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征疑惑:“为何不能选?”
“您不知道?”掌柜的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正红的衣裳,只有正妻才能穿,妾室是不能穿的。”
原来如此。楚铭征笑了:“她是我夫人!”
“啊!那先前那位?”
“我妹妹!”
“怪不得夫人给您甩脸子。”掌柜的指着货台上的衣裳,笑着打趣:“您看您选的,全是侧室爱穿的绯红。”
虽说正室什么颜色都能穿,但为了彰显身份,很少有人穿妾室喜欢的颜色。
楚铭征委屈:“我只是觉得她年纪小,穿明媚些的颜色好看,没想到惹她不高兴。”
掌柜的摆手:“夫人年纪越小,越爱穿的端庄,这样才能震的住下人。您说是不是?”
“也对,我再选一件。”楚铭征专门去看红色的衣裳。
楼上,方寸之地的小房间并排相连。陆明泱走到角落里的小房间试衣裳,关门时,一道黑影闯进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喊,是我!”
宋维松开手,满眼心疼:“听闻太后让你做殿下的孺人后,我去求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冒着被太后责罚的风险,让钦天监作假秦姑娘的生辰八字,改立你为宁远王妃……”
“是你?”陆明泱震惊的打断他的话。
宋维叹气:“我本以为如此,你能好过些。没想到如今,哎!”
陆明泱笑着摇头:“元瑞哥哥多心了,殿下待我极好。”
“你还想骗我,我都看见了。你看他给秦姑娘选的衣裳,给你选的。他想干什么,找个机会废了你吗?”
宋维的声音越来越大,陆明泱真怕楚铭征听见,急忙捂住他的嘴巴,无所谓的摇头:“元瑞哥哥不必为我忧心,反正他也活不了几年了,是妻是妾又有什么关系。”
“那怎么能一样,你如今已在其位,若是被废,性命堪忧。”
他的目光那样深情,陆明泱看的很累,不想再陪他演下去,笑问:“那元瑞哥哥觉得,我该怎么做?”
“若无重大过错,皇室子孙不能无故废妃。你一向聪慧,我倒是不担心。就怕事情不是出在你身上。”
宋维缓缓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可知,陛下命宁远王密查忠信伯被害一案。我担心宁远王假公济私,污蔑忠信伯勾结匈奴,反被灭口。若如此,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废你王妃之位。”
“为何?”陆明泱反问。
“傻姑娘!”宋维提醒:“姻亲宗族之间,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忠信伯是你姐夫,他是奸细叛臣,你又怎么能高居王妃之位。”
“那我该怎么做?”陆明泱继续问。
“盯着他,若他伪造证据,一定要告诉我。”这是宋维自以为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复盘时,唯一的漏洞。
虽然他自信并没有留下自己指使忠信伯通敌的证据,可他要做的是万无一失。
只是陆明泱听到这句话后,不寒而栗。她清楚的记得长姐在杀害忠信伯之前说的话,可她不敢质问他,拒绝他。
“宁远王一向不喜我,我怕是很难……”
嘘!话未说完,宋维捂住了陆明泱的嘴巴。陆明泱扭头,看到了门上的黑影,紧接着响起声音,是楚铭征的。
“陆姑娘,你在里面吗?”
陆明泱打算不说话,突然瞥见,门栓是坏的。眼看着门要被推开,陆明泱撞在门上,急道:“殿下,我还未换好衣裳。”
“那正好,试试这件。”楚铭征推门而入。
狭小的更衣室只有两扇窗的宽度,窗扉半开,吹拂女子鬓边的青丝。
“怎么也不知道关窗户,冻着了怎么办?”
“我去关!”
陆明泱挡住楚铭征的路,先一步去关窗户。微弱的光,将她的慌乱照的一清二楚。
楚铭征问:“他来找你了?”
“没有!”
楚铭征淡淡一笑:“我还没有说,他是谁?”
陆明泱:“……”
“不是秦姑娘吗?”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看的人心慌,陆明泱匆忙找了个理由,“我没看见秦姑娘。”
“是她!”楚铭征再次望向窗户,提醒道:“既然关好了,就莫要再开了。否则,风邪侵骨,药石难医。”
说罢,他将手里的衣裳递给她,转身出去。
“征哥哥,你去哪了?”秦妙穿着精美的鸳鸯红襦裙跑向下楼梯的男子。
楚铭征问:“还有要选的东西吗?”
秦妙撇嘴,眼波流转:“你还没说我穿着好看不好看呢?”
“妙儿选的,自然都好看!”
秦妙被夸的心花怒放,“那我再选些佩饰。”
她没有换下衣裳,直接挑选配饰,目光不时的瞥向楼梯。没多久,换好衣裳的陆明泱走了下来。
一袭绢纱金丝绣花朱裙,摇曳生辉。上身着藕丝琵琶红衿凤裳,富贵端庄。
这身衣裳摆在店内最显眼的地方,一进门,秦妙就看到了它,只是那身衣裳太过贵重,她没有敢开口讨要。
此刻竟然穿在陆明泱的身上,秦妙心里不舒服,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掌柜夸赞的声音。
“相公的眼光真好,娘子穿上宛若仙女下凡。”
来飞袖阁的客人非富即贵,可也不是什么衣裳都能选。凤纹只有朝廷命妇才能穿,掌柜的见客人竟然敢选凤纹,更是殷勤。
陆明泱眼角的余光瞥见秦妙的脸色黑的阴沉,本着以和为贵的原则,推却道:“殿……郎君,我还在孝期,实在不适宜穿这样的衣裳。”
“那便留着。”
楚铭征去付银子,手僵在腰间,他还没有出门带银子的习惯。
秦妙注意到他的窘迫,吩咐侍女牡丹付银子,上前挽住了楚铭征的手臂,温柔道:“本就是我拉着征哥哥来,征哥哥能陪妙儿来,妙儿已经很开心了。”
“那怎么行!”楚铭征解下腰间玉佩丢到柜台上,“你拿着玉佩,去裴国公府找裴家大公子。”
那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掌柜的也是见多识广的人,高兴的应下。陆明泱见状,只好上楼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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