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霖华审过无数罪犯，也见过许多穷凶极恶之人。
但像陆压这么难缠的，他还是头一回遇见。
“郑先生，我觉得有。”陆压，微微一笑道：“当然决定权在诸位手中，毕竟现在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他是鱼肉吗？
郑霖华真是想要笑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鱼肉！
“好，我跟你谈。”最终，林冉开口：“可是我一旦发现你在说谎，或者继续说刚才那些无聊的话。我会立刻终止谈话。”
“没问题。”陆压，点点头，没有异议。
仿佛，此刻他所要求的真的，只是能跟林冉说说话而已。
但事情当真这么简单？
至少郑霖华不觉得，可当着陆压的面他实在不好多问什么。
最终，林冉也开始了询问：“你真的认识方耀宗？”
“认识。”陆压再度点头：“我最开始接触他的时候，大概是十多年前那时候他才刚刚开始工作。任职在国研所下属一个科研院。”
“最开始？”林冉，皱了下眉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接触了他很多次。而且，貌似第一次不太顺利。”
这算是一个基本推测。
如果开始就很顺利的话，陆压不会这么描述。
“没错。”对于林冉的猜测，陆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事实上不止一次，他曾经拒绝了我们很多次。”
“最后呢？他为什么要跟你们合作？”顿了顿，林冉又开口补了一句：“陆老祖，我需要实话。”
阁下这个称呼实在不合适。
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林冉是绝对不会叫对方师父的。
所以倒不如她也跟旁人一样，叫他一声陆老祖更为合适些。
“林冉，你拜师之前也是这么称呼我的吧？”陆压，挑眉一笑问道。
林冉，倏地抬头望向对方。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陆压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但很快，这个想法便被她否定。
“陆老祖，还真是无孔不入。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假装自己恢复记忆了呢？”顾落尘，插言冷笑道：“哦，不过也对，暗黑势力哪怕再厉害，当年陆老祖和我夫人的往事，恐怕你们也查不到。”
既然查不到，自然也就无从模仿。
“顾董，你猜如果我接下来说，只有跟林冉单独聊才会继续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你们该如何应对呢？”陆压，笑着反问道。
“陆压，你不要太过分了！”陈斐，站在一旁忍无可忍道。
这人真是卑劣无耻至极。
见过挑拨离间的，见过想要挖墙脚的。
但是真没见过像他这样明目张胆的。
“陈助理，你倒是护主心切。可是你家主子都没说话，你是不是太着急了点。”陆压，不阴不阳的说道：“果然是太监最着急。”
说完，这话陆压还低头朝陈斐的身下看了看。
侮辱。
挑衅。
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挑衅和侮辱。
陈斐右手捏拳，几乎是立马就要冲上前，却被顾落尘拦了下来。
而后林冉也随之开口道：“陆老祖，请回归正题。否则，你可能真的要尝尝什么叫鱼肉了。”
这话一出，陆压没有接话。
郑霖华了然一笑：“顾夫人，你不提醒我都差点忘记了。这里可是京都审讯工具的天堂啊。”
“顾董，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严刑拷打的新技术，是什么来着我忘了。”
这么明显的递点子，顾落尘岂会看不懂。
只见其当即露出笑容：“郑先生，何必绞尽脑汁去想。想陆老祖这样的奇人，每个都尝试一次不就好了。”
“嗯，顾董所言有理。”郑霖华，深以为然道。
要知道顾落尘这人，平时可是很少笑的。
而且除了对其夫人林冉外，对外人他越笑对方结果就越是凄惨。
可今日顾落尘到底笑了几次。
在场众人怕是都不记得了。
所以，萧恩瑞见状，好心提醒道：“陆压，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都奉劝你还是适可而止吧。”
太岁头上动土，真的会死。
不知道是被萧恩瑞这话给劝动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陆压，最终言归正传：“因为魏琴，最后方耀宗肯跟我们合作的原因是因为魏琴。当然，其实还有一个人。”
“谁？”林冉，赶忙追问道。
魏琴她知道是谁。
方耀宗的妻子，也就是方媛媛的母亲。
“总长对吧。”岂料，陆压的回应还没传来，顾落尘却突然开口说道。
这有可能吗？
众人闻言都很是诧异，林冉亦是如此。
唯有陆压笑了，随后他更是鼓掌道：“顾董，确实厉害传闻真是诚不欺我。”
“当时，我们第一时间就想过用魏琴去威胁方耀宗，他也确实妥协和犹豫过。但最终夫妻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一致。宁死也不背叛华夏，直到后来我们换了思路。把矛头转向了方镇国。”
“可方总长如此厉害，岂是你们可以对付的？”萧恩瑞，有些不太相信。
方镇国啊。
华夏总长，管华夏所有阴阳事务，战力更是排行第一。
“那是现在。”陆压，冷笑着说道：“十多年前的方镇国，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且，他那时候上面还有不少人。阳谋不行难道阴谋也不行吗？”
听到这话萧恩瑞沉默了。
“你们暗黑势力可真是厉害。”林冉，知晓真相后鄙夷道。
专挑人软肋拿捏。
可不就是厉害嘛。
“还行吧。”陆压，不与否认，而是继续说道：“后来随着方媛媛的出生，方耀宗就更加不敢不听我们的了。毕竟，他的软肋又多了一个。”
“这些事情方镇国知道吗？”林冉，问出了她心中所想。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陆压，实话实说：“但这些事就算当年他不知道，现在他应该也知道了吧。”
听到这林冉突然明白，为什么方镇国对于方耀宗的事，只字不肯泄露。
为什么他对方媛媛如此宠爱，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
原来，都是因为有所亏欠啊。
“证据呢？”顾落尘，开口道。
事实真相是他们已经知道，也相信恐怕真如陆压说的那样。
但想让方媛媛相信，还需要证据。
毕竟她父亲真的叛国了。
“没错。”林冉也反应过来：“说了这么多，你可有证据？”
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方媛媛怕是不会相信和接受这个现实。
“我有。”陆压，回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