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叹了口气,惆怅的看着李佳薇问“真的离婚了,离婚证都领了?”
李佳薇点头“嗯,领了。”
程平心中烦躁的捂着胸口“你年纪也不小了,工作又不稳定,以后哪里还能找到像张逸那样条件的对象?你以后可怎么办啊?”程平说着说着,眼眶泛红,泪水不禁滑落。
李建国低头不语,只是向李成伟示意要一支烟。李成伟愣了一下,从口袋中取出烟,起身从床头柜上拿了打火机,点燃后递给李建国。
李佳薇心中不是滋味,并非因为离婚本身,而是看到父母如此伤心“爸,你已经好几年没抽烟了。”
李建国深吸了一口烟,缓缓道“偶尔抽一根也无妨。既然已经离了,就让它过去吧。他的心早不在你这里了,早点离对你也是种解脱。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跟着我们回京市,还是留在西市?”
“爸妈,先不谈以后。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们说……”李佳薇低下头,声音微弱,后面的话似乎难以启齿。
程平见李佳薇话说一半便沉默,焦急地催促道“还有啥事赶紧说?你这样说一半,真是急死人了。”
李佳薇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后说“前段时间有人来找我,说三十多年前在中医院,我和另一个女孩被抱错了。”
李佳薇一口气说完,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没说时觉得很难说出口,可真的说了其实也就几句话的事情。
程平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顾不上流泪,瞪大眼睛看着李佳薇“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佳薇从背包里拿出那份亲子鉴定报告,递给程平“这是鉴定结果。”
程平接过报告,仔细看着,脸上满是疑惑“这不可能啊,建国,薇薇出生时我们一直在她身边,怎么会抱错呢?”
李建国接过文件,直接查看结果,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佳薇“这是骗子吧?”
李佳薇道“妈,你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我出生时医院里发生了什么吗?我想可能就是在那次医院混乱中被抱错了。”
程平依然难以接受,愤怒地将鉴定报告扔在地上“我把你养大,是不是我生的我能不清楚?这一纸报告能证明什么?什么都证明不了!”
程平和李建国心中五味杂陈,来到西市不到半天,他们就已经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女儿离婚的消息让他们心痛不已,而现在又得知养了三十多年的女儿并非亲生,这简直像是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这鉴定是谁开的?我要去找他,问问他凭什么说你不是我闺女!”程平激动地叫喊着,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的是恐慌。她心知这很可能是真的,只能用喊叫来掩饰内心的恐惧。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个她养了三十多年的孩子,竟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太荒谬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太阳已西落,谁都没有起身去开灯,只有街上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屋内。
程平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淡黄色的光线映照在她脸上,泪痕依旧未干。寂静中,她不时发出叹息,心中满是憋闷和不解,她不明白命运为何会如此捉弄她。
李建国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午,与程平不同,他只能默默忍受内心的痛苦。他望着坐在床边陪着程平的李佳薇,心中五味杂陈。他养了三十多年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是他亲生的?
李成伟从外面进来,打开了灯。刺眼的光亮让李佳薇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爸妈,薇薇,我买了牛肉面,吃点吧。”李成伟说。
程平从床上坐起,脸色憔悴“我没胃口,就不吃了,你们吃吧。”
李佳薇站起身,接过牛肉面,轻声对程平说“妈,你喝点汤吧。”
程平听到李佳薇叫“妈”,心中一颤,本已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声音哽咽地说“不吃了,给我拿瓶水,我喝点水。”
“哎,好。”李佳薇忙从桌上拿起一瓶水,拧开瓶盖后递给程平。
程平接过水,一口气喝完整瓶,看着李佳薇问道“你见那家人了?”
李佳薇点了头“见了?”
程平瞪着眼问道“那你认亲了?”
李佳薇看出程平的不高兴,但还是点了点头“认了。”
程平听了,重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流泪。
李佳薇看程平如此,心中也很难受,带着哭腔去拉程平的手“妈,你别这样?”
程平摔开李佳薇的手“你都认别人当爸妈了,我不是你妈!”
李佳薇看程平如此生气,低下头搅着手指不再说话,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程平看李佳薇如此,道“你哭什么?”
李佳薇红着眼睛道“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程平气恼的在李佳薇背上打了两下“不要你?我养是三十多年,咋啦,不想给我养老?你想得美,生恩没有养恩大,撒时候我都是你妈。”
李佳薇看着程平面脸的怒气,笑了“我给你和我爸养老。”
程平听李佳薇这样说,擦了流下的眼泪,然后看着李建国,带着一丝无助“建国,你说咋办?”
李建国看着李佳薇,深吸一口气,果断地说“佳薇,给他们打电话吧,见一面。”
“好。”李佳薇拿出手机,拨通了李荣华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那边接通了。
“喂,我爸妈想和你们见一面,在建民路的一家宾馆。”李佳薇简洁明了地说。
挂断电话后,李佳薇说:他们一个小时后到。”
程平沉默着下床,从行李箱中拿出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卫生间里便传来了流水的声音。
程平洗好澡出来,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声音仍然沙哑。她对李建国说“你也去洗洗,收拾收拾。”
李佳薇见状,拿起吹风机说“妈,我给你吹头发吧?”
程平点点头,坐到凳子上“吹吧。”
李佳薇细心地为母亲吹着头发,即使母亲的头发已经染色,但头顶的染色并不均匀,许多发根仍旧是银白色的。看着这些白发,李佳薇的眼眶不禁红了。
父母这辈子过得太辛苦了,他们最大的骄傲就是培养出了两个大学生,其中一个是自己,虽然自己并不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成功。
李佳薇心中不禁想起了优秀的李萱宝。无论是学业还是事业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如果父母见到李萱宝,他们一定会非常骄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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