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旗这阵子没什么病人,口渴,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热了点绿豆沙喝。
下一位病人专程过来扎针的,罗战旗将双手消杀了一下,主动上前帮衬着边沐给那男的扎了两针,出于好奇,抽空,他凑到边沐跟前请教了几句。
“就她那种狠毒货色,真能治好?!”
“怎么说呢……反正她每次过来复诊,眼神是有变化的,心苗也不像之前那么飘移不定了,清心散、寡欲汤之类的东西,我相信不是传说。”边沐笑着回应道。
“意思是……只要医术到位,坏蛋真能治成好人?!”
“起码理论上是成立的。”边沐笑着说道。
“我靠!那……华佗当年为啥不把曹操治成刘备?”
“呵呵……我不觉着刘备比曹操好在哪儿,另外,我对诸葛亮印象也不好,客观地讲,刘璋更适合当时的西川。有点扯远了……退一步,那不是封建时代嘛!社会体制、法制……之类的东西也可入药,这倒不是玄学,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医学理论,荆家那个男孩要搁在封建时期,早让后母给整死了,悄没声的,根本没人知道,当今盛世,你让她再来一次试试?!”
“喔……原来旧书上写的全是有根有据啊!我一直以为他们那是谈玄务虚,瞎扯淡呢!之前我真跟没学过一样呐!哟!不耽误你了,那边来了个复诊的,我直接带他上楼了?”
“喔!他呀!行!他左肩以下经脉一直没通,你问问,他平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或者特殊的行为习惯,按理说,咱们制定的治疗方案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嘞!回头抽空给我们好好上上课,我发现啊!跟你比,我们全是小学生。”说罢,罗战旗快步走向前来复诊的那个男病人,客客气气地将那人请上二楼。
……
跟罗战旗多聊了一会儿,晚上20:17分,边沐这才锁门回家,李云虎可能谈对象去了,最近回得比较晚,姓宋的那儿的盯梢已被边沐取消了,那个小男生没啥正经本事,就是个小爬虫,宋父宋母生意做得倒是挺大,不过……他们绝对惹不起陶文婕,自打边沐出面介入此事之后,姓宋的见了边悦立马躲得远远的。
如此一来,边沐可是放心多了。
顺着绿化带没走出多远,迎面走过来一位小个子大爷。
“边大夫!方便耽误您几分钟吗?”那位大爷十分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您哪儿不舒服吗?”
“我住马路对面小区,6矿宿舍,腿脚最近不得劲得很,已经影响外出干活了,叶护士那儿……反正一直没挂上号,没办法,只好在半道上堵一下您了,给您添麻烦了!”
“意思是……您已经正常挂上号了,叶护士觉着你症状不是很重,所以劝您再等等?”
“哎……差不多吧!她好象跟之前不大一样了……好多人都说她……算了,您要有事,咱们改天再说?”
“我能有啥事啊,对我来说,患者的麻烦就是天底下头等大事,我们工作不太到位,让您受委屈了,这里我先代叶护士跟您道个歉,走!这儿风大,咱回屋里说。”说着话,边沐十分客气地将那位小个子大爷礼让回诊所。
……
“您之前长期在矿坑上班?”
“诶!17年,后来我女婿混好了,这才把我调到后勤保障组那边,整理器材、打理库房什么的,否则……我这两条腿怕是早就废了……麻烦你看看,能治不?”
“您有些肌肉萎缩,虽说症状比较明显,不过……能治,得亏您来得及时,否则,将来真有可能提前十几年卧床呢!”
一听这话,那个小个子大爷不由地眼前一亮,眼神里全是惊喜之色。
“站在我们中医角度,您这属于痿症。”说着话,边沐在一张空白病历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痿”字,随手拿给那位大爷看。
“是吗?这算不算是职业病?”
“不巧的很,您属于露天矿坑作业,跟井下采煤、采矿还是有些区别的,而且……根据您刚才的脉象,以及我做的常规按检,初步判断,您这应该属于三分遗传,五分营养不良,两分过度劳累,您今年高寿了?”
“67了!”
“那……从时间上推算,您这也不应该属于职业病范畴,怎么?想出具一份医疗鉴定书,您将来好申报相关报销?”
听到这儿,那位大爷不好意思地轻轻点点头,神形间,老人家显得有些腼腆。
唉!一看就是那种老实了一辈子的人。
“没事!我还年轻,我说的不一定就完全正确,据我所知,咱们市里做职业病鉴定还是中心医院比较权威,我在那儿有朋友,咱先把病情压住,等您腿脚利索了,我把您介绍给她,她会安排好后续鉴定事宜的,真要能办下来,您可是少花不少钱呐!”
“谢谢!太谢谢了!他们都说你人特好,今天一见,您简直就是医圣下凡呐!”一激动,老爷子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瞧您说的,那……我先给您开个方子,您一定得认真服药,否则,早早卧了床,儿女们会很烦的,久病床前无孝子,那真不是说着玩的,灾难性后果呢!这方面,相信您比我心里更清楚。”说着话,边沐在键盘上敲打了一个药方。
“这上面的羊脊骨就是羊蝎子,市面上大概就是18块钱一斤的样子,咱要骨头,要骨髓,不要上面的肉,那种卖24块钱左右的羊蝎子对咱没啥意义,咱不要那个;肉苁蓉30g,这个有点贵,这钱咱得花,省不得!等您养好了,我肯定就把量减下来了,葱白就是大葱鼻子,叶子不要,三根就行,齐齐地从发绿那块儿切掉就行,草果3个,荜茇6g,大概就准备这些东西就够了,对了,您老伴身体还好吧?”说到这儿,边沐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以前在矿上食堂给人家做饭,临时工,没退休金那种,身体还凑合,比我强!”那位大爷笑着回复道。
“那还挺好!您膝下几个孩子?”
“一儿一女,姑娘去年才出嫁,儿子前些年离了,自己带着他姑娘过,日子过得比较艰难,开大车,孙女平时跟我们一起过,我姑娘日子过得还行,不拖累我们。”口气有些平淡,那个大爷面无表情地回应了几句。
“这样子啊……比我想象的好多了,那您这病治起来应该不难,不过,您一定得听我的,行吧?”
“知道!您这么好的大夫我还是头一回见,你咋说我咋听,不听你的,我不是人!”
“言重了!回去之后,找正规药店把药抓齐了,其余东西也准备好,羊蝎子洗干净,晾干,想办法捣碎,跟肉苁蓉、草果仁、荜茇混到一起熬成药汁,水量一定要控制好,不能弄糊了!之后,加上葱白,加点好面粉,小麦粉就行,再加点食盐,葱剁碎就行,为好吃,面粉可以事先炒一炒,跟炒面差不多,混到一起拍成饼子,弄少量油炸一下也行,早晚各吃一个,先吃上六周咱们再看。”
“好的,好的!还有其它交代的没?”
“您最近还外出干活吗?”
“我俩给人贴瓷砖,还有一个礼拜就能收工了。”
“那您再忍忍,这不马上就过年了?这趟活干完就别出去了,先把这种药饼吃上六个星期,咱们再想办法。”
“边大夫放心!我没那么憨,您怎么说我怎么听,要钱不要命的蠢事我也做不来。”
“那就好!”说罢,边沐客客气气将老爷子礼送出门。
临出门的时候,老头还不忘给边沐扫80块钱挂号费,边沐死活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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