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南风府,南风胜书房。
桑九正心神不宁的侍立在南风胜身旁研磨,这半个月,她几乎快要将南风府摸遍,可是怎么都找不到解千丝无情蛊的方法,正想的出神,不防南风胜突然开口要茶,桑九一惊,慌乱之下将一旁的茶打翻,茶水立刻在桌子上蔓延开来。
彼时南风胜正在翻阅各地呈上来的军报,正看到关键之处就被茶水浸湿,正要大怒,就见桑九战战兢兢的愣在原地望着他。
“还不赶紧擦。”
南风胜一看到那双眼睛,怒气登时消了一半。
桑九立刻拿了一块抹布将慢慢将桌上的水蘸干,之所以不敢大幅度擦,只是因为里面有军报,她怕将其擦坏了,可蘸到一半时,她无意瞥见“谢承初”三字,心中一动,借着擦拭就多看了两眼,原来是谢承初要娶西河柳家的女儿。
这西河柳氏她以前是听过的,据说是地方望族,但她记得柳家有规定,族中男女世代不与官家做亲,可这次怎么……
桑九还没想完,南风胜就发现了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立刻发现了端倪,只听他睨声问道:“你认识他?”
“啊?”桑九诧异的抬头,不知何故,但看到南风胜指了指那张纸,她便明白了。
“认识,但不熟。”
桑九实话实说,事实上她的确与谢承初不太熟。
“噢?”南风胜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问道:“怎么认识的?”
桑九笑了笑,随意道:“我这样卑贱的人,怎么会认识他那样的人!不过是有一天我饿的快死了,他给了我一个馒头而已。”
“嗯?”南风胜蹙眉,他显然不相信这个说辞,“就给了你一个馒头你就记住人家了?那你还真是卑贱,这点好处就能将你收买了?”
听到南风胜阴阳怪气的骂自己,桑九心里有些生气,但仍旧笑道:“自然,南风大人自幼锦衣玉食,怎么会知道饿肚子的滋味?这一个馒头自然是将您收买不了,可我就不同了,我饿肚子饿怕了,只要谁给我一口饭,我自然一辈子记得那个人的好。”
南风胜笑侃:“依你这么说,我从青楼里将你买回来,你是不是也该记得我的好?”
“南风大人说笑了,”桑九施施然道:“大人将桑九赎身,桑九自然是感谢大人的。”
“好啊!”南风胜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十分好看的微笑,“既然你这么想感谢我,那我给你一个机会。”
桑九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之间南风胜十分优雅的撩起衣袍,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那日在迷雾谷我们打赌,谁输了谁请客,结果很明显,那位周冬冬输了,所以明日他在青梅苑请客,我看他对你很感兴趣,在林中还舍身相救,明日你去了就好好伺候他,明白吗?”
桑九心里觉得好笑,但却好奇问道:“不知公子要我妾身怎么伺候呢?我这副样子,只怕没人会喜欢我的伺候。”
桑九觉得南风胜此举异常,说不定还要算计周颐。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南风胜的提醒让桑九瞬间跌入谷底,她方才忘了周颐的命还在他手里。
桑九微微垂首,恭敬的应下。
……
姜府。
周颐捏着从南安传来的讯息发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子。
纸上除了谢承初要迎娶西河柳家女儿的消息就是关于桑九的消息。
只是关于桑九的消息少的可怜,只有籍贯跟姓名,其他的痕迹他的人查不到,不过以他多年的经验,她多半是被人故意抹去了踪迹,就像当初他抹去令无疾的踪迹一样,能有这么大权力的,此人必定非富即贵。
“你在想什么?”
刚从外面回来的令无疾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好奇问道。
“没什么?就是从南安传来消息,镇北王要迎娶西河柳家的女儿。”
周颐收起手中的纸条,微笑着回答。
“且,我还以为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令无疾满不在乎的一扬手,又问:“明日你真打算要请南风胜去青梅园?”
周颐点头,“那是自然。”
令无疾撇嘴:“可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周颐闻言,“扑哧”一乐,“说的好像我们安了好心似的!”
令无疾想了想,倒是这么个理。
二人又说了一会闲话,令无疾便出门去了。
但周颐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却显得有些阴沉。
半月前,也就是迷雾谷出来后,他受了伤,就一直在床上躺着静养,实际上是周醉与令无疾一直看着他,不让他乱跑。
时而昏昏沉沉,时而清醒,他知道,也是这两人搞的鬼。
如今他不能使用内力,只能任由这两货摆布,而且他知道周醉给他吃了绝情丹,因为他喂他吃的时候,他刚好醒来,虽未睁眼,但却听得清二人说了什么。
令无疾:“我听你三叔说这东西不能多吃,他之前就吃了一颗,你现在又让他吃一颗,不会把他脑子吃坏吧!”
周醉:“常人估计会,可周颐不会,他从小吃的毒药比饭都多,一颗对他而言根本不够,两颗才更保险。”
说完,也不顾令无疾反对将药给他塞进嘴里,不过他们没等他咽下去就离开了,他就趁着这会的功夫将药吐了出来。
周颐把玩着手里的绝情丹,目光深沉。
他们到底要让他忘了谁?是那位桑九姑娘吗?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夫人菱歌?
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心头,他只觉得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只要一想起她就会痛,千丝无情蛊只对有情人管用,看来她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甚至连寒冰跟绝情丹都制止不了,他以前到底是有多爱她。
周颐捂着心口踉跄着走到床边躺下,微微蜷缩的那里,这样似乎舒服一些,这是腿上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而这痛突然让他脑海里出现一个很模糊的身影,看着像是个女子,也是像桑九那般给自己处理伤口,可他看不清脸,不过身影倒是跟桑九有些相似。
这么一想,心口的痛也愈发明显,全身经脉也像被蚂蚁啃食一般,痛痒难忍,可他并未发出一声惨叫,他不能让周醉他们发现自己的异样,不然他们还会让他吃绝情丹。
与其莫名其妙的活着,倒不如明明白白的死,如果他们相爱,现在自己却忘了她,她一定很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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