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嫔妾的出身,娘娘是知道的,从前不过是富察家的一个奴婢,能得了皇上恩宠,乃是天大的幸事。”
“可这幸事,于嫔妾而言,倒更像是催命之符一般…”
青樱端起茶盏用了一口“这话本宫却是不懂了,从前是奴婢又如何?”
“你如今早已是皇上的妃嫔,莫非富察氏的手伸的这般长,还能伸进宫来,要了你的性命不成?”
“皇后娘娘才智非嫔妾能及,能看出椿楹那厮有旁的主子,实在让嫔妾佩服。”
云常在没有应青樱的话,反倒是开口夸赞对方起来。
只是看似是没头没脑的话,却说出了重点。
椿楹有旁的主子?
“富察仪欣早已经入了冷宫,莫非还能支使的动椿楹不成?”
这话是明知故问。
既然求上门来,哪有让旁人猜来猜去的道理?
青樱自己是不愿意主动开口分毫的。
她这般油盐不进,云常在是彻底没了法子。
“皇后娘娘,椿楹是富察夫人安排的人,将她安插到嫔妾身边,为的便是日日看着嫔妾,以期未来能为富察仪欣开口,复了位份。”
“便是富察氏安排的人,再如何,也不过只是一个奴婢,以你如今的身份,还不能拿捏吗?”
“娘娘,嫔妾的家人,都被富察夫人捏在手中…”
云常在无奈垂首“便是嫔妾想要反抗,也不能不顾着家中父母兄弟的性命…”
“既是如此,你今日找上本宫,又是为何?”
“皇后娘娘,嫔妾位卑言轻,不能与富察氏一族抗衡,但娘娘不一样,娘娘是中宫,便是富察夫人,在娘娘跟前,也实在算不了什么。”
“嫔妾愿意唯娘娘马首是瞻,但求娘娘开恩,能救了嫔妾,出这水火之中。”
云常在再度跪下,言辞间只余恳切祈求之意。
“富察氏一族,树大根深,便是富察仪欣的父亲不如何得用,但到底也是李荣保的兄弟,富察仪欣母家的势力,比之本宫的母家乌拉那拉氏,可是远远超出的。”
“云常在倒是想得简单,一张口便要本宫做这样的事?”
青樱的声音中,似有几分冷漠。
听的云常在呼吸一滞。
只是今日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
若是错过,怕是一辈子都要被人控制,而不能得分毫自由。
“皇后娘娘,嫔妾知道,今日之事,是嫔妾唐突了,但嫔妾并不求娘娘其他,只要能救出嫔妾的家人,往后嫔妾便唯娘娘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青樱冷冷一笑。
“你这要求,与让本宫同富察氏明面上对上,又有何异?常在此言,实在是让本宫不知该如何应呢。”
“嫔妾孤身一人,有心无力,但皇后娘娘并非如此…”
云常在话未说尽,便被青樱打断。
“若是如此,皇上富有四海,常在该去求过皇上才是。”
云常在悲意尽现“皇后娘娘,嫔妾何曾没有想过去求皇上的恩典?”
“可皇上愿意重新嫔妾,哪知就没有富察氏的缘故呢?”
“嫔妾如今这样开口,难免不让皇上觉得嫔妾忘恩负义,实非良人啊…”
青樱身子朝后靠了靠“这世上,从无什么没来由的好意,你如今有着身孕,正是最尊贵的时候。”
“如今有所请,不趁此机会上禀,倒要等到旁的时候,再费心寻摸开口的机会吗?”
“也罢,本宫的话就说到这,若是你有了这样心思,本宫倒是不介意,从旁多言几句。”
青樱的意思很明确。
若是云常在自己出首,那她不吝啬可以开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