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
小舒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勘灵人家族?
他们也在廊城?
这短短一句话让我意识到了麻烦,如果先前遇到的潘姓小女孩正是潘家人,以她对我的态度,其他潘家人估计也友好不到哪里去,偏偏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万一真撞上了,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廊城。
还有我手里的谒灵符,相比于陈辛,那个戴面具的女人在察觉到它的存在后,表现出来的敌意可以说是相当明显,搞不好勘灵人和谒灵人早有过节,我被他们当成“符主”那不是首当其冲?
想到这里我暗暗庆幸,亏得我们只是借道廊城,不然待得久了还不知道会发生点什么,同时我愈发好奇对方的身份——他非常了解我的情况,对潘家人的动向也一清二楚,什么人最有可能做到这两点?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没错就是典藏五家中的王家人,而且搞不好他是王容心的至亲,难怪我明明没有见过他却觉得他有些面熟。
不过这位老兄的行事风格着实有些诡异,干什么都遮遮掩掩的,按理说作为九鼎之一王家还不至于要看潘家的脸色行事,他不过是提醒一下我,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或许,他防的不是潘家人。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放在余寒身上,还是那个问题,同属九鼎他们互相认识再正常不过,为什么双方都要掩饰这一点?会不会……
我正胡思乱想,余寒冷不丁回过头看着我,嘴里咕哝了一句:“奇怪。”
我被他盯得有些心虚,赶忙问道:“怎么了?”
他扬了扬自己的手机:“瓮灵山地形复杂,我们三个都是头一次去,我寻思着让四编的兄弟出来接应一下,也能省不少时间,结果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联系不上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咱能不能别立flag?”我有些无语,“他们忙着寻找古城,没时间接电话也情有可原,过一会儿再打吧。”
“但愿如此。”他很不给面子地继续毒奶,事实上无论他怎么拨打,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最后没办法他转而联系上了臧小蕊。
结果还没等我们开口,她倒率先宣布了一个消息:“负责神女崖勘查工作的小组失联了,现在你们的任务多了一项——务必弄清楚他们的下落。”
我和他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要知道四编干的都是技术活,会被判定失联那绝对不是器械上的问题,人出事的可能性更大,难不成真被余寒不幸言中,他们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们最后一次发回研究所的有效坐标就在勘查现场,自那以后虽然实时定位始终在刷新,位置却再也没有变动过,人也一直联系不上。无论他们是发生意外还是遇到袭击,危险一定是客观存在的,你们千万要小心,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马撤离,等我这边重新组织人手过去。”
她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我们的心情一下变得沉重起来,余寒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呸,我这乌鸦嘴……”
曾照云就要冷静得多:“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吧,那一片地质不太稳定,也许只是遇到坍塌被困住了。”
余寒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真遇上坍塌四编的人也不可能在设备未被毁坏的情况下失联,唯一的解释就是人已经失去行动能力,这无疑是最坏的结果,反而遭到袭击被控制住尚有生还的可能。
当然在这节骨眼上,有些话没必要说出来打击士气,我们一路沉默赶在天黑前将车开进了一个村子。
这里本是进出瓮灵山的必经之地,按理说多多少少会有些做山货生意的人在此歇脚,就算不像罗镇那么热闹,也不至于冷清成这样,但我一眼看过去满是残垣断壁,未倾倒的房屋也大多老旧不堪,要不是远处偶尔飘起的几缕炊烟,我都怀疑这会不会是个荒村。
和去帝心岩一样,马路到村子里就断了,要进山只能步行,我们把车停在村口的晒谷坪上,一下车就看到了四编的车队,想到他们仍生死未卜,我们也没有心情休息了,清点了一下要带的东西正式朝神女崖进发。
途中刚好经过那户飘着炊烟的院子,还没到门口,凶猛的狗叫声一下在冷清的村子里炸开了,我们也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这时里面脚步声响起,没一会儿有人打开院门探头看了一眼。
因为夜幕即将降临,我只分辨出那是一个老人,他嘴里叼着烟斗,灼烧的烟叶在渐渐隐没的余晖中忽明忽暗,让我不由地想起游典。
见到生人他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抖抖烟灰嘴里嘀咕了一句“又是过来拍视频的”,就要退回去重新把门关上,但很快他目光顿了顿,我回头看了一眼,很明显他的视线越过我们落在了我们的车上,它本是五〇三配备给臧小蕊开的,和四编那几辆刚好是同一款。
我意识到了什么,果然老人关门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开始用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等我们走近,他突然开口:“你们也是之前那个考察队的?”
我都能看出来苗头,就更别说余寒和曾照云了,奈何两人非常默契地一声不吭,完全没有搭话的意思,我只好停下脚步点点头,趁机跟他打听起进山的路线:“对,我们正要过去跟他们会合,您知道神女崖怎么走吗?”
“会合?”老人咧了咧嘴,改用本地话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真是异想天开,进客这么多天尸板板都凉咯,跟个鬼会合。”
旋即他反应过来,干笑着说道:“如果你们是因为联系不上他们想进去找人,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神女崖会‘吃人’,他们进了山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咯。”
“吃人?”我捕捉到了这个最为关键的字眼。
他撑着院门用脚挡了挡,将企图往外蹿的大黑狗赶回院子里,嘴里继续神神道道地说着:“要不是神女崖会吃人,上头怎么会封山封个几十年谁也不让进?要不是当年有人亲眼看到神女崖吃人,大家又怎么会一窝蜂地搬出去?我是没得办法,打小没人管留守在村子里,老了也无儿无女无处投奔,只能靠山吃山养点牲畜过活。”
余寒越听越不耐烦,眉头一皱示意我赶紧跟上。
我总感觉这人知道一点内情,想着再打听打听,可惜曾照云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催促道:“咱们抓紧时间进山吧,前面小半程晚上走应该没什么问题,路到头了我们就休息一下等天亮再出发。”
我虽无法确定此次五〇三让我参与进来会不会仍有试探的成分,但既然他们已经起疑心,这一趟肯定他俩说了算,我也就识趣地没有再开口。
不过在经过老人身边的时候,我下意识瞄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我有点尴尬下意识想收回目光,他却突然挪开烟斗轻轻嗅了嗅,眼神一下就变了。
“索命的恶鬼,果然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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