天,就这样,屋子里放满了扁箩。
春草一边擦汗一边问,“少爷,这样就行了吗?什么时候能好?”
“温度适宜的话,两三天吧!”
容棠也累够呛,出了屋门,发现日头西斜,一天又快过去了。
容千奇和容万里替容大柱王有财蒸酒,本是换二人帮他们打床,后来二人上镇里卖酒去了,他俩也不敢自己动手,怕惹了笑话,仍旧篜酒,黄昏时分,原料竟然没了。
他俩把接的新酒搬入库房,容万里数了数,感觉不太对劲。
“主子,你来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容万里指着酒坛子,“早上容安他们走的时候我看了,拉走三坛子,还剩三十坛。铜钱拉走二十六坛,还应该剩四坛,后晌我们俩一趟没进来,现在原料没了,才把最后十七坛子搬过来,应该是二十一坛。可你看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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