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夫人,你也不想......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景琛对未来的遐想。

    “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长相颇为抽象的瘦高个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只见他对着景琛咧嘴一笑,露出如同鼹鼠般的龅牙,一对招子眯得仿佛睁不开一样,乍一看就跟被刀片割出来的两道缝一般。

    “琛哥!出院手续办好了!随时可以走。”

    “谢了,阿宴。”

    景琛把收拾好的行李顺手递了给对方,长相酷似鼹鼠的于宴连忙接了过来,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他。

    “老沈知道了你今天出院,说是让咱们一会直接去趟公司。”

    鼹鼠说的这个老沈是前身的经纪人,在景琛躺病床这几个月里就只来了一次。

    连今天办出院的时候都没冒头,反而直接找人递话就让他去公司,就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什么成分自然不言而喻了。

    这一切也并不难理解。

    前身是六年前出道的,当初合同年限签的是七年。

    也就是说,明年就是景琛的合同年。

    就跟球员在合同年都会迫切想要打出身价好谋求下一份大合同一样,作为艺人也有类似的需求。

    而景琛的前身则是经典的反面例子,这六年的糊咖生涯和糟糕的风评让公司对其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也一直没有表达过与之提前续约的意向。

    “我累了,先回家。真有什么要紧事,老沈会给我电话的,他有我号码。”

    景琛摇了摇头,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正如公司对他的不重视,景琛反过来也对其并不感冒。

    尊重是互相的,如果这个经纪人还以为自己会像前身一样,让人传句话就能让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别的不说,按照医嘱他现在还处于静养期呢。

    鼹鼠点了点头,没有再提其他。

    “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时,景琛目光一凝,不动声色地看向这个跟了前身五年之久的生活助理。

    “那傻逼被咱们一吓唬,把老底全给撂了,我都给录下来了。”

    说到正事儿,鼹鼠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那张可笑的鼹鼠脸自带的喜感消失不见,那眯眯眼里甚至还带着几分寒意。

    “琛哥你受伤这事儿,就是那瘪犊子玩意儿搞的!接下来咱们怎么做,找人办他?”

    景琛皱了皱眉头,直接伸手一肘子过去,“具体的事情回去再说,公共场合别在这吆三喝四的。”

    鼹鼠脖子一缩,一脸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

    车上,鼹鼠在驾驶座上专心开车,景琛则在后座看起了他刚才说的那个视频。

    随着进度条到了尽头,景琛紧皱的眉头稍微松了松。

    果然不出他所料。

    造成前身的那场“意外”其实并不是意外。

    有人在威亚那动了手脚。

    实际上景琛在这一个多月里,都把前身之前的所有状况都摸清了,自然不会对这次受伤的缘由有所忽略。

    简单来说,就是前身在拍一场戏的时候,吊威亚时出现了严重的失误,直接从空中掉了下来,摔了个半死不活的。

    从某种意义来讲,是已经“死”了。

    要不然景琛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所谓民不告官不究,在剧组和资方的压制下,再加上景琛也不是什么大咖,这件事情居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而景琛属性面板里的那个“过目不忘”天赋就显现出作用来了。

    这个“过目不忘”可不是夸张的修辞手法,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可以把所有经历过的事物以一种近乎看电影一般的观感在脑海里回溯。

    而就是这一回溯,嘿!发现问题了!

    前身留给他的最后一段记忆里头,以当时他吊在半空中那种居高临下的状态下,整个片场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这让他清楚目睹到威亚组里有个家伙,恰巧就在事发前几分钟很是反常地离开了片场,临走前一步三回头,神色紧张。

    在他离开没多久后,就发生了那场威亚失灵的重大事故。

    事情到这里为止,其实也还只是有个小疑点罢了。

    要不是鼹鼠在某次闲谈中偶然说起,那威亚师在景琛这次意外没多久就突然潜水消失不见了,甚至就连还在拍摄中的剧组都没回去过,那他还真不一定会怀疑到对方身上。

    这威亚师一潜水失踪,反倒是引起了景琛的警觉。

    既然产生了疑点,那接下来就简单得多了。

    刮人呗,搜山检海也得把那个威亚师给刮出来。

    办这事儿的正是鼹鼠。

    跟了景琛前身五年之久的鼹鼠,就连工资奖金什么的走账都是归景琛个人头上,而不是入公司账目的那种。

    再加上五年来两人同吃同住,亲如兄弟,可以说是前身留给他的心腹中的心腹。

    而这货也有门路,给景琛当专职助理前认识的人可谓是三教九流,办起这种事情却是意外地爽利。

    如今景琛手里的视频,就是那个干了脏活的威亚师捅出幕后主使的“口供”。

    鼹鼠找来的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个货开口的,景琛不关心。

    现在他思量的是另一个问题。

    “阿宴,那威亚师怎么找到的?”

    他抬起头,看向开车的鼹鼠。

    “那傻逼就是个赌狗,还欠着赌场几百万,咱们的人刮到他的时候,快被追债的砍手了。”

    景琛顿时了然。

    难怪那威亚师作为在圈内从业十来年的老油条,会昏了头给人铤而走险地干这种害人的勾当,原来是条赌狗。

    毕竟赌狗能干出任何事来都不足为奇。

    “办事的人靠谱吗?”

    鼹鼠瞟了一眼后视镜,“那私家侦探是我以前同村的,论辈分算我堂哥,信得过。”

    景琛摸着下巴新长出来的胡茬。

    “回头把视频的音轨单独截出来,随便找一个陌生的号码,把音频给人发过去。”

    “发给陈霖锋那瘪犊子?”

    “不,发给他老婆。”

    他嘴角微微上翘,饶有兴致地说道。

    “就附上一句话:陈夫人,你也不想你老公买凶杀人的事情曝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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