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一个月前起,这魁县就不断有少女失踪,而且都是在成亲之日……”
在案件本身上,章句的说辞与王勇此前并无二致。
不过接下来,章句的介绍就有了区别。
“下官也是从魁县这边得到了申报,所以早在几日前就派人下来调查。”
“可……那掠走少女的似乎并非是常人,在现场根本就没留下丝毫的痕迹,许多时候甚至都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人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百姓门都说是闹了鬼,下官这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所以才决定亲自过来瞧瞧。”
“不想……”拘谨的看了一眼萧蓉,章句继续:“陛下竟然也被惊动了。”
“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陈泰眉头紧锁。
章句愁苦的摇了摇头。
这事情……不是一般的棘手啊!
陈泰暗自感叹的同时,看向了萧蓉:“陛下,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听晓天怎么说即可。”萧蓉直接选择摆烂,根本就没心思理会这案件,只顾着给易晓天碗里添菜。
陈泰:“……”
陛下!
咱就不说什么国事不国事要紧那些屁话,但这魁县可是京城直辖的县城,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难道您就不怕对您的声誉造成影响吗?
要知道,恼怒这皇位可还没坐稳啊!
不得已,陈泰只能扭头看向了易晓天,而章句、王勇乃至曹俊也都朝着他看了过去。
要说唯一没理会易晓天的,也就剩下了越王郡主一人。
人家的眼里,只有那个在脸上写着我很严肃四个大字的大乾将军,陈泰。
而这其中要说最揪心的,除了丢了姐姐的曹俊,那绝非章句莫属。
时运不济啊!
因为章贵妃的牵连,他被贬斥也就算了,可这边才刚刚上任,就遇到了一个这么诡谲的案子。
倘若这个案子他还是破不了,那长安令这个四品官他怕是都做不成,直接就得被一撸到底了。
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下,易晓天淡淡的说道:“诸位放心,我刚刚已经推算过了,那些失踪的女子都还活着。”
听到这话,章句不由的长松了一口大气。
只要这些女子没死,那就证明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对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他,忽然这么大的落差本就十分难以接受了。
这要真是因为此无妄之灾被一撸到底,那才真是哭都没个地方去哭。
“三公子神算,只是不知,如何去解救那些女子呢?”
章句奉承了一句,将皮球又踢给了易晓天。
“想要救人,首先就得弄清楚这么多的女子究竟是怎么失踪的……”
说着,易晓天摸了摸下巴,道:“咱们得办上一场亲事!”
萧蓉眸光一亮,问道:“晓天你是想利用这个办法将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引出来?”
“不错!”
这黑手不是装神弄鬼,专门挑那些新婚燕尔的新娘子下手吗?
行!那咱们就成全他,给他办上一场婚事。
见易晓天这么说,章句有些为难的说道:“但这魁县内怕是没人敢办婚事了吧?”
“就是我那本家的一个侄儿生活在这魁县,他原本也打算在近期成婚,现在都被耽搁了下来。”
易晓天听到这话来了精神:“耽搁什么?办!不用怕!”
“我给你算一下……”
说着,易晓天开始掐指捏算:“后天!后天就是个黄道吉日,最适合嫁娶,章大人,让你的侄儿在这一天成婚绝对没问题!”
章句:“……”
你真的掐算了,而不是信口胡诌?
若非之前就见识过易晓天的本事,再加上萧蓉如今也在,他说什么都要对此质疑一番。
不过就算是这样……
“这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眼下,我那侄儿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结婚那也只是有个意向,提前订好了日期。
但因为最近这一个月魁县接连闹鬼丢失新娘子,这原本定下的日期也被无限延后,自然是没有任何准备。
“没准备?那现在就去准备。”易晓天说道。
章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陈泰在一旁帮衬:“章大人可告诉你那侄儿,眼下事急从权,一切从简即可。”
“晓天的目的是为了抓那幕后之人,这婚事也不过就是个诱捕的手段。”
“下官明白了。”
“还请陛下、三公子、陈将军放心,下官这就去让侄儿准备。”
“等后天……”
微微一顿,章句局促的看向萧蓉:“请陛下赏光,来喝上一顿喜酒。”
萧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让章句如释重负,告辞离去。
………
魁县大户,黄家。
当差役过来告诉黄家家主,说县令请来了一位大师,可以抓到那恶鬼,解救出黄家少爷刚刚迎娶的少夫人,且让黄家家主将赏银备好送去县衙的时候,黄家家主事一脸的怀疑。
“大师?县令大人请的是哪位大师?”
差役摇头:“具体小得也不清楚,只听说是年岁不大。”
“年岁不大?”
“区区黄毛小儿也敢放言抓鬼?简直就是可笑,县令大人莫不是被他给骗了?”
这时,黄家家主身后走出了一个须发皆白的道长,出言嘲讽道。
这个道长不是别人。
易晓天如果看到的话,绝对会一眼认出来。
他正是当初被易晓天拖到小巷里一顿老拳的承天老道。
并不清楚这差役口中所说的年轻人是易晓天,承天道长讥讽起来那是不留半点情面。
“老道我修行了数十载,也不敢放言能抓尽天下厉鬼。”
“这魁县的鬼物很是古怪,眼下老道我也只是刚刚摸清的一些脉络,那小儿凭的是什么?他敢这么说,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黄,在冒充大师!”
“而且,他现在连鬼物还没抓到呢,就让黄家去准备赏钱?这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行骗?”
“以老道之间,这小儿怕是在骗了县城内所有被害的人家以后,马上就会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