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将手里的牌一扔,站了起来,“和你这种主动捡骂的蠢人玩牌,本世子好怕别人说欺负你,算了吧。”
唐甜甜小声解释,“梁公子,容世子没骂你,他说的是你手里的牌,王、八、那什么。”
梁崇文看手里的牌,一张小鬼,也叫小王,一个八,一个圈,但这张圈也可以叫蛋,合起来……
“容棠你……”
他气得脸发红,但其他三人已经都站起来走了,这刚摸牌,手里有什么都被人一清二楚,还怎么玩下去?
几个算牌厉害的一走,凉亭瞬间被挤满,太多的人想试试这种新玩法,也想知道自己算不算聪明人。
容棠走了一段,被谢莹叫住,“容世子,我有一事好奇,咱们不是在开始打牌之后才能根据各人出牌,计算推测对方手里大致有什么牌吗?手牌剩下越少,才越有把握算出具体数字,容世子在刚开始摸牌就算出来,这也太逆天了吧。”
容棠温声道:“理论上你说的没错,但有一种例外情况。”
谢莹不懂。
唐甜甜小声道:“是纸牌本身的问题。这纸牌是顾世子他们自己做的,很不标准,再加上多次上手以后,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磨损,只要将一百零八张牌微弱的不同都记住,那手牌面向谁,结果都是一样的。”
谢莹愣住,怪不得郑公子和谢谨之都输在他俩手上,一百零八张牌都被他们记住了,拿在谁手上又有什么区别?自己还想和他俩比一比算牌,想一想都可怕。
她道了声佩服就转向别处,不想和他们玩。
昭翎激动的要命,“我天,你俩都这么聪明,我现在头脑还是晕的,那牌不是长的一样吗?棠表弟,你快告诉我,你真的记住那些牌了?”
容棠道:“那倒没有,我洗牌的时候故意插进去的,这个人喜欢占便宜,我推测他会第一个抓牌,抓三圈,王八蛋就到他手上了。”
“……”
容棠转向唐甜甜姑嫂,“唐小姐才是真的聪明无双。”
他的夸赞是真诚的夸赞,唐甜甜却是飞红的俏脸,扯着封氏到一边玩去,不愿意再跟着容棠。
容棠冲容万里努嘴,“去跟着她们,看顾好了。”
容万里十分无语,这叫个什么事,还得帮主子护卫女主子去。
不过,也只有一会,他又回来了,“没什么人愿意和唐小姐玩,她们姑嫂两个回去了,属下看着她俩上了司马家的车。”
这样也好,也免得容棠分心照顾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今天有事要发生。
容棠并没有远离,驻足在凉亭不远处观看,牌桌已经分开了,顾忠勋他们手里还有其他备用牌,现在分成了三桌斗地主,其热闹场景,堪比赌坊夜场,风头盖过了几位据说才华横溢的公子们组的书画局。
有几个白发学者模样的人捋须长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种玩物丧志的游乐技法一传开,又将毁掉多少向学才俊。”
杜少康挤眉弄眼,“容世子,听到没有,这几个老学究又批判开了。”
容棠丝毫不觉得有愧,这世上掷骰子,推牌九,各种赌法早已横行于世,哪怕大字不识的贩夫走卒,卖儿卖女也要去赌,怎不见他们批判了?再说这种考验智商的玩法,还真不是普通话人能玩出花来到。
“杜少康,我有一个赚银子的主意,如果你愿意搭把手,午后我去你们糖酒铺子帮你们整改。”
杜少爷眼神一亮,“不能白帮,你要给我股份。”
容棠扯嘴角笑了笑,“你确定要股份?我可说死了,我可以给你股份,你要多少,后期我要你们糖酒铺子多少。”
杜少康不确定容棠的新生意能赚多少钱,但他们的糖酒铺子收益还是不错的,这也得益于容世子肯独家供给他们高粱糖,还有来年的糖高粱种植。
“我开玩笑的。说吧,帮什么忙?”
“你去问问顾忠勋他们的牌怎么做的,就说自己也想整几副打发时间。”
杜少康狐疑,“你自己也可以问啊?”
昭翎道:“我去,他们不敢不说。”
容棠拦住了她,“你不能去,他们会警觉的。”
杜少康不明所以,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溜溜哒哒走过去,不一会就套了话过来。
容棠则是看向他身后方向,只见梁崇文被一个丫鬟叫走,看梁崇文那屁颠屁颠的模样,好像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说是在一个杂货铺子里发现的这种硬纸片,别处卖的都没他家的好使,硬度韧度都恰到好处。”
接着说了杂货铺子地址,容战和容万里互相看了一眼,巧了不是,就是高志远的杂货铺。
等杜少康追着昭翎走远了些,容棠吩咐容战,“你去问问,看这种硬纸片他家是从哪里进的货,最好打听到源头造纸坊。”
容战两手一摊,“我只会打架,谈生意我是真不在行。”
而且高志远那货十分死心眼,都这么熟了,寄信费他是分文不让,容战没信心从他那里占到便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容安这时候道:“棠世子,我去吧,反正在这里我也帮不上忙,战哥留下来保护你的安全最重要。”
容棠带他各府走动,也是让他开阔眼界,多认识人,去掉村里人见官由内而外的胆怯。这个把时辰里,容安虽然没说话,但行止有度,也没露怯,算是不错的开始。
“那行吧,你去。”
容安刚走,谢府的管事就来招呼众人入席。席面分男女,以雕花屏风隔开,两边各有大风扇哗啦啦的转着,倒也减少了不少暑气。
容棠的席位算不上第一等的,但也离主桌很近,谢太傅甚至隔了一张桌子向他点头,容棠回以礼貌。
顾忠勋他们又和容世分在了一起,加上杜少康和另外两个眼生的官员子弟,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四面包围,除开后门背是屏风,北面是一桌学者老头,西面是一桌看起来就清俊儒雅的少年英才,南面是一桌中年官员,品级或许不高,但据说都是实权在手。
容棠用扇子挡了脸问后面容战,“这什么情况?”
容战没有说话,容万里眼含同情,“主子,你被打入纨绔行列了,这一桌子都是靠祖荫吃饭的。”
容棠挺了挺腰身,他还是很不服气的,他吃祖荫了吗?
但见北西南三桌,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射向他们这桌,只差没有把瞧不上眼刻在脑门上。
北面一个老者忽然点名叫他们桌上的一人,“闻珏,让你背的文章,你背了吗?好好的课不上,跑这吃席来了,看我不告诉你爹,回家抽你鞭子。”
叫闻珏的少年耷拉着脑袋站起来,杜少康在容棠耳边道:“吏部尚书的大儿子,在国子监上学,学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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