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案前,阿呆开始落笔。
郭柳冷笑:“不知天高地厚。”
他这句话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一个要上位的黑道大哥而已,肚子里能有几辆墨水?
更何况他面对的是余大家,这个傻子是在自取其辱啊!
现场冷笑连连……
你若不蹦出来,谁也说不出什么,毕竟连现场几大巨擘都没辙,但你要强出头打脸可就是自己了……
……
台案前聚集很多人,有幸灾乐祸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有为他捏把汗的……
阿呆不闻不问,聚精会神的写。
慢慢的,
张萌张大了嘴巴……
玲珑眼中异彩连连……
向思思瞪大眼睛道:“哥,你是诗圣转世吗?”
余大家还在扫黑除恶,闻言下意识望去,文章还在写,他愣住了,一把窜进去……
现场静悄悄……
古朴而苍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
滕王阁序
王勃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
这篇文章是王勃郁郁不得志的写照,也是对命运不屈的挣扎!
如同阿呆今时今日的命运!
他一气呵成写完,叹口气走出人群。
……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千古文章!千古文章!”
余大家喃喃自语……
此时再愚钝的人也知道惊世的文章出现了!
现场一片哗然……
……
“没有丰富的阅历,没有深厚的功底、没有跌宕起伏的人生,又哪能发出如此苍凉的感叹?”陈岚望阿呆人群外的阿呆,百感交集!
向朱磐盯着台案道:“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仅凭这几个字只怕是后无来者了!”
唐逸凡同样拍案叫绝:“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妙哉、妙哉!”
裴家大媳叹道:“知道你妖,没想到你这么妖。”
余大家转身奔向阿呆道:“这篇文章是什么时候写的?有什么典故?出处是哪里?”
难怪他如此问,因为前半截根本与现场不符,但妙不可言、神乎其神!
“他叫王勃,被判了死刑,遇天下大赦被放出来,途径南昌,参加了滕王阁的落成宴会……”
阿呆娓娓道来,现场无不动容!
……
余大家对着台案连做三辑道:“羞愧难当、羞愧难当!亏我自负才高八斗,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要回去好好做学问了。”
郭柳道:“你羞愧什么?他抄的不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余大家望郭柳欲言又止,掩面走出佛邸。
郭柳皱眉不知何意,但现场很多人明白了。
陈岚道:“我好歹也算饱读诗书,如此惊世的文章从未见过,会是抄的?”
裴家大媳好笑望阿呆道:“孩子,以后编瞎话的时候动动脑子。”
“我真是抄的。”阿呆认真辩解。
“我们不傻。”向朱磐道。
唐逸凡无奈瞅他:“你个扮猪吃老虎的货,差不多就得了。”
阿呆一脑门黑线……
……
郭柳离的远一些没听清,争辩道:“他是抄的,你们没听到吗?”
现场看傻子一样看他……
“你们什么眼神?他自己都承认是抄的了,你们还不信?”
郭柳气急败坏!
“脑子是个好东西,得会使。”裴家大媳道。
郭柳还想说什么,只听啪啪啪的声音络绎不绝,他扭头望去,只见之前嘲讽阿呆的人正狂扇嘴巴子,然后掩面离去……
我日啊,
你们扇个毛?
他是抄的、他是抄的!
郭柳跳脚!
……
赵北辰拉住他:“抄不抄已经不重要了。”
程淮安劝道:“别纠结这个了。”
刘泽宇直截了当:“就当他是抄的吧。”
什么叫就当?本来就是!
郭柳叫的更欢了……
众人望他,
可怜的孩子啊,
被气成糊涂了……
阿呆还在辩解:“我真是抄的。”
你可别说话了!
众人眼看郭柳又要炸毛,
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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