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查尔斯
    “这不是你的选择,而是我的选择。”我回过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他,“年纪轻轻的别活得那么累,虽然我没什么能耐,但还不至于需要别人来为我的人生负责。”

    见孙兑和王艮已经候在门口,我大步朝他们走去。

    说是想单独和我谈谈,实际上在我进入分会议室没一会儿张管事也推门而入,而后孙兑和王艮才将门彻底关死。

    “请坐。”比起只拿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我的江碎玉,张管事要热情得多,一边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招呼我入座。

    不过我们好歹也算打过交道,客套话就没必要说了,我直截了当地开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但你们也知道我是五〇三的人,如果你们另有目的,我不仅帮不了你们,而且很难袖手旁观。”

    “这个你放心,我们此行一不违反法律二不违背道义,不然其他九鼎也不会接下我们发出的鼎山令。”他脸上笑容不减,“其他人我不敢保证,我们江家绝对和五〇三、和防盗办立场一致。”

    对于这一点,经过之前那次行动我心里差不多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我仍需要一个承诺,不由将目光投向江碎玉,她好像知道我此时的想法,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暂时放下这份顾虑,盘算着怎么跟对方打探消息,没想到张管事先我一步起了个话头:“屏云墓的三‘棺’两‘椁’是你亲手解开的,尤其是最后一关要不是你应对机敏,屏云馆藏早被其他人起走了。

    我想当时你应该有所察觉,舒屏云留下的那些文字所述未必都是真的,比如当年他确实聚集了一大批高手为他效力,但他们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他们之所以带着鼎山印离开正是出于他自己的命令。”

    的确,无论是那封故布疑阵的“悔过书”,还是被悉心还原的屏云墓机关,都从侧面说明其中必有内情,而他此时特意提及,这事十有八九和他们要找的江潜有关。

    “莫非你的曾祖父正是这些高手中的某一位?”我不由看向江碎玉。

    “我的曾祖父是一个和方驭光一样有着传奇经历的人,他本可以功成名就闯出一番事业,却偏偏遇到了舒屏云。为报对方的知遇之恩,他不惜隐姓埋名就此声销迹匿,哪怕舒屏云后来误入歧途也依然唯他马首是瞻。”

    她点点头,终于出声。

    “他抛下了他身为典藏者应负的责任,弃他柔弱的妻子、年幼的孩子于不顾,却是舒屏云最倚重、最可靠的支持者。所以当强敌来袭之时,舒屏云将鼎山印交给了他,让他带着它和其他人离开,自己独守屏云墓。”

    江潜毕竟是她的长辈,我也不好评价什么,索性问道:“既然屏云墓有众多高手拱卫,他们为什么不借助里面的机关和对方周旋,反而要冒险出去求援?”

    “你太小看当年破龙的势力了,要不是曾经被清剿过一次,它的根深树大绝非现在可比。”张管事神情一肃。

    虽然我早有预感拉舒屏云下水的极有可能是破龙,但得到这个确切的消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沉。

    我们面对的是一股盘踞了长达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神秘势力,它拉拢九鼎、扶植代理人,同时一点一点往五〇三和防盗办渗透,步步为营只为夺取镇龙幡,如此可怕的野心和决心,它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我当然希望江家人能给我一个想要的答案,可惜当我问及此事张管事一个劲地摇头。

    “我们调查了很多年都没有结果,别说它的幕后指使,就是后来顶替舒屏云的人我们也始终没有查清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二十年多前破龙卷土重来后没多久跟他们搭上线的。”

    我有些失望,只能将重点重新放到舒屏云和江潜身上:“所以舒屏云自知无法和破龙抗衡,为了保全屏云馆藏他不惜以自身为饵,为江前辈他们创造突围的条件?”

    “准确地说,屏云馆藏本身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他突然笑了笑,“因为我们老当家的父亲、碎玉的曾祖父他们带走的并不仅仅只是一枚鼎山印。”

    我心下一动:“还有真正的玉龙首?”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或许除了他本人,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舒屏云到底将什么托付给了他们。”

    他神色中很是惋惜,我大概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试想如果当初方驭光没有发出鼎山令合九鼎之力帮助原盘派,他们大概也很难走出榕安岭。

    “他们带着东西刚出屏云墓,便遭到了破龙的阻击,最后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将它送出去——整支队伍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我曾祖父和他一个朋友得以脱身,后来他这个朋友为了掩护他也罹难了。”

    江碎玉说道,“其实事发之前我曾祖父就一直杳无音信,我曾祖母找了很多人打听也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很多年后我祖父收到一封曾祖父署名的信,才知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也叹了口气。

    “虽然他成功带着东西突出重围,却一直无法彻底甩开追兵,而鼎山印早在离开屏云墓前就遗失了,没有鼎山令九鼎的人未必会帮这个忙,尤其是在他得知对面领头的居然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时,对于要不要向九鼎求援他更加迟疑了。”

    “外国人?”我心里一惊,同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琼?”

    “应该不是。”张管事沉吟道,“碎玉的曾祖父一直跟着舒屏云,如果是琼他不可能不知道此人的来头,事实上他在信中提到了对方的名字,叫查尔斯,据说是琼的一个学生。

    查尔斯一直对他穷追不舍,最后没办法他才带着东西去了浮屠淖尔,以图将他们甩开,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了消息。”

    他看着我,目光诚恳:“我们老当家年少失怙,好不容易成家立业,三个儿子又都英年早逝,隔代亲加上同病相怜他对碎玉他们素来疼爱,碎玉他们和他的感情也极为深厚。

    未能找到自己父亲是他老人家一生的遗憾,为了了却他此桩心事,我们才有了寻找鼎山印以合九鼎之力入浮屠淖尔一探究竟的一系列举动,上次行动未能知会你是我们不对,这一次还请你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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