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能中什么药?
萧茹瑾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听这话立刻反应过来,吓得后退。
“不可能,你不是百毒不侵?!”
萧茹瑾立刻要逃,结果盛亓反应更快,一把拽住她细腕,强行又拽回来。
他眼眸半眯,意识不大清醒,蹭在萧茹瑾脖颈上像醉酒的狸奴。
“瑞庆王自是没有下毒,他下的是蛊。”
盛亓从小在冷宫生活得不太平,有太多人想要他命。
没人帮助他,中得大大小小毒素都靠他自己扛过去,久而久之他对寻常的药物都有耐性。
靠这一点盛亓在军中立足,许多敌军想刺杀他,都败在下毒上。
可这瑞庆王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恰好对盛亓下蛊?!
难不成兵营里有内奸?当是只有亲近之人才知盛亓这般体质!
萧茹瑾张口就要询问此事,盛亓先将女人压在身下,语气愈发危险磁性:“他身边女人有问题,不知是巧合还是被人透了底。”
“先不管此事,催情蛊并非难以解决的蛊虫,只要交欢一回便能抑制,阿瑾姐,如今能为我解毒之人,只有你了。”
他说着毛茸茸的头颅凑近,萧茹瑾大骇。
“别!”
怎么偏偏是情蛊?
若是曾经解就解了,可是她肚中还揣了个孩子啊!
她语气颤抖,试探询问:“必须交欢?用、用其余地方行不行?”
盛亓虽中了药,意识清醒得可怕,瞬间明白她在惧怕什么。
“萧茹瑾,你到底是何意?”
“出巡三月,回宫一月,我近四月未碰过你。”
萧茹瑾咬牙,知道她这回无论如何躲不过去,面颊不由泛红:“我、我有些害怕。”
“盛景淮,你难道忘了四月前那回你做得有多过分?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拿软鞭将我锁在塌上,彻夜都没睡......”
她说着吸了吸鼻子,看起来可怜极了,盛亓冷笑。
“你当我信?”
炽热的大掌掰起萧茹瑾下颌。
“崔珏同你是青梅竹马,本王何尝不是?”
“萧茹瑾,你是不是自己都未察觉,你时而像极了条狐狸,趋炎附势、千人千颜。今日我若不是打断你,你是否想着利用崔珏的心悦之情,将他策反崔家?”
萧茹瑾一愣,没想男人看得如此透彻。
“我、我没有——”
想反驳,可是抬头就被人咬住下唇。
“唔,盛、景淮!”
“没有就证明给本王看。”
盛亓熟练拆开女人衣衫,摸上许久都未好好触碰过的肌肤,一抚一挑,每次动作都在女人敏感处。
萧茹瑾被激得浑身战栗,许久没被滋润过,她偶尔也会想念。
可是、可是孩子——
萧茹瑾哭了,豆大的泪珠滑落:“盛景淮,求你等等,你用其余任何地方都可以,就是别进去。”
她哭得盛亓心烦,胸中疑惑越来越盛。
狠狠咬住胸前茱萸,像是要把萧茹瑾的骨骼都撕开,看看她的心到底在想何事。
“你明明也想要,阿瑾,告诉我你瞒了我什么?”
“是这里,有问题?”
男人眸色幽深,掌心如感应到似的摸上小腹。、
四月本来应当显怀了,但萧茹瑾向蒋神医请教过,调了能够延缓胎儿生长的药。
现在盛亓摸上还是平坦的。
可形态不显又如何?
孩子长得极为康健,不久前见过外祖母,还对宋慈踢了许多脚。
怕是下一秒就会抽动。
萧茹瑾吓得要命,哭声尖叫:“不!不是!”
“我只是讨厌你,你折辱我半年还不够?这般混账事要做多少次才满意?”
“你是将我当人,还是青楼的妓子?”
“盛景淮,你是汉人,不是野兽般低贱的北羌人,别叫我看不起你!”
萧茹瑾责骂完,室内陷入深深的沉寂。
她都不敢睁眼,也能察觉到男人如刀冰冷窒息的眼神。
二人彼此了解,所以她深知盛亓有多在乎体中血脉的事情。
萧茹瑾悄悄道了声对不起,别过头丢下最后一句。
“冥昭王,你自是可以用哀家身体解毒,但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哀家令先帝蒙羞,当以死谢罪。”
说着萧茹瑾放下挣脱的力气,如一条死鱼,躺在盛亓面前任君采颉。
她有赌得成分,盛亓此人要是怒极,其实也不会在乎这些言语。
可她似乎是将男人想得太过残暴。
她听见盛亓呼吸重了几息,紧接抽出她身上匕首——曾经盛亓送她的及笄礼。
上面的宝石都是盛亓出生入死寻得的,其中最大最明亮的那颗,是跟男人眼眸一般无二的琥珀黄色。
他抓着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热血喷洒在萧茹瑾身上,吓了一跳。
“啊!”
她惊叫,还以为男人要自裁,下意识想扑过去,可被盛亓无情推开。
男人面上都是寒意与厌恶,望着萧茹瑾像是看着一陌生人。
“原来太后一直是如此想臣。”
“是臣低贱,叫娘娘忍受半年被蛮人折辱的日子,往后臣不会再犯。”
说毕,转身离去,独留下萧茹瑾失魂落魄。
不知过了多久,萧茹瑾才回过神。
下榻的时候头晕目眩,还沉浸在方才的刺激中。
她知道,她当是伤了男人的心,可为了瞒住孩儿,又不得不这么做。
厢房寂静无声,唯有浪涛一阵阵喧嚣,萧茹瑾想大哭一场,可是瑞庆王在船上,必须得振作起来。
那人为何下蛊,又为何下催情蛊,显然就是为了算计萧茹瑾与盛亓。
他发现他们关系了。
可是发现又能如何呢?
萧茹瑾头疼不已,找出她一直藏匿的锦袋。
此次出宫其实她还带了最后的保命之物,蝉茗赐得金壳蛊。
听蝉茗说,此蛊是南疆皇室血液豢养而出,只有三枚,每一枚都有起死回生功效。
她想等了万不得已地步,才用这蛊虫救自己和腹中孩儿一命,可是盛亓他......
催情蛊,他说不算凶恶,不解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
萧茹瑾自我安抚,可不知为何心中愈来愈慌,在房中踱步。
想了许久,最终还是穿好衣裳,不顾一切朝外奔去。
盛亓那刀不知划了有多深,一路甲板全是血迹,萧茹瑾泪水不自觉滴落,眼看走到盛亓厢房尽头,陆辰焦急端着血水盆走出。
“陆——!”
她刚喊出声响,后脑倏然迎来重击,萧茹瑾眼前一黑,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