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走后,边沐坐那儿可是沉思了老半天。
司徒鉴青留下的组方绝对是好东西,而且,确有其事,不冲老侯和他老姨邵女士,就冲聂易雄那么重视的劲儿,这事绝对假不了,那玩意儿要是合情合理合法地拿到手,把黄伯喜请上一道好好研究研究……或依托“达尔森”,或通过“六顺荣”代为加工一下,正经八百研发一款富有奇效的中成药,那家伙得挣多少钱呐?!
边沐当时就心动了……
仔细揣摩了半天,边沐心态慢慢也就放平了。
“司马奎本事不大,心气极高,胆儿特肥,北城那边开一诊所……一则多少挣点生活费,另外呢?肯定是冲着那套组方来的,倒不如由他替我开开道,到了……我捡个现成,那不更好?!嘻嘻……”想到这儿,边沐自己倒先乐了。
聂易雄能量更大,大到边沐无法想象的地步,而且,他走的是阳光正道,笔直笔直的大路,走得堂堂正正,这一点,跟司马奎正好相反。
边沐向来有自知之明,甭管自己怎么用心,劳神费力的,跟聂易雄比起来……边沐四下里搜寻秘方的话只能是缘木求鱼,白费力气。
倒不如……
做个冷静的旁观者,坐收渔翁之利那倒不至于……最起码,自己没必要白费劲,悄悄跟在几位前辈大佬身后,说不定还能坐收一些意想不到的福利……
更重要的是……就算拿到那套神秘的组方,一晃几十年已经过去了,当代中成药研发高度、生产工艺复杂程度……早就发展到一个相当高的高度,再厉害的传统药方、加工工艺那也得经得起新时代的严峻检验,边沐从来不相信什么神话,就算是佛祖保佑,自己最终有幸也见着那套组方了,必定会跟黄伯喜联手将其进行现代化拆解,去粗存精,同时还得结合当代最新科研技术进行更高意义上的革新。
不仅如此,还得参考临床经验,时时得考验当代病人的新变化、新趋势……否则,那组神秘的药方所产生的药效八成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再花巨资大搞广告也没啥用。
想明白这一层,边沐渐渐起了“稳坐钓鱼台、独取万贯家财”的心思。
从上衣衣兜里翻找出一根药绳,映衬着阳光,边沐翻来覆去地打量了老半天,凭直觉,他猜测这种神奇的药绳十有八九就是那套组方当中微不足道的一角……
取出手机,对着那根药绳,边沐从不同角度拍了5张照片传给了黄伯喜。
……
时间到了,叶护士、罗战旗提前几分钟推门进来上班了……
打起精神,边沐下楼开始接诊了……
……
第006号病人是由两位闺蜜陪着来的,清一色三十出头的年纪,打扮得一个比一个时髦,患者姓尚,本地人,大学毕业就进入一家大型证券公司上班,人挺能干,二十七八的时候已经做到高级项目主管那一级了。
“病休多久了?”边沐口气和善地问道。
“一年多了……”一边说着话,尚女士不由自主地摇晃起脑袋,幅度虽说不是很大,说什么也控制不住,见边沐仔细打量自己,一时有些自惭形秽,一紧张,尚女士的双手同步也抖动起来,怎么压制也不管用。
“公司还给开工资不?”
“停发半年了……”还好,尚女士口齿还算清楚,语言表达没什么异样。
“五险一金呢?”
“停了……我父母代为缴纳……”
“您成家了没?”
“离了……”
“有孩子吗?”
尚女士强压住双手的抖动冲边沐摆摆手,意思是直至最后离婚她也没生养过孩子。
旁边那两位闺蜜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二人相互对视几眼,对边沐已经起了些疑心。
“我说边大夫!咱看病就看病,怎么总是问那些与病情无关的话呢……有点不大合适吧?”站左边那位闺蜜语气不善地刺了边沐两句。
“就是……要不是冲着你名气挺大,我们才……”话说一半,可能考虑到不大礼貌吧,站右边那位闺蜜把后面的话又咽回去了。
“呵呵……本人自认为还是比较专业的,二位也看到了,在我们这儿挂个号还挺难的,看一个病人我收一份钱,多耽误一分钟,我少收入多少?!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边沐不软不硬地回敬了那二位几句。
尚女士似乎还有些见识,连忙替二位好友解释了一下:“对不住啊!她们也是心急,还请边大夫多加包涵,她们没恶意的。”
“没事,相互理解一下就没事了,之前的病历我看看。”说着话,边沐从左首那位闺蜜手上取过旧病历仔细翻阅了一遍。
“特发性震颤……站在我们中医角度……这种命名方式最多也只是针对病象的一种客观描述……来!搭个脉看看。”说罢,边沐就手给尚女士号了号脉。
……
“离职之前,您在原单位待得舒心吗?”一边搭脉,边沐随口问了问。
“还行吧……每天忙得很……顾不上想太多吧……后来,我一个人一个办公室,上下级之间,同事之间那种职场烂事要少得多……就是特忙,每天都很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喔……肝气有些反逆,为期大约在四年左右,那……您应该是硕士学历了?”
“嗯……26上的班,跟其他同学相比,我算比较顺的了……”
“嗯……这病能治,不过……您得有些思想准备,耗时可能会长点,这种病不能心急的,另外,有些涉及个人隐私的事……身为医者,我还得问问,下回……要不要请你父母陪着你过来?”说着话,边沐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那两位闺蜜。
“行!该问的你只管问,我现在跟个残疾人似的,还有什么脸面可言……我……信得过你!”
“那好!我先开个小方子,你回去让家里煎好你吃着看看,每晚临睡前口服小半碗就行,一日三两次不适应您。”说着话,敲打键盘,边沐打印了一张小方子。
黎芦9g甘草3g
拿到药方,尚女士脸上顿时浮现出颇感疑惑的神情。
“不好意思……之前我找孟淑兰大夫看过,她开的方子跟你开的一模一样,你看……要不要改改……那方子好像不怎么管用……”尚女士急忙解释了一下。
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边沐解释道:“一则,这个小方子在我这儿算是‘小青方’,目的在于将您现有的病情再引发一下,即使病情加重那都无所谓;二则,请您仔细回想一下,孟老师是不是……黎芦3g、甘草9g?”边沐笑着提示了一下。
站左边那位闺蜜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记的你手机上有记录,找出来看看,怪不得都说中医十个就有九个骗子。”说着话,站左边那位闺蜜提示了一下。
手机记录调出来了,跟边沐解释得一模一样。
“真是对不起……我不该多嘴的,那……我们回去先吃几天看看。”尚女士倒有几分见识,说话一直都客客气气的。
“您别担心,您这病肯定能治,只是……有些事最好还是当着你父母的面说清楚比较好一些,先吃吃看吧,7副,第八天头上辛苦你们再来一趟吧!”
“好的,打扰了!”说罢,尚女士招呼着两位看着挺厉害的闺蜜出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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