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喜鹊赐福
    德妃似看蠢物一样睥睨这些人,心中冷嘲道:蠢妇!

    而后她又看向贤妃,笑道:“妹妹不会也相信这荒诞之事吧?”

    贤妃正欲回话,却见喜鹊又叫了两声,朝人群飞来,稳稳落在师殷殷的肩上。

    师殷殷看见喜鹊的时候就感到古怪,这暮色茫茫的,怎会出现此物?

    而当喜鹊落在她肩上的时候,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强装镇定,抬手轻轻拍开,喜鹊被迫飞了起来,却又绕着她盘旋了两圈,再次落在她的肩上。

    师沅沅见状,诧异得说不出话来,“阿......阿姐......”

    身边的崔音照、李筱二人也皱起眉头。

    师殷殷环顾了四周,发现大家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其中有人小声说道:“这真的是天孙娘娘显灵吗?那落在师家娘子身上是何缘由?”

    “那还能是什么?”邳国长公主看着师殷殷,眼中多了几分赏识。

    “自然是天孙娘娘选了师二娘子,”随后她又叹气道,“可惜我的奇儿年纪尚小......”

    旁边一位夫人道:“长公主,这可不兴说啊,这天孙娘娘再钟意她,可她终究命里......”

    “你可别再说什么逾白了,”邳国长公主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这逾白再有神通,也是凡间的神仙,能同天上的天孙娘娘比吗?”

    此言一出,众人觉得还挺有道理,于是有人蠢蠢欲动,似是忘了以前师殷殷也曾给过他家刁难,迎着笑来到崔音照面前:“师夫人......”

    贤妃看着师殷殷肩上的喜鹊,又听着众人的话,似是松了一口气,笑道:“宫里每年都大张旗鼓置办乞巧节,姐姐还能不信天孙娘娘吗?”

    师殷殷只觉得耳边嘈杂,她终于明白了,这鸟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云如璟,可是她望啊望,人群中没有半点他的身影。

    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裙,自己一直没有闻到身上有任何异香,那究竟是如何让这鸟精准地在人群中找到她的呢?

    师沅沅担忧地看着她,上前来拉住她的手,不料将她吓了一跳。

    师殷殷顾不得什么失礼不失礼,失魂落魄地跑了。

    站在前方的云怀霖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找她,却见她转头就跑,急着喊道:“予棠,予棠!师予棠!你去哪!”

    师殷殷跑到楼下,想逃出宫去,可那喜鹊却像鬼魂一样跟着自己。紧跟着脚下一滑,她摔倒在地。

    她抬头看着空旷的四周,只有两三个宫娥候在远处。

    眼下不过初秋,可这皇宫,真冷啊,让她想起了那段在宁王府最后的日子。

    “喳喳喳——”

    停在她肩上的喜鹊还一直在叫唤,她僵直地抬起手,取下发上的小钗,瞬间往肩上刺去。

    耳根终于清净下来,喜鹊跌落在地,血顺着发钗缓缓流出。

    “师予棠!”云怀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跑过来想要拉起师殷殷,却看见地上被发钗刺穿喉咙的喜鹊,瞬间惊恐地捂住嘴往后退了两步。

    片刻之后,她慢慢蹲下,用手指戳了戳师殷殷。

    师殷殷抬头看她,眼中空洞无神,“它太吵了。”

    云怀霖皱着眉推了她一把,“你疯了吗?它再吵你也不能!”

    她压低了声音,“你可知刚刚,它的出现让逾白的话直接失了人心!”

    师殷殷垂下眼,无力地笑道:“我当然知道。”

    “知道你还!”云怀霖嗔怪着,却看见陆续有人从乞巧楼上下来,便连忙取下手帕,边脸色狰狞边盖上喜鹊的尸体。

    然后取下自己的披袍为师殷殷穿上,挡住她肩上的血渍。

    她将师殷殷拉起,小声嘱咐:“你听着,切不可让人知道你杀了它。”说罢便扶着师殷殷往人群中走去。

    暗处的云如璟看到人群散尽,便上前去。

    他拔下师殷殷的发钗,随后让陈郢处理掉喜鹊的尸体。

    师殷殷被崔音照带回府,一路上缄默不言。直到进了屋褪下披袍,肩上的血渍格外刺眼。

    崔音照震惊看着她。

    “我把喜鹊杀了。”师殷殷十分平静,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崔音照再次震惊,她本以为师殷殷是在楼下受了伤,没想到竟是杀了人人口中的“祥兆”。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十分急切问道:“你还要瞒着阿娘吗?究竟何人,是阿娘替你做不了主的?”

    师殷殷咬唇不言,崔音照转身就要走,“你不说,我这便写信告知你父亲。”

    “阿娘!”师殷殷拉住她,“我不知是谁。”

    她还是没法坦白,只劝道:“阿娘切莫传信,叫阿父担忧,误了战事。”

    “可阿娘怎忍心你受欺负!”崔音照愁眉不展。

    “我心里有数。”师殷殷道,“布局者在暗,我又尚不知他目的所在,以阿父的性子,若太过声张,必定打草惊蛇。还请阿娘信我,任我自己解决。”

    崔音照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师殷殷又以想在家静心几日为由,让崔音照对外宣称她病了。

    贤妃听闻,送了好些珍贵药材。她收下了,却又叫周巧扔掉。

    她相信贤妃没有参与这场喜鹊局,可贤妃毕竟是云如璟的母亲。

    除了云如璟她实在想不出来谁还会费尽心思破她克夫的谣言,如此一来又如何能不迁怒于贤妃?

    她思来想去,让周巧去请傅见山。

    然而傅见山连着躲了好几日,她便猜想他定是恼怒于自己,毕竟天孙娘娘一显灵,坊间就开始传逾白道心不定,不知受了何人贿赂污蔑师二娘子。

    如此,师殷殷亦有所内疚,既然傅见山不见她,也不强求了,只叫周巧送些礼去归尘居,让店主帮忙转交。

    “听说你最近得了不少好东西。”云如璟落下手中的墨玉子。

    “你还好意思说呢!”傅见山没好气道,“人家师予棠知道我名声受损,还知道赔礼道歉,你倒好,动不动就绑我入宫。”

    “那你看上我这什么东西,只管拿便是。”云如璟继续下着棋。

    “还是别了,上次师予棠就把不染轩翻了个遍。若是他日翻出你的东西,我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傅见山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不过这师予棠连续装病好几日了,你也不急的吗?”

    “急什么?我还能把她绑过来不成?”云如璟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那你就让她躲着?可别到时候偷跑了你又回头怪我。”傅见山吃了他几颗棋子。

    “她妹妹还在宫里,能跑哪去?”云如璟反吃他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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