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贝蒙”是家西餐厅,准确地讲,这是家音乐餐厅,廖津生弹得一手好钢琴,经常在这里以琴会友。
边沐于声乐一道没什么修为,大厅里悠扬的钢琴曲声声入耳,最多也就是听着挺舒服而已。
边沐的心思都在廖津生写的论文上,廖津生坚持以联合作者的方式署名,边沐姓氏笔画少,名字还排在廖津生左边,这样很容易令人产生一种错觉:边沐应该是第一作者。
廖津生真够大方的。
期刊的权威性在业界至少位列前五,含金量还是挺高的。
廖津生非常擅长理论阐述,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种对专业文字、医疗实践数据驾熟就轻的轻松感边沐是望尘莫及的。
不仅如此,廖津生选取的论文格式、逻辑结构、旁征博引的文字形式……看着都十分新颖、规范,一看就是放之国内、国际皆可通行的范文体。
这种规格的论文边沐眼下还写不了,照猫画虎哄自己玩的话,边沐也能拼凑几篇,但是,论文一到资深编审手里立马就露怯了。
海外学医经历那可不是可有可无的,边沐从来不敢想象将来有机会出国深造,不过,他心里清楚,在海外名校拿个医学博士学位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廖津生肚里是真有货。
“在中医方面,我是有点特长,然而,跟人家这种正经医学博士相比,说到综合医学素养,我最多就一小蚂蚁而已。”边沐心下喑忖道。
“小论文而已,又没什么理论创新内容,干嘛那么认真,来!拣自己喜欢的点几样。”廖津生笑着将菜单递到边沐手边。
“随便来点牛排就成,我要全熟的,松尾鱼排也来一份吧!我要最传统风味的,这儿还能点鸭汤呐!我要一份,可以了!”说罢,边沐还跟旁边站着的女服务员客气了几句。
“吃点有点少吧!给他加份虾蓉酥,要大份。”说着话,廖津生给自己点选了五道菜品。
看得出来,廖津生饭量是真不错。
“学长!就您随手草拟的论文形式就够我学半天的,至于内容填补那就更是遥遥无期了。”
“不带这么自谦的,有一点大家其实心里都有数,你的医学造谐远没有施展出多少,假以时日,我等怕是望尘莫及喔!”廖津生笑着说道。
“我就当学长这是玩笑话了,您有所不知,像我们这种无法出国深造的,理论、见识、眼界……方方面面的短扳怕是这辈子都补不上呢!”边沐实话实说。
“你才多大啊!以后有的是机会,来!尝尝虾蓉酥,这可是这家餐厅的看家菜之一。”说着话,廖津生将刚上的菜朝边沐那边轻轻推送了一下。
“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拿起刀叉,边沐品尝了几口。
没过多一会,所有菜品都上全了,二人有说有笑边吃边聊。
“这地方有个特别之处,来来往往的很多都是医药学界的大咖,偶尔还能遇上诺奖得主呢!”廖津生笑着介绍道。
“是吗?大多还精通音律,精英间惺惺相惜?”边沐笑着回应道。
“精英不精英的,那都是虚的,至于音乐,淘治情操、便于更亲切更自然交流媒介而已,在这里,只要你提出的医学医药问题够份量,有一定创见或者挑战性,你就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人,多少有点医学学术沙龙的意思。”
“门槛这么高啊!西学为主吧?很少有人探讨中医方面的尖端学术问题吧?”边沐随口猜测道。
“相对来说,西学多一些,不过,聂易雄、岑松雪也是这里的常客,齐尚歧洞箫吹得特别棒,早就是这里的熟客了,等你正式调过来,空闲了多过来坐坐,遇上学术讨论,你也可以发表一下你的高论。”
“学长说笑了,别的先不说,这里的饭费我就消费不起,家里开销大,十年之内,我可得好好挣钱呢!”
“看面相,你可不象个缺钱的主儿,以你的医术,薪酬很快就涨上去了,来这儿消费根本不是个事。”说着话,廖津生朝不远处张望了两眼。
想着廖大夫兴许遇上熟人了,边沐低头尽享美食,再不多说什么。
廖津生高看自己一眼,边沐只当人家客气了,自己啥身份自己心里有数,像“西拉贝蒙”这种地方来上一两次看个稀罕也就算了。
“那边那位就是聂易雄最小的女儿,旁边敬陪的那位是她的大师兄,庞雨玺,聂易雄的守门大弟子。”廖津生低声介绍了一下。
“聂小姐气质娴雅,怎么看也不像医门翘楚,明星气倒是十足得很!庞先生两鬓都斑白了还没自立门户吗?”边沐小声评议了几句。
“人们都这么说,你见过聂老师本人吗?”
“未曾谋面。”
“聂易雄老师骨骼清奇,气质非凡,往那儿一站,自自然然一副仙风道骨的风范,天生宗师相,他们家儿女都随他了,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子弟,至于庞雨玺嘛!舍不得常伴恩师机会吧!老徒弟了!”
“听说他的医术早就通神如意了,还是有点贪恋聂老师未曾传授的独门绝学吧?”边沐低声议论了两句。
“中医界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听说这位庞大弟子有些城府,迟迟不肯独立开馆怕是另有隐情吧!不过,他开的方子疗效还是相当好的,你们中医不是讲究六技吗?听说他可是样样精通,信手拈来,功底极其扎实。”
“果然是名家弟子风范,气质就是不一样,看那架式,庞老师好象还是个练家子,内外兼修,形神兼备。”说着话,边沐不由地朝不远处那桌名人席多看了几眼。
“哦!听这意思,你也练过吧?!诶!你们学中医的平时是不是都得练上几手?必修课吧?”廖津生笑着问道。
“呵呵……人家那是真练,我那三脚猫功夫不值一提的,最多算健身吧!不过,没有传武功底,扎针技术一辈子也难以精进,推拿术也很难达到全新高度,必修课也说得过去。”
“怪不得呢!岑松雪长得也是那种气质,双目如电,身形如松,往那一坐气场可强大了,都不是一般人!”廖津生感慨了两句。
“医武自古不分家的,后来才各归两个不大相交的领域。”边沐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够高深的,领教了!”说着话,廖津生刻意抱拳向边沐行了一个传统礼。
边沐当时就被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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