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赵全失望了,自家陛下别说反应,甚至视线只在画像上停留了一秒,就挪开了。
赵全:?
只一眼,谢景蕴就判断出,这柳向思与他成为猫时,见到女子身形有六七分相似。
再结合暗卫送来的院落图纸。
柳向思……极有可能就是调戏他的女子。
谢景蕴蹙眉,指尖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烦躁。
似乎在内心深处,他下意识排斥着这个结论。
可…如果不是柳向思,又会是谁?
谢景蕴抬眸,看向金盏上的铜铃,眼眸眯起。
“下去吧。”
半晌。
赵全听见自家陛下不带任何语调的声音。
“是。”
后面那句‘陛下您早些歇息’也不敢说出口,赵全敏锐地察觉到,自家陛下此时,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至于为什么,赵全也猜不透。
卷起画卷,小心翼翼地走出御书房,将门合上后,就守在门口。
陛下没歇息,他自然也不敢睡。
不知过了多久。
天边隐约白了起来,赵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铃声。
心中疑惑,陛下那枚挂在琉璃金盏上的铜铃,不是没有铃舌吗?
… …
谢景蕴睁开眼。
熟悉的房屋陈设映入眼帘,有了前几次经验,谢景蕴早就已经习惯这突然的身体转换。
轻巧地跳下窗棂,金色竖瞳在黑暗中细细打量着,之前变成猫的时间都太短,他还没好好观察过这屋子。
视线从梳妆台的朱钗上一一扫过,花钿、金钗瞧着都十分精致,但要说十分标志性的,能一眼认出身份的物件倒是没有。
屋内陈设十分简洁,唯一的特点,就是空气中似有若无的竹香。
最后,谢景蕴的视线落在了床榻的人身上。
女子呼吸均匀,显然已经陷入了沉睡。
谢景蕴迈着猫步,优雅地跳上了床榻,踩在玉枕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女子。
相比于前几次,女子脸上的白雾似乎消散了些,隐约能看出其轮廓。
金色瞳孔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一股淡淡的、清幽的花香争先恐后的钻入鼻腔,与第一次女子沐浴时,闻到的味道如出一辙。
猫的嗅觉,似乎比人的要更加灵敏,谢景蕴猛地回神,这才惊觉他离这女子太过亲近了,烦躁地正想远离,身体就被一只手从胳膊下抱住。
等他反应过来时,人…不是,猫已经在女子的怀中了。
“胖橘,你好香啊!”
女子在睡梦中喃喃,说完,跟变态似地将他从上到下全都摸了一遍,动作手法十分熟练。
谢景蕴下意识想抵抗,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在这种手法下,变得舒展,女子手点到之处,仿若有电流涌出,流向四肢百骸,他不自觉地发出呼噜声。
金色眸子中杀意尽显,可是身体却十分诚实。
他要杀了恩慈那老秃驴!
女子撸了好一会,这才终于放过他,而谢景蕴…也成为了一摊烂泥,躺在她怀中,四脚朝天,露出雪白的蒜瓣肚皮。
谢景蕴眸底杀意涌现,正要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去,女子却再次伸出手。
下巴被钳住,不等谢景蕴反应过来,女子突然凑了过来。
“嗯嘛!”
柔软的唇瓣就贴上了他的唇。
“放肆!”
顿时,橘猫宛若受到巨大惊吓一般,全身皮毛炸开,身子拱起,尾巴也夹得紧紧,一爪子毫不客气地拍在了女子的脸上。
随后跳下床榻,几个跳跃,就消失在屋内。
留下突然被惊醒的女子,迷茫地睁开眼,抬手摸上脸颊。
“谁?谁打我?”
… …
“天!小姐,您的脸!”
翌日。
云锦掐着点,辰时一刻就叫许云姝起床,视线看到许云姝的脸,沉稳如她,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
“我的脸?”
许云姝疑惑,抬手抚上面颊,就感觉到了一阵刺痛,轻嘶了声,抬步来到铜镜前。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多了三条红愣子。
没出血,就是摸着有点疼。
“奴婢今日定要好好教训那胖橘!”那红愣子一看就是猫抓的,云锦心疼地用软巾轻轻擦拭着伤口,愤愤道。
“嗐,你跟它计较什么。”
痛感减消了睡意,昨晚的思绪也渐渐回笼,许云姝想起来了,摆摆手,反过来安抚云锦。
作为重度猫奴患者,许云姝此时心里想的竟然是,昨晚她都那样对胖橘了,它都没伸爪子,只是最后用肉垫给了她一巴掌。
这已经是真爱了好不好!
至于红愣子,说到底还是原主皮肤太过娇嫩,小小的掐痕都能残留许久,更别说胖橘那一爪子了。
“小姐,您怎么这么宠它啊!”
云锦不满。
“怎么?吃醋了?”许云姝笑看向云锦,云锦脸一红,嘟囔了一句才没有,转身。
“奴婢去喊翠兰来,今日小姐要进宫见太后,这红痕太过明显,谁知会不会被太后找到机会,借此向小姐发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云锦还警告翠兰要仔细说话,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许云姝失笑地摇摇头。
很快,翠兰就进了屋,见到许云姝脸上的红痕,抄起鸡毛掸子就要去找胖橘干仗。
许云姝哭笑不得地拦住她,她这才作罢。
翠兰化妆的手艺极好,但饶是如此,也只能堪堪遮住那三条红愣子。
许云姝碰了碰脸颊,偏头看向二人。
“进宫不可以戴面纱吗?”
云锦摇摇头。
“一般是不允的。”
许云姝点点头。
懂了!
关系不一般的话,就能破例。
而她,只是个皇商之女,没背景没后台,自然就属于一般的分类里。
用完早膳,许云姝就乘坐马车入了宫。
通过午门后,马车就不能坐了。
经过仔细检查,许云姝才被放入通行。
“敢问是许云姝许姑娘?”
还未走几步,一名约莫四十岁的嬷嬷便从对面走了过来。
许云姝点头。
“您是?”
“老奴是太后宫中的春兰,太后估摸着姑娘这时候差不多要入宫了,这才让老奴来接您。”
春兰嬷嬷笑盈盈的,眼角褶皱瞧着都十分喜庆。
她爹也喜欢笑,笑容越深,越要坑人。
果然。
下一句,春兰嬷嬷就故作为难道:
“只是…近日为了准备太后寿诞,宫中的轿撵不够用了,可能要劳烦姑娘辛苦跟老奴走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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