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误受伤
    几个来回下来,师殷殷刺死了三匹狼,但她的胳膊也受了伤。

    她左手胳膊的伤口不断流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杂草上。

    右手的剑沾了狼的血,亦滴落在草丛中。

    这匹头狼也受了伤,一直盯着师殷殷。

    它看出来师殷殷有些疲力,后脚摩擦地面,似要蓄势一击毙命。

    在狼扑过来的那一刻,云如璟急切地喊道:“娘子小心!”

    这个久违的声音,让师殷殷感到窒息,她双眼渐渐布满红丝。

    她侧身躲过头狼,头狼转身又是一跃。

    师殷殷平地空翻,一脚踢在狼的下颌处。

    头狼一爪拍飞手中的剑,与此同时师殷殷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瞬间刺入头狼的喉咙,血溅在师殷殷脸上。

    它挣扎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呼吸。

    云如璟看着这般景象,愣了片刻,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师殷殷直接上了马,转头就要走。

    他叫住她:“娘子留步!”

    师殷殷身体一震,持缰绳的手有些发抖,缓缓回过头来。

    “今日多谢娘子相救,”云如璟一副狼狈样,还不忘作揖示礼,“不知娘子是......”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却发现师殷殷拉着弓正对着他。

    云如璟皱着眉,不知她是何意。

    师殷殷一声不吭,她眼神坚定,慢慢聚焦目标,霎时松手,箭脱弓而出。

    云如璟定定站在那里,不知为何感觉她的眼中杀气这般重,可是好似除了杀气,还有别的情绪。

    他读不懂师殷殷的眼睛。

    随着箭的射出,他的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尚未收回来的手,正要握成拳,直到发现靶心并不在自己。

    此箭堪堪擦过他的耳边,正中身后之树。

    他朝身后望去,箭头刺中一条银白纹蛇。

    云如璟再回头看去,师殷殷早已骑马而去,沿途的草丛滴着她胳膊上流下的血。

    猎场的大营中,天子与众臣欢饮,分享狩猎之喜。

    师应舟急匆匆寻去师洵的席位,压着声音道:“父亲,阿姐出事了。”

    师洵也不想惊动他人,于是向皇帝行过礼便匆匆离了席。

    师洵父子到医帐中时,御医正在给师殷殷处理伤口。

    由于并未带换洗衣物,且此行不可带随从,御医不便脱衣敷药,只能裁去伤口处的布料,再行止血包扎。

    “这是怎么了?”师洵看见师殷殷不仅伤口颇深,身上还多处血渍,急切问道。

    师殷殷也不掩饰,说道:“阿父,我寻着一头鹿往西去,却见几头狼围着一位郎君,我瞧他不似会武,便救了他。”

    “来此狩猎,却又不会武......”师应舟嘀咕,“那他不是来找死吗?还害得阿姐你......”

    “阿舟!”师洵似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打断他的话,“你阿姐救人心切,乃善为。倒是你,为何瞎跑,不陪着阿姐?”

    “我......”师应舟吃瘪。

    “阿父,”师殷殷说道,“是我让阿舟去别处的,那不是想锻炼一下他嘛。”

    她低头看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看了看身上的血渍,幸而她穿了一身黑红,远看才不至于太过明显。

    此时有人来报,与师洵小声说了两句。

    师洵点了点头,将人送走,又回头问师殷殷:“你可知救下的是何人?”

    师殷殷故作思考,摇了摇头道:“女儿不知,不过看他穿着,应当是位不凡之人。”

    “是四皇子。”师洵言道。

    “四皇子?”师应舟震惊,“传闻这四皇子体弱多病,鲜少出现在人前,怎会......”

    “阿舟!”师洵又打断他,“你真是胆大包天,何事都敢妄议!”

    师应舟又不敢说话了。

    他口中体弱多病的四皇子正是世人对云如璟的印象。

    众所皆知,四皇子幼时被绑抛河,由舅舅秦术接回,却因伤了脑袋失了忆,且落下寒疾,多年来药膳不断,鲜少出入公开场合。

    男子二十弱冠,但贵族为了早成家业,十八便取字、行冠礼,皇子亦是十八取字、封王、开府。

    而云如璟因身体原因,皇帝和贤妃想多留宫一年,便只取字知衍,尚未封王开府。

    “既然来人传话,想必陛下已经知情,”师殷殷站起身来,“女儿伤口已经无碍,我们过去吧。”

    营中设宴处,云如璟已经换了件茶白色衣袍,与身边穿着深色骑射服的荣王、恪王等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坐于席中,如玉如水,温润利物。

    “四哥,听说你方才遭遇狼袭?”

    云如璟耳边传来一声戏谑。

    恪王云如珏,字至远,年十八,乃皇五子,宫女所生。

    其生母早逝,得德妃庇佑。其妻陈娇,字听月,乃三品吏部尚书府上幺女。

    “确有其事,让五弟担心了。”云如璟微微一笑。

    云如珏啧了一声,用刀切下一块羊肉,边吃边道:“四哥啊,先前弟弟就劝你,此地凶险,你若早些听劝,何至于......”

    “五弟。”另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云如珏的话,“四弟久居宫中,也该出来透透气,多多走动,说不定对身子也有好处。”

    荣王云如琢,字少煊,年二十有二,乃皇次子。

    其母常萱,乃当今德妃;其舅常招,字定晖,官至二品尚书左仆射;其妻柳青禾,字相宜,乃三品太常寺卿府中大娘子。

    “二哥所言,正是我之所想。”云如璟语气温和,“父皇有意今年要为我开府,自然不能再一味深居,不问世事。”

    “四哥若想多出来走动,与我说便是,日后弟弟定为兄长好好安排......”

    云如珏正说着,对面席位陆续走来师氏三人,云如璟无意再听云如珏的话,但云如珏没有发现端倪,仍在滔滔不绝。

    倒是云如琢瞥见云如璟心不在焉,朝着他的眼神望去,视线落在师殷殷身上。

    皇帝见师氏已回席上,便看向师洵问道:“朕听闻方才师将军家的小娘子受了伤?可有大碍?”

    师洵出席,行礼道:“回陛下,猎场多猛兽,小女贪玩,破了点皮,并无大碍。”

    皇帝摆摆手,不满道:“你这个做父亲的,遮遮掩掩,甚是无趣。”他又看向师殷殷,“师娘子,你上前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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