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前厅,烛火清晰的照亮两人的穿着。楚铭征的目光下移,看到了裙摆上飞溅的血点。
染上血迹不奇怪,可溅上去的?
“是吗?”楚铭征淡淡一笑,拉着陆明泱坐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可陆明泱却坐不住了。
“殿下,陛下会彻查凶手吗?”
“朝中四品大员被害,又是伯爵,非同小可,自然会彻查。”说到这里,楚铭征顿了一下,继续道:“忠信伯夫人怕是逃不过……”
“逃不过什么?”
茶水如注,飞溅出茶盏。楚铭征握住倒茶的手,笑着对上惊恐的双眸,“逃不过反复问询的命运。”
陆明泱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好在这个时候,裴冕来了。
“殿下,属下刚从忠信伯府出来……”
裴冕说着,看向楚铭征身边的陆明泱。
楚铭征道:“四姑娘是本王的王妃,但说无妨。”
“诺!”裴冕继续道:“忠信伯是被匈奴人的弯刀所伤,招式像是匈奴勇士的绝招,擒狼斩。”
“擒狼斩非一朝一夕能练成,长水校尉身手不凡,现场又不似偷袭。若非是像乌维邪那等匈奴一等一的勇士,断不会一刀毙命。”
裴冕说出自己的结论,“匈奴若是有这等高手藏于京中,怕是要有大动作。不是行刺陛下,就是盗取机密。”
“既然事关陛下安危,陛下一定会彻查到底。”楚铭征的目光略过陆明泱,问:“此案是谁主办?”
“京兆尹、大理寺、刑部都去了。”说起这件事,裴冕就觉得有趣。
三位大人相互推诿,刑部尚书说刑部诸事繁杂、主办的都是杂碎小案,不及大理寺办理的具是大案难案。
大理寺卿说此案发生在京畿地界,又是京兆尹最先发现,当由京兆府查办。
京兆尹说,案件事关两国邦交,牵一发而动全身,自该由刑部全权主导。
正当三位大人各执己见时,偏有那不长眼的上前搭话。不仅不帮自家上司,还力陈自家上司主办。
说什么此案确实牵涉甚广,若真是匈奴细作,还需兵部和通往匈奴边境各城镇协助。又还涉及陛下安危,让刑部尚书万不可推辞。
楚铭征听着也笑了:“沈言,他不是兵部主事吗,怎么成刑部的了?”
“沈言开罪皇帝后,陛下想将其贬官外调,还是宋国公求情,说他秉性刚直,那一股子执着劲,若是放在刑部,定能人尽其用,减少冤假错案,还大晟一片郎朗晴空。”
裴冕越说越欢:“殿下,您没瞧见,刑部尚书同大理寺卿和京兆尹一起去见陛下的时候,那脸黑的。您说陛下会交给谁主办?”
“交给谁不知道,但是……”
楚铭征看向陆明泱,继续道:“陛下主张和亲,大事刚成,便传出忠信伯为匈奴奸细所杀,陛下颜面何在。所以,陛下必会隐下死因,密查此案。”
他的眼神,讳莫如深,陆明泱有些心慌:“殿下,多劳伤身,您为什么要管朝廷的闲事?”
“是啊,我一个将死之人管什么闲事。可事关娘子的家事,怎么能算是闲事?”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陆明泱慌乱的低头。
“殿下,我今日受了惊吓,想早些回去休息。”
“去吧!”楚铭征未再为难她。
陆明泱离开,裴冕看向仍坐着不动的宁远王,提醒道:“殿下,陆四姑娘都不招待您,咱就别待在这里了。”
“还不是你要来的。”
楚铭征冷哼一声,向外走去。
裴冕看着殿下那无比肯定的眼神,精神有些错乱:我要去的是忠信伯府,什么时候说来城阳侯府了?
他挠挠头,快步跟了出去。
离正门那么进,可走在前面的人,非要绕到后门离开,越看越像夜会佳人的登徒子,还是没会着的。
“想什么呢?”楚铭征侧目。
“没什么!”裴冕的心咯噔一下。
楚铭征收回目光,目视前方,问:“陆明渊可会擒狼斩?”
当年他镇守朔方,陆明渊镇守陇西,虽相距甚远,也没少听闻这位陆家二公子镇守陇西的功绩。
四年来从无败绩不说,陇西的人口还增长了三成。通往西域的商队从陇西进出,从未遇上过匈奴人劫掠。
只是三年前,他与宋国公之女成婚,老丈人心疼女婿,央求皇帝将其调回京城。
楚铭征两年前回京,被幽禁在碧水幽潭,是以从未见识过那位和自己并称为南北双雄的少年将军的本事,可裴冕与他同为校尉,应当是切磋过的。
“他不是死了吗?”
大晚上的,又刚死了人,裴冕觉得后背漏风,见殿下不是一时兴起,老老实实的回答:“会,羽林中郎将曾教习过自己掌管的羽林卫,与八校尉切磋时,也曾用过。”
“输了?”
楚铭征看向裴冕。他便是八校尉之一的越骑校尉。
大晚上的,看不清人的面容,可裴冕还是装作挠痒的挡住脸,声音嗡嗡的沉:“我那天病了。”
“怪不得没提过。”楚铭征反手拍他胸膛。
裴冕揉了揉心口,也觉得自己的气量小了些,追上去道:“殿下,您问他干什么?”
楚铭征没说话。
“您不会以为……”
裴冕回过神来,连连否认:“除非是长水校尉中毒了,否则他教出来的羽林卫不可能用擒狼斩一招毙命。再说了,羽林卫中怎么可能有匈奴人的叛徒。”
“我又没说是他的部下。”想起陆明泱裙摆上飞溅的鲜血,楚铭征有些担忧:“那位沈言太过刚正,若是陛下让刑部主办,就麻烦了。”
“查出来不好吗?”裴冕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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