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谦虚上了,大哥,这家伙除了捡到龙涎香之外,还白捡了一个乾隆年制的珐琅彩。”孙占海一脸无奈的道,“搞得我都想抢劫他了。”
“珐琅彩?”孙占山也来了兴趣。
龙涎香他是知道的,包括一些张为清之前的壮举他也都有所耳闻,唯独这珐琅彩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挺精美的,真东西?”孙占海对珐琅彩也不甚了解,只能从外观上发表一些意见。
“八九不离十,待会老赵来了让他看一下基本就能确定了。”孙教授沉声道。
“妈祖的干儿子,名不虚传啊。”孙占山笑道。
张为清没想到孙占海连这种瞎传的东西都说了,搞得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赵叔要来的话,那就不着急开饭了,先把阿清的钱结了。”孙占山笑道,他这次过来就是帮忙送钱来的,赶上了饭点,自然就留下来吃饭了。
张为清闻言连连点头,那可是七十多万呢,前世的他一辈子挣得钱加起来都没这么多。
孙占海出门,没多久就拎了个黑色的密码箱进来。
“吧嗒吧嗒”
两声轻响过后,入眼一片金光。
“一百五十根金条,外加四万四千块钱,你数一下。”
金条都是码好的,用丝线捆绑着,一摞十根,一共十五摞,一目了然。
至于现金,全都是崭新的大团结,四十四沓也很好数。
“没问题,钱货两清。”张为清咧着嘴笑道,从今天起他也正式的迈入富豪的行列了。
聊着天,张为清才知道原来孙占山居然在工商管理处工作。
“山哥,现在国家允许私人开工厂吗?”张为清一直不清楚这个年代的政策呢,所以一直没敢有所动作。
“你要开工厂?”
“嗯,我不是渔民吗,想搞个晒鱼干的工厂来着,不知道现在的政策是什么情况。”张为清点头道。
“私人开工厂国家是允许的,但是限制了工人的数量,最多只能招八个工人。”
“啊?限制工人数量?”张为清不解。
“对,如果你招的工人超过八个,那就是资本主义了,属于剥削阶级。”孙占海解释道。
“哼,乱弹琴,三五个人怎么搞生产,也不知道那些人一天天在想些什么东西。”孙教授愤慨道。
“大伯,这种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毕竟是上面给的政策。”孙占山苦笑道。
“将来都会变好的。”张为清也道。
知道能办私人工厂,对张为清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收获了。
至于人数限制,等他爹当了村长,等村里人跟着干活挣了钱,难不成还有人举报他?
又聊了十几分钟,一个身穿中山装,满头银发的男人推门进来。
“珐琅彩在哪呢?乾隆官窑?”
男人虽然满头银发,年纪倒不是很大,看着跟孙教授差不多,中气十足,声音尤为洪亮。
“大喇叭来了,老子的耳朵要遭罪了。”孙教授没好气道。
“赵叔叔。”孙占海两兄弟起身打招呼。
“都坐都坐,我就是来看东西的。”赵老摆了摆手,径直的走向办公桌。
罐子就在桌上摆着,一眼就能看到。
“开门,非常的开门啊。”赵老只一眼就确定这是一个真的清代珐琅彩了。
“开门就是东西是对的。”孙占海担心张为清听不懂开门这句行话,还专门解释了一下。
“一眼真的东西,还大老远让我跑一趟。”赵老又上手摸了一下,更加确定东西是真的了,嘲讽孙教授道。
“就是想让你来开开眼,真以为我看不出这东西的真假啊。”孙教授斜了他一眼。
“呵呵,你是觉得真东西不应该出现在闵省吧,古板,教条,你一辈子都是这样。”赵老教训道。
孙教授也不是好惹的,指着赵老的鼻子就道:“你这老家伙的毛病少?你…”
见两人就要对骂,孙占山赶忙站出来打圆场,然后簇拥着他们向包厢里走去。
孙占海和张为清将珐琅彩罐和密码箱锁进柜子里才跟了上去。
“别看他们一见面就掐,关系好着呢。”孙占海笑道,对于刚才的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
“老一辈的革命友谊确实让人羡慕。”张为清跟着点头,能这样正面且直接的揭对方的短,除了深仇大恨,就是关系非常要好的那种了。
进到包间里,两个人依旧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而他们又都是知识分子,损人都不带脏字的,充分的展示了语言的魅力,听得张为清大呼过瘾。
吃吃喝喝,话题又聊回到古董瓷器上,孙教授和赵老两人在这方面都有很深的研究,张为清他们三个小辈只是听着都觉得受益匪浅。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长辈就要先撤,说是要养生,誓要将对方熬走......
看着孙教授和赵老各自上了车,孙占山也打算回去了,“阿清,要是开工厂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好的,谢谢山哥了。”有了孙占山这句话,张为清心底的最后一丝隐忧也消散了。
送走了几人,张为清也开始频繁的打着哈欠,“海哥,我也回了,困死了。”
“你今晚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孙占海喝了不少酒,不过看着还算挺清醒的。
张为清点头,孙占海要是能送他的话就太好了。
毕竟龙涎香,珐琅彩罐,还有密码箱里的东西,加起来的价值足有一两百万,这要是遇到小偷或者强盗,他能哭死。
上了楼,看着张为清一件一件将东西从柜子里取出来,孙占海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你们村的妈祖庙完工后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啊,真得去拜拜,太邪门了你这运气。”
“好,欢迎孙总来我村视察工作。”张为清笑道。
来到阿壮家门口,居然还是个挺不错的小院,院墙不高,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阿鹏!阿华!阿壮!”确认了一下门牌号,张为清趴在门缝上朝着里面喊了几声。
没多久,里面一间屋子的灯亮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个人从屋里探出头,“姐夫,是你吗?”
“是我。”张为清回了一句,然后回到孙占海的车旁将他的东西拿了下来。
看孙占海在车上睡着了,张为清也没有叫醒他,而是对着司机叮嘱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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