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柳翠怀了
    目光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萧水生伸手搂住姜枣的腰,撬开她的唇齿,软的,甜的。

    微凉的唇覆盖上来,姜枣脑子只余一片空白。

    碰到姜枣萧水生很容易失控,怕吓坏小对象,他浅尝截止放开她,慌忙低头啃了口月饼,月饼皮绵软,有点小碎渣,酥脆又不油腻,馅料满满口感有嚼劲,酥香酥香的。

    他满足的挑了下眉尾:“枣儿做的月饼真好吃。”

    一口气吃了两个。

    吃完月饼,萧水生在河边把手洗干净,走回来单膝蹲在姜枣面前,抓起她的腿帮她按摩小腿肌肉。

    “别动,我帮你捏捏肌肉,免得晚上腿疼。”

    他手底力道适中,顺着肌肉缓缓揉下,没有一丝暧昧气息。

    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姜枣舒服的眯起眼睛。

    萧水生没有帮她捏大腿,婚前碰那里不合适,他本本分分捏完两条小腿,又帮她捏小臂。

    大概半个小时后,姜枣自己不好意思:“我身上的肌肉都松了。”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去,明天还要上班呢。”

    萧水生把姜枣扶起来:“我骑自行车送你回去。”

    姜枣第一次坐在杠上。

    在她的印象里,这是小孩儿坐的位置,位置小硌屁股。

    无奈萧水生把衣服放在杠上非要她坐在那,没办法,姜枣只能坐在那,大过节的她不太想扫兴。

    萧水生双臂环着姜枣,眼里的笑意差点溢出来。

    进县城主路口,萧水生把姜枣放下来,他推着车走在姜枣身边:“我给你买辆自行车?”

    姜枣摇头:“现在不要……结婚以后给我买。”

    自行车推回去,第二天是谁骑不一定呢。

    萧水生:“好。”

    姜枣回家,就看到一家子人围在刘春花屋里的桌前,桌上中间放了一盘月饼,大家甜甜蜜蜜说笑。

    柳翠嫁进来以后任劳任怨,洗衣服扫厕所做饭打扫卫生,从不和刘春花犟嘴,尽管如此,刘春花想到远在西北的姜军,仍然看不上她。

    今个儿太阳没从西边出来,柳翠和刘春花好的和一个人似的。

    柳翠吃完手里的月饼,刘春花去给她倒水:“过节了,给你冲碗红糖水甜甜嘴。”

    红糖还是姜枣从食品厂带回来的福利,拿回来这么久,姜枣也没喝上一碗。

    刘春花从上锁的柜子里翻出红糖,用铁勺子舀了两大勺放碗里,再把袋子用塑料皮筋捆好锁起来,把碗放桌子上,倒上开水,滚烫冒着白汽的热水瞬间将红糖融化,勺子搅拌搅拌,变成甜气冲鼻的红糖水。

    柳翠在家哪享过这样的福气。

    她疯狂咽口水,嘴不要命的甜:“娘真好,谁家婆婆对儿媳妇儿这么好啊,我上辈子做了啥好事,摊上这样的好婆婆。”

    “等以后我大儿子娶媳妇儿,我也要像娘学习做一个好婆婆。”

    说好话又不要钱,能靠嘴办成的事儿就是最低成本的事儿。

    刘春花心情不错,脸上的褶皱皱在一起,像朵菊花:“你啊,小嘴和抹了蜜一样,啥时候老三能像你这么嘴甜就好了。”

    柳翠:“那不是老三,回来了。”

    她紧忙给姜明使个眼色。

    姜明屁股从凳子上移开,走到窗边:“老三进屋吃月饼。”

    “有你爱吃的五仁馅。”

    姜枣给萧水生拿月饼,提了嘴五仁,姜明误以为姜枣爱吃五仁。

    刘春花和柳翠说:“对,老三就爱吃五仁的,小时候不给吃还哭呢,那个豆沙的你拿去吃吧,五仁留给老三就行。”

    老三爱吃啥她也没印象,随便给个就行,不挑。

    姜枣皮笑肉不笑走进屋。

    姜明示意她坐下。

    姜枣:鸿门宴啊。

    柳翠捂着肚子一脸甜蜜,桌上放着红糖水,眼睛充满算计。

    姜枣懂了。

    姜明和柳翠夜夜‘耕种’终于结果。

    怀了,柳翠同志要对她工作下手了。

    柳翠把盘子里的豆沙馅月饼拿走,小口小口咬着吃。

    姜枣在凳子上坐下:“我不爱吃五仁的,你们不知道吗?”

    柳翠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咋回事,他们不知道姜枣爱吃啥吗?

    姜大山在桌角磕了磕烟斗子,粉饰太平:“你爱吃不早点吱声,你嫂子都咬下去了,给你嫂子吃,她怀孕呢,做姑姑的让着点小侄子。”

    得,成姜枣抢未出世娃娃的月饼吃了。

    姜枣本身也不是要吃月饼,她是先发制人。

    让图谋不轨,满腹算计的人气势降下去一个台阶。

    “那你们吃吧,我回去休息。”

    作势要走。

    姜明按住她肩膀不让走:“别急着走啊,二哥有事和你商量。”

    刘春花收起笑意,看了眼姜大山。

    姜大山猜到什么事儿,该来的总会来,他装作不懂,低头抽口烟,刘春花见姜大山不说话,她也没说。

    小儿子,大孙子,爷爷奶奶命根子。

    从前柳翠和姜明干的事儿,随着柳翠肚子鼓起来,一家三口在刘春花心中的分量成倍增加。

    姜枣明知故问:“什么事?”

    爹娘的沉默让姜明和柳翠更有底气,姜明本身不认为工作是姜枣的,工作寄存于姜枣那里,归根结底,不是他,就是姜军的。

    因此从一开始语气就不是商量,而是一种命令,命令中又有点洋洋自得,颐指气使道:“你嫂子怀孕,是咱老姜家头胎,昨个儿爹做梦,梦到金龙投到你嫂子肚皮,十有八九就是男胎,是姜家头孙。”

    “她不能在家受累,把工作让给你嫂子干,身为小姑子别那么懒,贪,出嫁前在家里洗洗衣服做做饭,娘一把年纪还伺候你,不知道她腰不好吗?你就不能孝顺点,懂点事儿?”

    姜明说完,刘春花叹了口气,揉揉腰,用行动表示自己站在哪边。

    姜枣不说话,眼里满是嘲讽,冷哼了声。

    没想到姜枣会露出这样不客气的表情,姜明不悦皱眉:“老三你什么意思啊,你嫂子嫁过来给你做饭洗衣服,把你当格格伺候,你一点不记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