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绝无二色
    孤想让你做太子妃。

    太子,妃?

    这句话一入耳,柳长安瞬间就懵了,杏核眼瞪得像铜铃那么大,她茫然,麻木,用寒冷的仰头,“殿下,你说什么?”

    “我,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我也喜欢你。”

    萧绰朗声,激动的连‘孤’的自称都忘了,他深深喘息着,眸子半闭,“长安,我心悦你。”

    “愿我二人可白首。”

    “白,白守?你心悦我?你要娶我?那你,那你……”

    早干嘛了呀?

    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见都不来见我?然后莫名其妙就说喜欢我?

    还‘也’?

    也是什么意思?

    你早知道我喜欢你,结果一点表示都没有?

    柳长安的情绪在惊愕,羞涩和些许的欣喜中,夹杂着巨大的疑惑和不解。

    “殿下,你喜欢我?什么时候的事?”

    她怎么不知道?

    “已然许久,在你尚未表明身份,甚至在柳余也没认回来之前,孤就被你的一腔痴情所感动,你对孤,痴心一片……”

    萧绰握着柳长安的手,满面笑容的开始‘忆往昔’。

    从他们初次见面开始,到后来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相知……

    柳长安对他的痴心,对他的真诚,令他震惊,他也渐渐的怜惜她,关注她,到最后深深的倾慕上了她。

    萧绰说的无比动容。

    柳长安:……

    一脸的莫名其妙啊。

    她,她承认了,她的确是喜欢太子,但是没有这么早啊,她爱上太子的时间还挺晚的,最起码比太子晚。

    晚很多!!

    她敢肯定,毕竟捋着太子所说的这个时间线,在太子被她深深感动,倾慕上她的时候,她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为什么太子会觉得是她先爱上的?

    他怎么‘觉’出来的?

    柳长安心里琢磨着,但也没把这句话真问出来,而是扬了扬眉,“殿下,你要娶我做太子妃?”

    “你还记得我曾经的身份??”

    娶个曾做了十几年婢女的妻子?你做得到,不怕被人嘲笑?

    她的眼里,明晃晃闪出这个疑问。

    虽然如今她是承恩公府的千金了,但她的曾经举世皆知,是抹都抹不去的。

    前世,宁国公府上至主子,下至奴仆,都把这事嚼碎了往她脸上吐。

    一个国公,都觉着有做婢女的女儿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堂堂太子?

    不嫌弃是一回事儿,娶来做妻子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太子妃,那可是未来国母!

    “你不曾认回姨母时,孤便已经深深爱慕你,扶持柳成锦为官,也是为了让你有身份,能参加选秀。”

    “你是孤认定的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孤都会扶着你。”

    “与孤并肩,共享天下。”

    萧绰语气郑重,满面认真。

    别看他不说是不说,能憋是能憋,真到表白,做正事的时候,有话他是真说。

    有甜言蜜语,他是真讲。

    主打一个出自肺腑。

    玩的就是情真意切。

    万般心思,百般筹谋,敌不过一记直球,柳长安本来凉了的心,都被他说热了几分,心里又是羞,又是扭捏,等待几分忧虑。

    她小声道:“太子殿下,你,你别喊,好好说话,你喊什么?让人听见了多不好!”

    她没有去追究,到底是谁先爱上谁的事儿,而是拧着眉头问:“你,你的妻子,是东宫太子妃,事关国家大事,不是你喜欢就成了的……”

    “万岁爷会同意吗?文武百官怎么说?还有皇后娘娘和,和我家里?”

    “外祖父和外祖母没想入主东宫……”

    否则,知念是比她合适一万倍的人!

    “父皇那里,我已说了明白,他已下了谕旨,婚事由我自许,至于母后,妹妹,你是姨母的女儿,又受了那么多苦,母后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对?”

    “外祖父和外祖母那里我也提过,得了二老的允许……”

    “文武百官……孤要娶谁与他们何干?”

    萧绰凉声一笑。

    迟了一个多月才来找柳长安,这期间,他自然不是什么都没干的,各色事情全都安排妥当。

    “长安妹妹,如今孤只等你答应。”

    “你愿意嫁给孤吗?”

    他沉声,深情望着柳长安。

    是来真的了,不是开玩笑!!看着太子的眼神,柳长安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她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步,仰着脸儿,目光深深撞进了太子点墨般的眸子里,朱唇轻启,“你要娶我做太子妃,不是当小?”

    太子良娣,太子嫔这个份位,在京城权贵眼中己不算低,那勋贵和清流家的嫡次或是庶出姑娘眼里,甚至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毕竟,太子良娣是从三品,太子群是正四品,都是东宫入册,有金印,上玉蝶的内命妇。

    日后太子登基,做个四妃,甚至贵妃都有可能。

    这届选秀,有多少家世差些的姑娘,就是奔着东宫嫔妾位置去的。

    但是柳长安不愿意。

    她自小受的教育,无论是艾青梅教的,还是后来宋氏言传身教,都没有给人做小的概念。

    妾,乃立女,白日服侍主母,晚上伺候主夫,提脚就能卖了,半主半仆,也就比奴婢强点。

    柳长安做够了不由自主的奴婢,她有心理阴影。

    哪怕皇族宗室的妾,跟普通的妾不一样,人家是侧妃,是良娣,是嫔,有金印金册,有品级,但那又如何?

    哪怕是宫中的曲贵妃,她再‘贵’,她不也是个妃吗?是宋皇后不愿意跟她计较,不想看见她那张脸,否则,每日早晨,诸妃进见皇后,曲贵妃再是受宠,被被英武帝喜爱,不也照样要弯下腰,口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吗?’……

    柳长安不愿意那样。

    这样的日子,想想头皮都发麻。

    尤其做妾影响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未来的孩子,害她两世凄苦的莱姨娘,她做下那样的恶事,调换婴孩的目的,不就是不愿意让柳清如做庶出,拼命搏一个‘嫡’字吗?

    “我是个再霸道不过的人,生来也自私,我的东西,我的人,生来便不跟人分享……”

    “你要真心想娶我,我不止要做妻,我还要你绝无二色,殿下,你可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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