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过后,就是一阵重重的咳嗽。
再就是啊呸的重重吐痰在地上响亮声音。
夹着凌乱的脚步声。
好像还止一个人。
厨房里面的三个人不禁皱眉。
杨柳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是谁啊?”
王小春忍住心中的厌烦,将一块美味的生鱼片放在嘴里轻轻咀嚼。
很快,刚才短暂的愉快被这绝品的美味所覆盖,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好了起来。
“绝,这真是世上一绝啊。
就好像仙间的龙肉,突然掉到我们的碗里面来了。”
王小春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嫩,滑,细,酥,软,好像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这生鱼片的口感。
薄辣,薄麻,还有淡淡的却又令人回味无穷的腥甜之味。
这个腥不是那种令人生厌的腥,而是刚好令舌尖味蕾感到舒服的腥。
反正就是没办法说,只想闭上眼睛,美美品尝,不容任何人来打扰似的尊级享受。
“确实,我曾在西餐厅吃过一份三文鱼,貌似那味道还不及这个生鱼片的味道。
估计是次品的三文鱼了。”
杨柳婷也赞不绝口。
她与王小春一样,遇上这样的美味,若不说几句赞美之词,就好像对不起这生鱼片的绝世美味一样了。
“嗯,你们吃就好好的吃,干嘛这么贫嘴。
文绉绉的,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是什么文人墨客来了呢。”
杨柳依一边小声数落着王小春与杨柳婷,一边朝堂屋看过去。
眼中的忧虑与厌烦更甚。
“哦豁,杨柳依,我说怎么没看到人呢。
原来你们都在厨房里吃饭呢。
嗯,好香啊。
这是什么菜,这么香?
不行, 我们也要来吃几口。”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站在门口,大大咧咧的说道。
但见他穿着一件灰褐色的衬衣,扎在一条早年流行的红条边军裤里面。
双脚踏着一双解放军鞋。
鞋底边缘满是泥巴与草屑。
一只左脚趾头露了出来。
这老汉脸膛黑里透红,吊梢眉,三角眼,大蒜鼻,蛤蟆嘴,又稀又黄的大板牙。
下巴上胡子拉碴。
颈部一圈黑泥。
一双手的指甲缝里全部是黑乎乎的污垢。
整个样子就是一副拉他样子。
他不是别人,正是杨柳依的叔叔张得良。
而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青年正是他的两个儿子。
那个高个的身材魁梧的青年名叫张喜东。
稍微矮,但有些肚腩的青年叫张喜福。
他们都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也没有出去打工,就跟着老爹在家里养鱼务农。
不过,因为家里穷,两兄弟全部都没有找对象。
当然,也没有哪个姑娘看上他们的。
毕竟,他们长相都跟张得良一样的寒碜,不中看。
也跟他爹一样,不修边幅,拉里拉他。
“侄媳妇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听到我们来了,也不晓得出来招呼一下。
生怕我们来你家的吃饭吧。”
张得良厚着脸皮,咧嘴露出又黄又稀的大板牙,笑嘻嘻对杨柳依说道。
随后就从堂屋里搬一个椅子,摆在饭桌边上,一屁股坐下,抄起一只空碗和一双干净筷子准备开吃。
他的两个儿子也不甘示弱。
一人在堂屋里搬凳子, 一人则在碗柜里面翻找碗筷。
找得里面叮当作响。
那样子,就好像是在自家厨房一样。
总之,他们父子三人来这屋里,就完全没有将坐在桌边吃鱼的王小春放在眼里。
好像这个剃着光头的家伙,根本不配与他们说话似的。
“那个,叔啊,我们只煮了三个人的饭菜。
你们一来,那我们还吃什么呀?”
杨柳婷可不惯着这父子三人,直接怼道。
她素来爱干净。
自然看不惯这父子三人的拉他样子。
“耶,婷婷,瞧你这个小姑娘说的啥话呢,一点尊敬长辈的意思都没有。
你这书算是白读了。
现在我们来都来了,又是吃饭的点。
你总不至于赶我们走吧。
要是传到别人耳里, 别人当面不说你们,背底里会指着你的脊骨梁骂呢。
再说我们是来找你姐谈正事的。
这碰上吃饭的时间,那自然要吃饭喽。
这桌子上这么多菜,你们也吃不完。
我们就帮忙你们吃一点吧。
如果饭煮少了的话,你就再去煮一点嘛。”
张得良拿出做长辈的身份,对杨柳婷一顿说教。
那样子,好像还是杨柳婷的不对。
而他则是理由满满。
“婷婷,你还去煮点饭吧。”
杨柳依有些无奈,只好对杨柳婷说道。
碰上这三个无赖亲戚,她也没办法。
赶是赶不走的。
只能等他们吃饱喝足,到了要去干农活的时候,他们才自动走人的。
何况,赶他们走,他们肯定会到处说她们的坏话。
到时候饭也吃了,还落个不孝的坏名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杨柳婷闻言毫不犹豫的拒绝,“我才不去煮呢。”
“你不去煮,那我去煮吧。”
突然张喜福朝杨柳婷笑呵呵说道。
并且同样露出像他父亲一样大板牙。
虽然稀疏,但好在还算白净。
他以前经常来张家吃饭,自然也晓得米桶在哪里。
不过, 他看向杨柳婷的眼光充满了温柔,就好像杨柳婷是他的对象一样。
只是杨柳婷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吃着鱼肉。
虽然鱼肉好吃,但心情不好, 却也形如嚼蜡。
而张喜福的哥哥张喜东也时不时看向杨柳依,时而羞涩的低着头。
时而又匆匆瞥了杨柳依一眼。
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艳与贪婪。
因为,来的时候,他家老爹向他们承诺,一定要将杨家两姐妹说给他们两兄弟做老婆的。
这样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算了,还是我来吧。”
盯着张喜福那一双粗糙且指甲黑黑的大手,杨柳依心里一阵恶心。
只好自己起身去煮饭。
她怕张喜福的手弄脏了她的新电饭煲。
更怕张喜福那黑指甲里有脏东西掉进她家的米桶里。
她和妹妹一样,不能忍受这父子三人的肮脏拉他。
当然,她也没想到,他们父子三人来她家还是别有用心的。
毕竟,这父子三人好久没有来过她家闹事了。
让她一时也猜不透对方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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