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把肉铺在垫了塑料棚的地上,余溪风装模作样地跟着整理。
转眼就扯掉了一个烤鸡脚。
章秋致力于把肉弄的薄一点,碎一点。
满地都是剥下来的黑灰。
等到章秋注意到余溪风这边,余溪风已经差不多吃了半只手撕鸡。
章秋:“……”
他抓着莲子心冲泡的水,往余溪风面前一放。
什么也没说,意思却很明了。
余溪风想要摸摸下巴,手上却沾着黑泥,手打了个弯,拇指之间摩挲了一下。
她一脸深沉地闷完了那一锅的水。
然后被章秋赶进了帐篷。
手撕烤鸡吃起来很香,到了下午,本有好转趋势的水泡急转直下。
余溪风从手机翻转摄像头里看到,那个水泡变得更大,更红。
周连还延伸出去两三个小泡。
余溪风越看越皱眉。
还老想用舌头舔。
后边她喝莲子心泡水就很自觉了。
苍灰带回来的这些肉,
该熏的熏,该碎的碎,包起来的,腌起来的。
章秋理的井井有条。
余溪风乐得当甩手掌柜。
苍灰在房车里就住不惯,白天太热,它和小橘窝在一起吹冷风机。
到了晚上,就自己出去溜。
它就往回带了那么一次。
之后回来的时候都肚子浑圆。
余溪风偶尔也会跟着出去,查看一下四下的痕迹。
即便是晚上,疆山里依然有四十多度,像是蒸炉一般。
余溪风从溶洞里出来,就给自己拆了根雪糕。
雪糕外边是巧克力脆皮,里面是香芋混草莓的夹心。
舔了没两口,就开始化,余溪风开始用咬。
“嗷——”苍灰围着余溪风叫。
苍灰很乐意跟着余溪风在一块,有时候章秋凑过来,苍灰还会等章秋走开,才朝余溪风叫。
它似乎意识到,有些东西,章秋在场时,余溪风不会拿出来。
这狼也是要成精了。
余溪风丢给苍灰一根盐水冰棍。
苍灰吃完了冰棍,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泥巴,把剩下的冰棍埋了起来。
它往前跑去,跑一会儿就回头看向余溪风。
余溪风慢慢悠悠跟在它身后,巡视熔洞的周围。
另外一边,关庆吉的房车出故障了。
保镖会修,手上却没有足够的配件。
关庆吉不得不转移到另一辆车上。
曾老把最舒适的那张床让给了关庆吉。
虽然这辆车在房车中已经算是大体型了,但是再大的房车,它终究只是一台车。
它不是房。
如今十来号人挤在一辆车里,连转身都转不开。
关庆吉脸上不表,神色也多了两分的不耐与郁结。
曾立志,曾老的儿子,被余溪风用刀挑了半边胡子的那位。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一个阴阳脸,曾立志不得不把自己的另外一边胡子也给剃了。
曾老把自己的床让给了关庆吉,曾立志只能带着妻小去挤后舱床。
他的意见是最大的。
“要是当时截下那两个人的房车,我们哪里会过得这么紧张。”曾立志一边捏着鼻子吃鱼,一边道。
带出来的压缩饼干所剩不多,他们也试着沿海捡一点东西来贴补。
司机和其它人每天都去海里捕鱼。
确实能捞上来一些,要不是有这些鱼垫着,他们的库存已经见底了。
最要紧的,还是缺水。
海水是没办法直饮的,甚至连洗衣都够呛。
从海水里捞上来的衣服,晒干了都结成了一个个的硬块。
晒干的鱼堆在车里,和汗味发酵在一块,一天到晚闻一闻还成。
但凡出去透了个气回来,再闻那个味道都想吐。
越热,气味越上头。
曾立志都疑心,这个鱼是不是馊了。
毕竟他们的盐也不够了,根本没法抹上太多的盐。
即便鱼真的臭了,也没人舍得扔。
为了寻找水源,他们离开了海边,进入到了疆山。
即便一心留意着,居然再也没有见到余溪风的房车。
关庆吉感到很奇怪,道路年久失修,能走的路也就那么几条。
如果说余溪风还在疆山的话,以房车的体量,应该能再遇上才对。
凭借着训练有素的身手和枪支,关庆吉赶走了当地的一个土匪团伙,占据了一处干净的井水。
那水并不富裕。
二十四小时,差不多能接个两桶左右。
好在水是干净的,可食用的。
对付着,十来个人,一天喝水,做个简单的清洁够用了。
但井水在一天天的减少。
这个减少的幅度并不快,但确确实实在减少。
关庆吉当然并未止步于此。
他剿灭了附近两个小有规模的团伙,虽然未能再发现水源,但是一些零碎破烂汇聚在一起。
总算不用再吃那咽一口,恶心一天的烂鱼了。
他甚至摸到了余溪风之前定居的山头。
看到那个蓄水池时,关庆吉眼前一亮。
如果他能将这个蓄水池装满……把人安顿下来,他就能筹备下一步,去找寻疆山另一面的军工厂了。
这个时候,他从一对俘虏的谈话那里得到消息。
有人看到过,一对年轻男女,载着房车从蓄水池这里,取走了所有的水。
除了余溪风,不做第二人想。
关庆吉后悔了。
他不该因为那种没来由的忌惮,就这么放走了余溪风。
就在这时,大房车也出了故障。
关庆吉带着一干人等,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比之前更迫切地想要把余溪风找出来。
关庆吉需要一辆新的房车。
余溪风的车上装有隔热板,她一定还有能源。
还有那匹狼,他要抓来煮一锅新鲜的大肉。
也是见了鬼了,他们在疆山里几乎摸了个遍,还在疆山其他的幸存者那里发过悬赏。
从蓄水池里搬走了水之后,
居然没有一人再看到过余溪风的房车。
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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