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谁舍不得你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谁舍不得你了!


    陆风远远听着血屠夫的话不禁一阵无语。


    常人传承自身绝学给后辈子弟,通常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其成长,这血屠夫倒好,不仅没有半分保护之意,反倒还主动挑出事端,巴不得有人去杀自己的传承者。


    此般行事实在太过邪性有违道义。


    娄月一众看着如今一副病恹恹模样的血屠夫,也都尽皆失去了兴致,将目标转移到了他口中的那位神秘传承者身上。


    事态平息,诸多刀宗势力陆续退离清修禅宗。


    陆风和叶梵也回到了普欣禅师那边。


    若水这时已经结束了禅定,正在一旁照料着冷花屏。


    陆风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若水,地基上妙斛三人可都还在禅定之中。


    普欣直言道:“你们离去后没一会,她便自禅定中醒了过来。”


    叶梵一愣,打趣的目光看去,“若水妹子,我原以为你会坚持很久呢,看不出来,你这般单纯的性格下,也藏着不少心事吗?”


    若水闻言,脸色陡然一红,羞得低下了头,余光偷偷扫了眼陆风,见后者神色平静,心中这才平和不少。


    陆风此刻也无心在意这些,急切的朝普欣确认着:“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恒怡禅师?”


    “你们?”普欣戏谑的笑了笑,“你俩可没成功禅定,恒怡禅师那边,唯有你们这位妹子一人可以过去。”


    陆风神色一凝,朝若水看了一眼。


    后者回应的点了点头,示意可独自带着冷花屏前往。


    陆风继续问道:“就若水一人也罢,那何时能见着恒怡禅师?”


    “随时都行,”普欣抬手指了指西边方向,道:“恒怡禅师平日里修行的地方在那的一处竹林旁,从这径直走上近千米便可看到一座竹屋。”


    若水牢牢记下,同陆风道了一声后,扶着冷花屏朝西边走了过去。


    陆风看着若水略显瘦小的身影,扶着高挑的冷花屏显得有些吃力,内心不由一阵柔软。


    叶梵同样如此,相较之下,其内心还多出一丝对于灵魂类治伤手段的渴望,若是他在这方面有着高超的药道造诣,眼下也绝不会出现如此烦人的琐事。


    看着若水离去的背影,陆风和叶梵二人心中变强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盛。


    趁着等候的这段功夫,陆风就地盘膝开始修炼起来,回忆领悟着从幽池碑中所悟得的那些禅意。


    叶梵见状,也在其侧盘膝坐了下来,同样巩固推演提升着他新悟得的那些炼药手法等等。


    这一幕倒是让得普欣为之一愣,看着二人脸上的专注和认真,一时间不由有些失神。


    目光掠过叶梵时,普欣还忍不住内心悱恻了一句,“若是这般静静的看,倒是也没想象中的那般惹人厌烦。”


    大半个时辰后,妙斛三人陆陆续续的结束了各自的禅定,在普欣的示意下前往了禅心殿准备接下来的事宜。


    本可结束回去休息


    的普欣,却只是中途离开了一会,了解了一番山门外的事情和看望了自己的老师后,再次回到了地基处,安静的看护着叶梵二人,等候着若水自恒怡禅师那边归来。


    按惠文禅师的指意,她需将二人紧紧盯住,准确的说,是二人中的叶梵。


    以惠文的原话来讲,便是他怀疑叶梵之前擅闯慈心殿有着别的居心,需多加提防和留意。


    ……


    黄昏落幕,天色逐渐转黑。


    叶梵已经结束了一番修炼,正在和普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


    而陆风却依旧沉浸在他的修炼之中,只是偶然间透出的那份凌厉深晦气势,让得叶梵不由为之心惊。


    就连有着天魂境实力的普欣,也被陆风无意间透出的气息所摄,脸色为之一白,大有几分蓦然神伤之感。


    此般感受她曾经有幸在恒怡禅师和自己的师父身上感受过,那是他们禅定状态下领悟衍生出各自功法时所散发而出的气息。


    对此,普欣不由大为惊骇,她虽不愿往那方面想,但却也不得不承认,陆风此刻恐怕就是处在推演领悟新功法之中,多半正是从玄碑禅意之中所悟出的那套功法!


    想到自己修行多年,还不如人家一朝顿悟,普欣内心不由一阵酸涩。


    临近子时,地基处的场景依旧,叶梵自讨没趣的同普欣干聊了几个时辰,已是失去了兴致和再也找不到话题了,想着四处散心逛逛,却是被普欣给拦了下来。


    “哪也不许去!”普欣带着几分怨念瞪了眼叶梵,“给我老实在这待着!”


    经过几个时辰的相处,她对叶梵的印象并没有改善太多,反倒自己耳根子被对方吵得有些难受。


    但就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叶梵话语中所提到的那些红尘俗世之事迹,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她心头之上,无形之中已是给她带去了极深影响。


    叶梵见状,无奈的耸了耸肩,出言调侃道:“看来普欣禅师同我相处这段时间,已是生了不少感情吗?”


    普欣脸色一冷,斥责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叶梵邪笑道:“如若不然,禅师为何舍不得我离去?”


    “你……”普欣脸色一红,责骂道:“谁舍不得你了!老师吩咐命我看着你,不许乱跑!”


    叶梵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神色却一如平静,继续调侃道:“我也不曾想乱跑啊,可是在这待了那么久,难免会有三急,难不成禅师连如厕都不许?还是说禅师想陪着我一起?”


    普欣听着叶梵言语间夹杂着一丝轻佻之意,不禁起了三分怒意,“我等皆是修行之人,你实力也不弱,区区小事,大可以灵气调和!”


    叶梵玩味的笑了笑,“禅师难道不知男女是不同的吗?你们女子大可凭着灵气予以调和,可我们男子却很难做到这般,强行调和这等事情,可是会影响将来房事水准的!”


    “你!”普欣闻言羞红了脸,她自幼成长于禅宗这等清净之地,男女之事确实所知甚少,见叶梵言之凿凿,还以为确有其事,不由为自己拦阻感到几分羞愧,当下跺脚羞恼的赶了赶手:“那你赶紧,快去快回!


    ”


    叶梵笑的更轻佻了几分,走出数丈后,蓦然回首,朝普欣喊道:“禅师此般羞怯模样,在这月色下,当真是世间一大美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普欣只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似被拨动了一般,一时间心绪显得有些紊乱,若是此刻她寻一块玄碑感悟,断然是激不起半丝涟漪了。


    同时,对于红尘俗世的抵触,也随之减弱了不少,反而隐隐多了一丝好奇。


    谁知,叶梵这一去便是好几个时辰。


    这不由气得普欣脸都绿了,暗自责骂:“这家伙是掉坑里了不成!”


    临近天明时分,陆风从修炼中缓缓醒来,叶梵也自远处走了回来。


    陆风刚要开口询问叶梵,却听后者满是失落的抱怨:“玉虚鼎不在清修禅宗了。”


    普欣暗自皱眉,“你又私闯慈心殿了?”


    叶梵没好气道:“白忙活了那么久,你们也算一等一的大宗派了,怎么连个鼎都护不住!”


    从慈心殿所翻到的一本记事录中,叶梵得知玉虚鼎早在多年以前,便被一化身禅众的恶人给盗了出去,至今仍旧没有半丝下落和消息。


    禅宗高层对此却未太过上心,只道是因缘天定,禅宗对于玉虚鼎的机缘已尽,当一切随缘。


    普欣脸色阴沉,斥责道:“你如此胡来,我定当禀告老师!”


    叶梵白了一眼,道:“大可不必,我已见过惠文禅师,经由他的指示,我才找到的那本记事录,若非如此,怕是还要在慈心殿翻上许久。”


    普欣冷静了几分,“你此行是冲着玉虚鼎来的?”


    叶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找寻玉虚鼎不过是顺道而为,主要还是陪我兄弟来此求医。”


    说着目光看向陆风,“若水和你那妹子还没出来?”


    陆风挤出一丝笑容,“没出来是好事,说明花屏的伤还在恒怡禅师的治疗之中。”


    话音刚落,若水的身影便自远处西边缓步走了出来。


    连同一起的,还有其搀扶着的冷花屏,此般情形,同昨日刚入林时一模一样,冷花屏依旧处于昏迷沉寂之中。


    陆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若是治疗成功,冷花屏断然不会还是这般状态!


    二人快步上迎,来到若水身旁。


    若水十分失落的开口,“恒怡禅师她……她说此伤以她的灵魂强度和手段,尚不足以治愈。”


    “什么?!”


    陆风和叶梵二人同时一惊。


    清修禅宗的禅医素来以医治灵魂类伤势著称,而恒怡禅师又是宗内最顶尖的禅医,实力更是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后息之境。


    若连恒怡禅师这样的存在都无法治愈,那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治?


    难道冷花屏要一辈子处于昏死状态了吗?


    陆风内心杀意攒动,若此刻孙柳柳一众在跟前,他定当毫不犹豫的将之诛杀,以报冷花屏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