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你的意思是……”
沈星心中刚浮现出某个猜测，远处的战局便陡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纵横捭阖，如入无人之境的欧阳琳，突然被身后的一道黑光击中，闷哼一声后从空中掉落下来。
身后众人大惊失色，慌忙上前将她接住。
而与此同时，看护药剂师的那名女子，却飞身逃往了对面，和破晓的人汇合到了一起。
被抓的药剂师人都傻了，本来就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抓自己。
现在看到不仅不止一批人，这些人还为了争夺他发生了如此激烈的交战。
他吓得脸上全无血色，双腿一阵阵发软。
“肖芳，你在做什么？快带他回来！”
“肖芳！你这个叛徒！”
“你知道这样做是什么后果吗？！”
军方的人在帮欧阳琳止血的同时，愤怒地朝叛逃的女人骂道。
那个叫肖芳的女人却毫不在意，反而冷笑道：
“后果？后果就是我立下大功一件，在组织里很快就要晋升！你们这帮蠢货，不会以为我真和你们一条心过吧？呵呵，别傻了，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你们的人。”
军方众人纷纷一愣，全都看向这次行动除欧阳琳外的另一个负责人，宋元青。
宋元青是这里的军人里唯一戴眼镜的一个，长得很儒雅，看上去书生气很重。
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肩上的军衔很高，竟是大校级别！
距离少将，也只有一步之遥。
此刻，他推了推镜框，将怀里的欧阳琳让给旁边的医师治疗，自己站起来说道：
“肖芳，你成功了，这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是我带你来的，这是我的失误，之后我会自请责罚。但现在，你开条件吧，要怎样才能把人交给我？”
肖芳一只手将药剂师拎起来，五指成钩，掐住他的脖子。
“我让你说话了吗？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就送他去见阎王？”
宋元青蹙了蹙眉，果真没有再开口。
此时，躺在地上的欧阳琳，伤势得到了控制。
她挣扎着站起来，手里抓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物件，来到宋元青身边：
“黑梅刺？肖芳，这个东西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肖芳怒骂道：
“呸！你不配想他！他就是你亲手害死的，你有什么资格想起他？”
欧阳琳点了点头：
“那看来我没有误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他那个所谓的在一场火灾中去世的未婚妻吧？后来你改了名字，又做了整形，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今天的肖芳。我说的对不对？”
肖芳冷哼一声，满是恨意地说道：
“不管我付出多大代价，现在的结果就是我赢了。这次的任务等级是A级，一旦失败，就算是你，也会面临严重的审查和处罚。我要让你好好尝尝，这从云端跌落的滋味！当初你拿他的生命换来的功勋，我要让你千百倍地吐出来！”
远处的沈星听着他们撕逼，不禁愕然道：
“怎么有点狗血剧的感觉？”
杨晴叹了口气：
“艺术来源于生活呗。我们看那些节目觉得无语，是因为我们不是里面的主角。可一旦那些事情真的降临到我们自己头上，却也未必有几人能有更好的处理方式。这个肖芳的未婚夫曾经是欧阳琳手下的一员干将，算是深受欧阳琳的器重吧。”
“后来欧阳琳派他改头换面去执行了一次卧底任务，结果在收网的时候被对方的首领抓住，那人想用他向欧阳琳换一条生路。结果……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沈星无语道：
“那欧阳琳做得有点不地道吧？当兄弟的，卧底那么危险的活儿都接了，结果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保都不保，以后谁还敢给她卖命？”
杨晴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道：
“你真觉得是欧阳琳狠心不去救他吗？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是那个人自己要求的，他一直都暗恋欧阳琳，但自己又有未婚妻。长久的纠结让他心力俱疲，同时他也知道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得到欧阳琳的。所以那个时候与其看欧阳琳为难，他选择了能让欧阳琳永远记住他的方式——以帮她的名义牺牲自己。”
沈星愣住，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激动得不停发泄的肖芳，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她并不知道当时的真相。”
杨晴摇摇头：
“你错了。这事不是什么绝密，肖芳在欧阳琳身边这么久了，这件事绝对听过不止一次。但很明显，她选择了不相信。到现在为止，与其说是恨意令她做到今天这一切，还不如说是她对自己长久以来的催眠。”
“她为了复仇所付出的巨大代价，已经不足以让她经受住这种程度的打击。所以哪怕明知道所谓的复仇已经没有了太大意义，她也必须坚持做到底。因为一旦停下，她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活下去。”
肖芳的遭遇似乎令杨晴感慨良多，沈星发现她刚刚说话的时候总是有种唏嘘的感觉在里面。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不管是哪一边，我们都抢不过他们。”
杨晴不太服气地哼了一声：
“那可未必，再看看。”
而随着杨晴话音落下，突然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轰鸣而至。
车子径直地冲到双方的中间地带，在甩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后，停在靠近破晓一些的位置。
车门打开，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了下来。
二人皆是一身黑衣，女人是一头红发，男人则是一头金发。
杨晴这时精神一震，低声说道：
“重头戏来了！”
果真，随着二人的出现，场面陡然变得安静下来。
肖芳立刻停止了谩骂，狂热地看了男人一眼后，低下了头。
而对面的欧阳琳则是瞳孔收缩，忍不住惊呼道：
“阿波罗？”
旋即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沈星茫然道：
“这个阿波罗又是什么人？把欧阳琳都吓成那样。”
“破晓的顶尖战力之一。能被冠以众神之名的，无论在哪个势力都不是易与之辈。这不仅需要你实力过硬，还需要相当亮眼的战绩。换句话说，这个名号是货真价实打出来的，几乎不可能有任何水分。这次连他也出动，看来破晓那边对这个人也势在必得。”
杨晴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沈星咽了下口水，弱弱地提议道：
“要不还是让他们抓走得了，我感觉也不一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大不了我也加入军方，以后为他们作事不就好了？”
这种碾压级的压力，让沈星下意识打起了退堂鼓。
杨晴却依然坚持：
“你对军方不够了解，他们的冷血远超你的想象。之前我说的比较委婉，其实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种美好的可能性。你在交代了自己的能力后，百分百会失去一切，完全变成他们的工具人。这样的例子，我已见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