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砚按灭了雪茄,抬手轻抚耿诺的脸颊。
“好孩子。”
“叫什么名字?”
“耿、耿诺。”
顾上将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拿起刚刚没喝完的酒,一口饮尽。
手掌移向耿诺后脑,抓住头发,让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自己,毫不犹豫地贴住他的嘴唇。
耿诺毫无防备,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也顾不得其他,两手无力地拍打对方胸膛。然而顾承砚毫不费力便撬开了他的嘴,将酒尽数渡过去。
烈酒不亚于雪茄的辛辣再次将耿诺淹没,他想把酒推出去,却顶到了更粗热的舌头,对方长驱直入,竟让他打开喉咙,乖乖咽下苦酒,仅有几滴来不及吞下,沿着嘴角滑落。
他被呛到,想呼吸,想咳嗽,却只能卑微地攫取对方输送来的稀薄空气,过了会儿,竟然就这么平复了辛辣与干咳。
一切都化为最原始的身体反应。
唇舌分开时牵出一丝涎液,顾承砚抓着耿诺后脑的手缓缓移向他的脸颊,宽厚大掌托住他的下颌。
耿诺气喘吁吁,薄如蝉翼的半拉制服毫无遮掩地展示他呼吸的起伏。
他到处都是红的,眼眶一片薄红,沁出泪珠,脸颊因憋闷涨得通红,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更别说再往下那些裸露的肌肤。不过最红的还是嘴唇,微微张着,隐约还能看到点舌尖,湿润晶莹的,极为诱人。
顾承砚满意地看着这份杰作。
方才耿诺含着雪茄时,他就觉得唇湿润些好看。
果然不错。
耿诺脱力到无暇思考,直到听见旁边传来揶揄打趣的口哨,才逐渐回神,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羞耻。偏偏头还掌控在顾上将手里,想低头的动作更像是想往对方手心里贴似的。
脸更红了,简直熟透了。
顾承砚盯着他的脸,眼底兴味之意毫不掩饰,手往旁边一挥,做了个撵人的动作,其他人十分识趣地出去找别的包厢玩乐去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耿诺被抬着下巴,眼睛却拼命垂着,眼睫翕张,始终不敢再与顾承砚对视。
关门的瞬间,他听到门口传来皮克斯焦急赶来的动静,尽管压抑着音量,还是能听到他只言片语里的慌张。
耿诺依稀听到最后一句:“皮克斯老板,你怕什么呀,顾上将现在正满意着呢……”
屋外,一个身长挺立的男人随手拨开凑过来的服务生,嫌弃地皱起眉,“离我远点,一身味儿。”刚刚这人一直独自喝酒,不像其他三个左拥右抱,他朝皮克斯抬抬下巴,“皮老板,顾上将估计有得忙了,你给我们再找点乐子呗?”
皮克斯不知道这人身份,见其他三人也都听这人的话,只好带他们离开。
很快,屋内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只剩下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耿诺几乎挂在顾上将身上,而对方正盯着他。
还活着吗?
活着。
但是耿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很快他就不用操心了。
“你比刚才那个识趣一点。”顾承砚捏捏他的脸颊和下巴,像在打量一个商品,下一秒,揽着他的腰,直接单手把人抱起来。
耿诺惊呼一声,刚刚顾承砚一直坐着,也没觉得两人体型差有多大,谁知这人单手就能让他双腿离地。
悬空的耿诺都没能比对方高多少。
耿诺:“……”
要是平时,他肯定要怨念一番该死的alpha天性特质,但此刻,他全身上下只有腰上一道禁锢作为支撑,湿透的前襟紧贴着顾承砚胸膛。
耿诺很害怕,只能虚虚环着对方的脖颈。
顾承砚钳着他往里走,包厢里间是一套占地超过三百平的卧室套房,耿诺都没看清屋里的内饰,就被摔在床上。
他在巨大的软床上颠了两下,稳住身体,顾承砚低头看了眼前胸衬衫的水渍,“啧”一声。
耿诺缩着脖子,这又不能怪他。
“脖子上挂的什么东西。”顾承砚瞥了眼。
耿诺低头一看,玻璃瓶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荡了出来,可能硌到了对方,他急忙塞进衣领,挪到床头中央蜷缩着。
卧室门已经关上,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外面的声音进不来,顾承砚如果在这杀了他,别说他惨死的消息能不能传到外面,就连一声惨叫能不能钻出这道门都有待商榷。
他会怎么折磨他?
耿诺脑子里无端开始神游。
他为什么选我不选omega?难道是有特殊的癖好?曾经捡到的一本书里就写过——有些alpha天生怪癖,违逆人伦,对beta情有独钟,恨不得将其拆吃入腹?
拆吃入腹?
他难道喜欢吃人?!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帝国上将顾承砚先生声名远扬……扬的恶名。
说他吃人耿诺真的会信。
顾上将好像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听他回答,利落地脱下衬衫,随手扔在一边,赤裸上身在屋里走来走去,翻找着什么。
耿诺偎在床头双手抱膝,紧张地盯着来回走动的顾承砚,像只待宰的雏鸡。
这样无言的沉寂简直是一种煎熬,耿诺的勇气用光了,方才叛逆的视死如归在他被扔在床上的那一刻一起碎成渣渣了。
他害怕得红了眼眶。
顾承砚在床头抽屉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是一个方片塑料包。
他蹙眉端详半晌,似乎有些不满。
耿诺看清后瞪大了眼,瞳孔轻颤,不动声色地往床的另一侧挪。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不……顾上将想干什么?!
耿诺一直在忧心小命不保,没想到最先保不住的貌似是屁股?!
扯淡!beta又不是承受方,beta怎么能和alpha做那种事!
银河纪元以来,人类共有三种性别,世俗的家庭关系以ao,bo,bb为主,ao是常态;beta没有孕育能力,但可以让omega怀孕;bb结合不会有后代,大家更像是光棍搭伙过日子。
ab的关系则仅存于上流贵族们稀奇古怪的流言之中,但那毕竟是少数,和他们底层老百姓没有半卢克的关系。
顾承砚上将出身底层,难道也染上了日beta的怪癖?
不会的不会的。耿诺安慰自己,beta有什么好日的。
......万一他真有呢?
等等。
耿诺猛然想起何飞对他的评价。
他外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beta,从小到大很多人都把他当成omega,如果他不主动告知,很容易让人误会。
也许顾上将也误会了呢。
他不是omega,他是beta!
哪有alpha愿意上一个beta呢,只要告诉他实情,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他会不会感觉受到欺骗,大发雷霆,必须杀了自己才能解气?
想到这种可能,耿诺惊悚起来。
要不还是被日吧,beta被日有什么大不了的,beta本来就是……
是个屁!
顾承砚盯着那小方片思忖良久,表情有些勉为其难,余光一瞥,耿诺缩头缩脑像个鹌鹑,脸也埋在了腿间。
这会儿装什么纯良。
顾承砚没心思和对方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直接释放信息素压制。
“我可不是什么投名状都接的。”顾承砚看着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耿诺对此一脸茫然,就像他对顾承砚的信息素毫无反应一样。
顾承砚思索,有什么手段能让他们对信息素免疫吗?他甚至也闻不到这个小服务生的气味。
“你的信息素很淡吗?”顾承砚走到床边,脱下外套搭在一旁的沙发上,审视的目光带着不敢直视的压迫感,冷淡道:“如果释放不出来,那就别让我闻到半点异味。”
你看!他就是把我当成omega了!
耿诺眼巴眼望地抬头,嘴唇翕动。
“我,我……”我没有信息素。
这话能说吗?
顾承砚半眯着眼,“刚才不是挺能耐的,现在装什么?”
他不打算再闲扯下去,用牙撕咬开包装,单腿跪上床边。
alpha高大的身躯逼近,耿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等等!”
他接受不了,他一个beta……
对了,小道新闻似乎听说过顾上将不近o色,说不定他就是不喜欢omega才对袁冰清那么狠。
但我是beta。
对,我是beta啊!
耿诺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瞬间被打了针强心剂,“顾上将,等等!我坦白!我不是omega,我是个beta,真的!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错了……”我只是来送酒顺便掩盖一下逃跑失败的问题。
他目光真诚中甚至带了三分理直气壮,笃定对方听到这真相会放过他。
“哦?”顾承砚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出乎意料地挑了挑眉。
定了定,像是反复确认般,问道:“你是beta?”
耿诺含着两汪泪点点头,心想这你总该打消念头了吧。
不料顾承砚盯着他,突然笑了声。
笑容甚至有几分残忍的兴奋,手里撕到一半的安全套往地上一扔,欺身而上,将耿诺笼罩在阴影中。
“我说呢,”他伸手摩挲着耿诺的脸颊,“怪不得你对信息素没有反应。”
顾承砚低下头,埋在耿诺颈间轻嗅,只有些酒味。
他很满意,“也没有奇怪的味道。”
耿诺浑身僵直,呆呆地望着他,又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安全套,没反应过来。
他怎么扔了?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问,顾承砚难得耐心地解释:“安全套有点小。”
“既然你是beta,那也用不着这些措施了。”
反正不会怀孕。
况且狂鲨来来往往这么多贵族,皮克斯总不会拿一个有病的当投名状。
“等等……”
不是?不是??
耿诺被逼到角落,身上的轻薄布料在顾承砚手中化为碎布,慌乱中他光溜溜地从顾承砚身下钻出去,又被抓着脚腕拖回来。
回头的瞬间一个野兽般狰狞的巨物映入眼帘,耿诺受到了十分之一百的冲击。
顾承砚被耿诺呆愣震惊的模样取悦了,转而看向他下面,表情微愣,沉默了两秒,问:“你成年了吗?”
耿诺恼羞成怒,捂住唧唧,“这是一个成年beta的正常大小!”
顾承砚看起来不怎么相信。
“那真可惜,你没机会发育了。”
耿诺的表情变得羞愤交加。
顾承砚把他拉过去。
“我是beta!”耿诺拼命喊道,两条小细腿扑棱着乱蹬,“我没做过这种事,beta怎么能跟alpha做这种事!”
“啪!”
屁股上挨了一巴掌,皮肤浮起绯色,耿诺的喊叫声立刻变为哽咽。
小道消息说他不近o色,怎么没说他喜欢日beta啊,早知道不说了呜呜呜。
beta都是玩这套吗?刚刚在人前花枝招展的,现在又装起雏儿了。顾承砚看他生涩的样子还演得挺真。
视线上移,右边腰臀连接处一片暧昧不明的淤痕映入眼帘,顾承砚眼眸一沉,多了几分凉意。
“没做过这种事?”俯身摩挲那道淤青,用力按了按,冷哼:“那这个呢?在谁床上留下的?”
耿诺因疼痛呜咽了声,泪眼婆娑地侧过身,看到自己屁股上方的淤青,回忆了下,应该是被袁冰清推到楼梯扶手上时留下的。
位置特殊,刚好能被衣服遮盖住。
“不是,这是……”
没等他解释,顾承砚又将人扭了回去,大掌覆在那个位置,将将印在青紫处,为自己的猜测添了些实证,嗤一声:“看来你更喜欢从后面?”
“……”
他怎么都不听人说话。
事实上,在这之后,顾承砚不仅不听他说话,还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耿诺在半梦半醒间沉沦,哭得没了力气,只能扒着顾承砚的肩膀像玩偶一样任其摆弄。
发起狠来最多也就是在顾承砚肩膀上咬一口。
顾承砚“嘶”一声,掰开他的嘴,摸到两颗小尖牙,“再咬,给你牙拔了。”
耿诺张着嘴,呜呜说不出话。
顾承砚松开手,舌头探进去□□那两颗尖牙,耿诺仰着头,牙尖有强势却柔软的触感,不敢咬,委屈的泪珠无声往下落。
这又激起顾承砚的性致。
耿诺快恍惚了,脖子上挂的小玻璃瓶反复晃荡,在两人紧紧相贴时硌出红痕,不过和顾承砚留下的唇痕指印相比,简直细微到无法察觉。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