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男人的表现欲
    “不可以了。”周渡打断顾宴山的未尽之语:“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顾宴山,我不是你退而求其次的将就,不是弥补你情伤的玩意儿,我不计较你从前对我的羞辱漠视,不代表我就能够原谅你。”

    周渡拉开和顾宴山的距离,不去看他发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嘴唇:“我们之间从来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与你有朋友之外的关系。”

    “好……好得很,周渡,你好狠的心。”顾宴山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被周渡击了个粉碎。

    她那样冷静、平和地说出诛心之语,可见她心里从来不曾留给他一席之地。

    “好,既然这样,你想做什么,就随你去吧,不用再问我了,是我对不住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顾宴山心如死灰地说道。

    周渡见顾宴山倍受打击,自己也疑惑他是从何时起对自己动情的:“你……顾宴山,我们一直是朋友啊,你怎么会对我……”

    顾宴山惨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忍不住关注你。”

    可能是因为她对自己不假辞色,勾起了他的好胜心,又可能是她的美貌和才华折服了他。

    又或许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他受了情伤,只有在她身边时,心绪才能自在平静,不经意就越来越在乎了。

    周渡知道顾宴山这人的情爱来的快去的也快,比如宋青青,又比如宋余,爱的时候海誓山盟,不爱的时候又弃若敝履。

    没个定性,不必在意。

    过了年,周渡也不能闲着,各家人情往来、设宴款待,又因为先前在宫宴上大出风头,想与她结交的夫人小姐又多了不少,她得一个个应酬交际。

    “夫人,求您救我!”周渡正在卧房小憩,宋余突然求见,进来后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周渡面前。

    “这是怎么了?”自从宋青青小产后,宋余也跟着深居简出,不去讨好顾宴山,也不怎么往正院来了。

    宋余先是解释了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虽然夫人还了我清白,可宋青青小产的事还是让世子对我心存芥蒂,我不敢轻举妄动,后来见世子与夫人日渐和睦,就更不敢来打扰你们夫妻恩爱了。”

    周渡听到这里心中无奈,恐怕这段时间侯府的人都觉得她和顾宴山如胶似漆吧?

    “本来我想着偏安一隅也很好了,一开始做世子的妾也只是想有个容身之地。可我已经快两个月没换洗了,请来府医一瞧,说……说我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了。”

    周渡笑道:“这是好事啊,侯府刚没了个孩子,你这孩子来得及时。你为什么求我救你呢?快起来,地上凉。”

    宋余不肯:“夫人,宋青青恨我,防不胜防,她若是知道我怀孕了,一定会想尽办法害我的,夫人,我害怕。”

    周渡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她将那天顾宴山试探宋青青的事情说给了宋余听。

    “青姨娘一直以为你被送到庄子上了,既然这样,我不如顺水推舟,让你去庄子上养胎,等生下孩子再回来。”

    宋余见周渡考虑周全,大喜过望:“谢夫人开恩!”

    周渡:“好了好了,我最是盼望府里能多几个孩子,好好生下孩子,你就是侯府的功臣。”

    周渡送走了宋余,顾宴山虽然没问,但周渡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说一声。

    他听了,只是冷淡地点点头:“知道了,我说过,府里的事情你全权做主,不必来问我。”

    ……

    她好像也没问他的意见,她只是通知他一声而已。

    不过顾宴山这个态度未免也太绝情了,宋余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他听了竟然眼皮都不眨一下。

    让人心寒。

    “嫂嫂。”周渡说完了事,正准备离开,顾宴川敲了敲书房的门,进来向她作了个揖。

    周渡回了个礼,笑道:“二弟,你找你大哥有事?”

    “大哥说我身子不够健壮,侯府子嗣不能像那些弱不禁风的文人一样,所以他要教我几招锻炼身体。”顾宴川解释道。

    周渡有些意外,这两兄弟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顾宴山冷着脸,仿佛谁欠了他钱似的:“不要废话了,走吧。”

    顾宴山身高腿长,行动如风,冲出门一下子将两人甩开几米远。

    顾宴川见状歉意地对周渡笑了笑:“嫂嫂,我得赶紧去了,晚了大哥要责骂的。”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跟了上去,刚才他走得慢周渡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现在看着少年的背影,似乎腿脚有些不利索?

    这是怎么回事?

    周渡有些担心。

    不会是顾宴山没轻没重地伤了他吧?顾宴川日后是要科举做官的,身体可不能落下残疾啊。

    周渡连忙带人跟了上去。

    一路来到演武场,兄弟两个已经练上了。

    顾宴山毕竟是从小练武,还上过战场的,一招一式态势凌厉有力,顾宴川根本招架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

    见周渡一行人过来,顾宴山出拳出腿更快了,嘴里还大声指导起顾宴川来:“出拳!”

    “跳!”

    “挡腿!”

    顾宴川一开始还能勉强应付,顾宴山出声指挥后他反而乱了阵脚,慌慌张张地只能尽力躲避顾宴山的攻击。

    顾宴山一脚踢在了顾宴川的腿弯处,顾宴川当场就脸色煞白跪倒在地,半晌起不来。

    “站起来,再来!”顾宴山大声喝道。

    顾宴川额头上落下汗珠,他以手撑地,仰着头咬牙尝试站起来,少年身形颀长却有些单薄,在此刻显得脆弱但格外坚韧,犹如被厚密的冬雪压弯的翠竹枝,将雪弹开后,又能慢慢挺直脊梁。

    “够了,住手!”周渡看不下去了,顾宴山这是操练吗?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吗?

    顾宴川又不是自小习武、有功底的小孩儿,他是个根骨已经长成的少年,锻炼身子、强身健体她不会说什么,可顾宴山这样操练打击,跟虐待有什么区别?

    他根本就是在拿顾宴川出气,也不知道顾宴川又哪里惹了他了。

    周渡还指望顾宴川争气呢,怎么能看着顾宴山把人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