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周副总显得非常客气,边沐无心跟他废话,“望”、“闻”、“问”、“切”走了一个标准流程。
可能是来得有些匆忙,周总之前做过的各项检查报告之类的病历资料没能随身带来,中西医都没有。
“因齐小姐的关系,您也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直接问了?”笑了笑,边沐说道。
“那是,那是!但讲无妨!”周总还是那么客气。
“反正这会儿也没外人,我就直接问了啊!您是不是已经穿上纸尿裤了?”边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一听这话,周总“腾”的一下子变得有些面红耳赤,周总的肤色天生就比较白皙,身为高级白领,养尊处优日子过久了,周总脸上的肤色甚至都有点粉嫩如妇了,不到三秒钟,他已经臊得跟个关二爷似的。
“这……号脉真的能号出‘漏尿’来?!自打进贵所以来,我也没提漏尿的症状啊!怪不得他们都称呼你‘小神医’,我是服了!得亏今天顺道上贵所跑这一趟,说实话,我本来想着搭个‘平安脉’就走的……”
“没事儿,人这一辈子,啥尴尬的病情都可能碰上,我也不例外,别看我这儿是小诊所,关于患者个人隐私保护我们始终有相当严格的约定,卫计委那边都是备过案的。”
“都不是外人,没关系的,初次见面,我这人脸皮薄,所以……”
“治好了就没事了,那……您平时上班自拥独立办公室?”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办公室有独立卫生间的,更换纸尿裤比较方便。”
“您爱人知情吗?”
一听这话,周总很自然地低头回避了一下。
“我们分居有小半年了……齐总不知情的……”
“哦……有些话本不该我问,不过……为达到彻底治愈的目的,所以……”
“明白……在外面我另外有个女友……”
“一直有来往?”
“嗯!”
“有孩子没?”
“没!不至于,我跟她就是……”
“仅此一位?”边沐打破砂锅似的反复追问。
“对天发誓!就这一个,其实……这事它并不能全怪我……一个项目技术维护工程师……死缠着不撒手……”
“您别误会,天下所有医生从来都不会介入道德评判那种事,我所问的所有细节都是针对病情发问的,这一点,敬请放心!今儿不是腊月29吗?打明儿起,你们这种关系至少得中断一年左右,否则,对她相当不好,明白吧?您会害她得很严重的妇科病的,这一点,咱先说清楚。”
鸡琢碎米似的,周总本能地一个劲使劲点头。
“漏尿对您来说,只是副症,附带的意思,您的麻烦并不在牙龈出血不止、咳痰有血、皮下渗血、小便不利……类似这些症状,那都是体表之症,您的麻烦在于心窍壅塞、心火过旺,而且,还是实症那种心火过旺,基于此,心脉异动,肺气下沉,进而引发胃气上行遇阻而不得突破,同时,肝脾也出现失和不谐,所以……你体内气机运行渐趋紊乱,这时候,体内哪部分脏腑器官最弱,综合形成的邪气就往哪儿走,最后,还就数膀胱、泌尿系统最弱,所以就……”说到这儿,边沐看了看那位周总,不再往下陈述了。
“那……能治吗?”
“还行吧!不过,治本和治标那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治法,有些事,你做得来,疗效相对就会好得多;有些事,你不一定做得来,可能就不那么好办了……”
“愿闻其详!”
“外遇一事,你要坚定心志予以拒绝,应该就没啥事了,可是……你心理压力大,长期徘徊于是非对错之间而不得消解,出于排遣内心压力的本能考虑,时间一长,你自然也就就范了。”
“对,对,对!都是她不好……当然,我也有责任,我对不起家人,对不起燕茹……”
“你的家事咱们就不在这儿议了,那咱先聊聊治标的事,从今天开始,你得开始蓄发了,我得用你的头发配药,我们将推剪下来的头发用碱水清洗干净,晾干,交给药工,由他们将其加工成一种被称为‘血余炭’的东西,我得用它再配上一两种中药材,给你配点丸药,回头你用秦晋交界处一种古老白酒送服即可,大过年的,配药还得段时间,今天我先给你扎几针,明天我们就放假了,你上午过来一趟,我再给你补一趟针,后天不就大年初一了吗?你得开车上我老家找我,我不能因为你失陪家人吧?”
“谢谢,谢谢!谨遵医嘱!那彻底根治难在哪儿呢?”
边沐正准备回应一下,齐悦薇将一应琐事都安排完了,笑吟吟朝二人走了过来。
“周总,今儿咱就先聊到这儿吧!一层有些走风漏气,我陪您上楼上扎几针。”说着话,冲齐悦薇笑了笑,边沐陪着周总上楼扎针去了。
齐悦薇则起身来到沙发区,找了个干净药品袋垫在沙发上,沙发一角一偎,坐那儿闭目养神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最近诸事不顺,齐悦薇多多少少已经出现了一些感冒症状了,刚才边沐很明显有些避让的嫌疑,由于精神头不大好,齐悦薇自然是丝毫没有觉察到。
……
“边氏诊所”二层,边沐在那位周总后背扎了两针,小腿各扎了一针,趁着醒针的过程二人又聊了一阵子。
“彻底根治的话,我得给您先科普一下,最近,我接诊了一个厨师,男的,没什么文化,工资不低,之前自信得很,年纪不大,腰已经让他毁得七荤八素的了,他所患的骨伤病要想除根的话,必须树立‘摊分’意识……”边沐将自己跟那位男厨师的谈话内容拣重要部分讲了讲。
“你的意思是……我得把自己内心的压力传导出去?”
“错!是‘分摊’、‘平摊’,我们称之为摊分,平时吧,该你的工作,你当然得认真完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不该你承担的那部分,你得坚持原则,强行推出去,这方面,客气不得,这一点你要做不到的话……你这心窍上的毛病可就很难治好了,这方面,您一伸舌头我们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我尽量吧……其它方面呢?”
“这只是浅近层次的摊分,时至年关岁尾,你身上的症状突然加重,原因嘛……大家心照不宣了,对吧!账目上的事,凭啥让你一人承受?或者你们几个脸皮薄的共同承受?!”
听到这儿,那位周总脸色更变,趴在处置床上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再不多说什么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下去陪齐小姐聊会儿!时间到了,我上来给你把针起了。”说罢,边沐将医用薄被给周总盖好,转身下了楼。
“哎!这儿可不是打盹的地方哟!醒醒!”走到沙发跟前,边沐赶紧叫醒齐悦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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