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宇已经习惯蒋总每次出差在外,都要偷摸溜出去打电话这事了。
老板的事情他不能多管,明面上的事他能八卦一下,这明显不想让人发现的事,他就算看见听见了什么,也要当做无事发生。
蒋总也就是一会笑盈盈一会嘴扁扁而已,没什么好稀奇的。
高玉宇隔着玻璃和蒋承对上眼睛,吓得一激灵,赶紧挪开视线。
蒋承还有好多话想说,但听她声音是真累了,便只道了声“晚安”,带着不舍。
“回来记得给我带成记的老蛋糕。”辛莞然最后说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你不说我也记得。”蒋承话还没来得及说,他无奈笑笑,往餐厅里走。
蒋承觉得成记老蛋糕味道很一般,辛莞然也说不上多喜欢,但以前她在京市念大学时常吃,吃成习惯了。
每次蒋承来京市出差,她都要让他带一袋子回去。
跟着吃了好几次,蒋承还是觉得很一般。
但给她买这事倒是成习惯了,根本不用她提醒。
吃完东西两人回了酒店房间。
蒋承让高玉宇到他房间来翻译资料。
高玉宇一眼注意到脱下西装换了身t恤的蒋承,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明显有红红的痕迹。
这可不是辛秘书那种被蚊虫叮咬之后的痕迹,感觉像是被什么勒过,脖子和手腕都是。
脖子上的浅,手腕上的深。
“看什么?”蒋承瞥他一眼。
高玉宇视线连忙挪到桌上的文件上,“看、看资料嘛不是。”
平时蒋承都穿着西装,什么也看不出来,就算有些若隐若现,也没人会去盯着看。
高玉宇一边抱着电脑翻译文档,一边满脑子乱跑,cpu差点烧了。
蒋承去洗手间洗脸,才意识到刚才高玉宇那什么眼神,之前他换衣服时根本忘了这回事。
走出去后,蒋承指着自己脖子,问他:“你刚才是好奇这个?”
“啊?呃……嗯。”
“去密室逃脱被勒的。”
“啊?这么沉浸式的啊?”
“没玩过?”
高玉宇还真没玩过这么刺激的,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总之看蒋总那么坦然跟自己解释,他是完全相信了他的说法。
他点点头,关心了一句:“蒋总,小心你的身体,别被玩坏了。”
蒋承差点被水呛死。
-
周五下了班,辛莞然约了姜正阳去做按摩。
见面后姜正阳第一句话就是:“他出差去了?”
“嗯。”辛莞然把买好的她喜欢的奶茶递给她,吸管已经插好了。
“就知道,他要是在,你约不了我。”姜正阳说完,喝了口奶茶,一秒舒爽。
“说得我好像见色忘友似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蒋总不会给你跟我出来玩的机会。”
辛莞然淡淡道:“你意思是他能管得了我?”
除非他拿出必须要她做的工作,否则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姜正阳忍不住笑蒋总一声,倒也是,他有一颗想黏着她不放她跑的心,但辛莞然是不可能被他牵制住的。
她说:“好吧好吧,他管不了你,那你也真不会见色忘义?如果我有蒋总这种姿色的男友,肯定换我天天黏着他。”
辛莞然:“我能想象,毕竟垃圾堆里捡的男朋友你都能天天黏着。”
姜正阳被奶茶呛了一下,珍珠差点卡在喉咙里,“喂,不是说好不提这档子事了吗?”
“我这是在帮你脱敏。”辛莞然认真道。
姜正阳有时候真看不出来辛莞然是故意使坏还是无心的。
她深深叹口气,“你可太适合做他的秘书了,你们就是一路人。”
辛莞然:“我当你这是夸奖了。”
说完,她问:“他还在联系你吗?”
“这段时间没有了,前阵子真是把我吓得不轻。”姜正阳也正色道,“还得谢谢你和蒋承。”
“不用谢的。”
说的是姜正阳之前那个男朋友毛嘉年。
他是姜正阳回江城后,进了一家国企认识的前辈,两人意气投合,没多久就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结果求婚之后没几天,几个男研究员去□□被抓了,其中就有毛嘉年。
姜正阳受了打击,差点被逼到离职。但最后没有,反而她撕破了脸皮,让毛嘉年从所里灰溜溜走了。
当时闹得很不愉快。
前段时间,分手快两年了的毛嘉年又联系到姜正阳,甚至还尾随她下班回家。
辛莞然担心她的安全,便跟蒋承说了这件事。
蒋承自然是帮了忙。
毛嘉年现在忙着处理自己的一身官司,当然没空再来骚扰姜正阳。
姜正阳还是有些发愁。
“他还来找你,说明你当时做得太好了。”辛莞然说,“他当时肯定想逼你离职,但走的是他不是你,这真戳到他痛点了,他才这么记恨你。”
姜正阳笑了起来,“不愧是辛秘书,真会说话。说起这事,我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让我不能离职,我真就走了。我要真离职了,现在躲在阴暗角落里爬行的就是我了。”
“不过我要是和蒋承分手了,离职的还只能是我。”辛莞然觉得自己讲了个很贴合话题的笑话。
姜正阳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呸呸呸,说什么呢。”
“办公室恋情的标准结局,不仅如此,还要加上富家子弟和普通阶层的元素。”辛莞然耸耸肩。
姜正阳还想反驳,但她了解辛莞然,她有她自己的一套想法,不受任何人控制。
她还是决定不反了,只是说道:“那边还在热恋期呢,你这就在思考分手的事情了,蒋总大危机。”
“我并没有在思考分手,我只是说会有这一天。”
“……”姜正阳叹了口气,“我真想把你脑子拆开,把你负责理性的那部分脑细胞给弄掉一些。”
“你研究明白了吗?你要是有这本事,还有空在意我的事吗?”
姜正阳看着辛莞然认真的脸,摇了摇头:“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蒋承。”
辛莞然也摇了摇头:“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的点。”
“那不说了。啊,又到夏天了。”姜正阳说着朝一家墨镜店走去,选了一副墨镜戴上,“怎么样?”
辛莞然退后一步,仔细看了看,给出了建议,“这个镜框不太适合你……换这一副试试。”
姜正阳乖乖戴上她选择的,对着镜子看,是比刚才那副更适合自己一些。
辛莞然:“我觉得好看,你觉得呢?”
“嗯,我也喜欢。”姜正阳眼睛亮亮的,但问了店员价格后,嘴角向下微微一撇。
辛莞然这时又选了一副给她,“试试这个。”
姜正阳戴上,这个她更喜欢,她一问价格,好吧比刚才那副还贵,快顶她半个月的工资了。
店员看出她在犹豫,努力介绍这副墨镜的特别之处。
姜正阳一边心动,一边又实在觉得价格太高。
辛莞然早已走到另一侧,选起别的来了。
没一会她便选好,对着店员说:“你好,我要这副,还有她手上那副。”
姜正阳一愣,随即对店员说:“我这个不要。”
辛莞然:“要。”
店员看了看两人,确认了型号后,马上去仓库拿新的。
姜正阳皱眉走到她身边,“你干嘛。”
“买了送你。”辛莞然说。
“不是,为什么啊?”
“你喜欢,对吧?”辛莞然又晃晃手机,“以及,我有钱。”
店员很快出来,拆开给她们看了看,包起来到柜台。
姜正阳接受了她的好意,她不接受是不行的。
付钱的时候,店员问辛莞然:“您要不要换个新的镜框呢,我看您的眼镜好像一直在往下掉。”
辛莞然道:“不需要,谢谢。”
姜正阳早就说过让她换个小一点的镜框,但她说戴习惯了,不想换。
走出店,姜正阳说:“我也该送你什么,但你可别指望等价的东西,我买不起。”
她知道辛莞然工资是自己好几倍,这副墨镜的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还是过意不去。
辛莞然:“我什么也不需要,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等下把按摩的钱付了就行,对了,记得团购。”
“你亏死了。”
“我从资本蒋那辛辛苦苦赚钱,就是为了给家人给朋友花的。”
“资本蒋?噗。”姜正阳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给他取的外号?”
“不是我取的,今天有人发错群了,我看到我们秘书部的人背后叫他资本蒋,我觉得很贴切。”
辛莞然刚说完就收到蒋承发来的信息,是一张月亮的照片。
他说今晚是满月。
辛莞然没回。
“你怎么不回啊?”姜正阳诧异。
“回什么?”
“随便回啊,‘真漂亮啊’什么的。”
辛莞然连她的话都不回了,看了眼时间,“该吃饭了。”
姜正阳知道自己左右不了她,不说了。
回家后辛莞然把墨镜盒子放在入口玄关的柜子上。
原以为蒋承一进家门就能看见,但他周六下午回来后,第一件事是来阳台抱她。
辛莞然正蹲在阳台研究新买的沙漠玫瑰,直接被他带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只叹了一声,也没动,坐在地上被他抱了好一会。
他好像很久没喝水的植物,在从她这吸收水分。
“好了,够了。”辛莞然抬手揉揉他脑袋。
蒋承放开她,伸手要去摸那沙漠玫瑰,被她一掌拍开。
“不准碰,你这个植物杀手。”
“我就摸一下。”
“不行。”辛莞然看到他扁嘴,“干嘛?哭也不行。”
她看他没戴上那墨镜,就知道他根本没看见,她起身去拿了过来,看见蒋承还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乖乖地没去摸。
辛莞然把墨镜递给他。
“礼物?”蒋承打开一看,立马拿出来戴上,“好看吗?”
辛莞然认真观察,眼里逐渐有了笑意,“你戴什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