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璟默默地听完,才问道:“那文家失踪案又是怎么回事?”
秦畚又回道:“那两人死不承认,只说确实是有冲突,但也是文家夫人动手在先。可街坊作证是他们挑衅文夫人才被打了一掌。”
“至于嫌犯的画像,那两人是说他们店里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一个月之前就不见了。”
云如璟眼眸一闪,沉声道:“是有一个月了。”
“那时我在华原,就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在多处人家外面窥探。这些人家中都有十岁左右的孩子,所以我才疑心。”
“当我正要让陈郢去拿人时,却发现不见了。回京时路过鄞江,从江边见到奄奄一息的他,便带回了府,所以有了后来的事。”
云如璟淡然自若地娓娓道来,好似是真的一样。
“如此说来,这个酒楼得先封起来好好查查!”秦畚见案件有了盼头,一下子就起了劲。
然而秦衷毫不留情打击他,“可是这两次来看,康万太过镇定,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样子,恐怕很难从他这突破。”
“人都证明是他店里的了,抓起来拷问便是!”秦畚满不在意。
秦衷还是摇头,“且不说那嫌犯的身份仍瞒着众人,如今主办案件的是恪王,我们还是请陛下定夺。”
云如璟点点头,“阿衷说的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还得请你们写份折子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过两日随我一同面见圣上。”
门外闪过一个身影,徐织萝慌慌张张跑回嘉月轩。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刺杀云如璟的是康家酒楼的店主康万吗?此人真是胆大包天!
“你说的可是真的?”荣王府中,柳青禾震惊地拉着徐织萝,压低声音问道,“兹事体大,亦薇可不要唬骗姐姐。”
“相宜姐姐,”徐织萝脸上愁容不减,“事关殿下安危,我岂会胡说?”
柳青禾心事重重坐了下来,她没想到秦家查得那么快,云如璟竟还能三言两语给忽悠过去!
徐织萝挽着她的胳膊,十分急切说道:“相宜姐姐,刺杀宁王和孩童失踪案的贼人是一伙的。”
“如今恪王主办此案,还请姐姐多替我说道说道,叫恪王早些抓获贼人,免得宁王再受非难!”
“你且放宽心,”柳青禾安抚她,“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徐织萝低着头,并没有看到柳青禾脸上的阴沉。
等她走之后,柳青禾立即拜访恪王府。
“二嫂的意思是借刀......”云如珏话说一半,但意思明了。
“反正五弟不也是想要一个最终的结果吗?过程有人愿意代劳,何乐而不为?”柳青禾嫣然,好一个佛面蛇心。
“如此,便听嫂嫂的。”云如珏一想到此计若成,便能高枕无忧,故而十分欣然,“我这就传信康万。”
云如璟肩伤痊愈,便立即去上早朝。
朝上他对案件闭口不谈,然而一散朝,便与秦畚、余承风一同前往紫宸殿。
云如珏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陷入沉思。
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五皇兄在看什么呢?”云如玧笑嘻嘻看着他。
“没什么,”云如珏收回目光,与他齐步走着,“六弟在兵部可查出刺客的线索了?”
“还没有。”云如玧失落地摇摇头,“皇兄呢?孩童失踪案可有眉目?”
“也没有。”云如珏轻笑,“幸而父皇一心要为四哥做主,才放宽我些时日。不过现在四哥痊愈,接下来也能与我一同全力侦破此案了。”
“如此,弟弟便提前祝贺两位兄长。”云如玧叉手行礼后,二人分道扬镳。
御书房中,云如璟三人汇报了这段时间的查办结果。
“嘴巴紧也不是不抓的理由!”皇帝直截了当说道,“他一个人不说,整个酒楼都能守口如瓶不成?”
说完,他取来一张宣纸,匆匆写下几字,然后甩给秦畚。
“你去找京兆府尹,以涉嫌绑架文家人为由,查封酒楼,悉数带回府衙,一个一个盘问!”
秦畚接过宣纸,叉手行礼,“臣遵旨。”
临近巳时,徐织萝与茹心二人轻装出门,却在将要出府之际,被拦个个正着。
“这一大早的,你上哪去?”
今日云如璟一去上朝,师殷殷就感到有事发生,想来康万出事就是这时了,于是盯着徐织萝,果真在门口逮着她。
“我……”徐织萝低着头,眼神有些闪躲,“荣王妃邀我一同前往慈悲寺祈福。”
“这没病没灾的,祈什么福?”师殷殷气焰嚣张。
“殿下近来不甚如意,我去求佛祖保佑,早日抓获歹人……”徐织萝难得的不跟她顶嘴,只想快些离去。
师殷殷穷追不舍问道:“既是为殿下,怎的不喊我?”
徐织萝暗自咬牙,这个师殷殷怎么那么难缠?“那王妃一起吧。”
她往旁边站站,给师殷殷让出一条路来。
师殷殷瞥了一眼外面的马车,转头就回去了,“罢了,荣王妃也没喊我,谁爱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见状,徐织萝松了口气,连忙出府上了马车。
师殷殷神情复杂地回苕华院去。
【威严庄重的慈悲寺坐落于安定坊正北隅,也是外城的最北边。
皇家寺庙,百姓不得入内,故而除却重大节日王公贵族前来祭拜以外,平日里慈悲寺只偶尔有皇家人前来。
大雄宝殿中,两名僧人小心翼翼给两位王妃递来佛香,住持亲自在旁边候着。
“住持,我与宁王妃在此参拜便是。”柳青禾向住持微微颔首。
于是住持会意,领着两个僧人退下,并带上了门。
他们一走,师殷殷立刻着急问道:“相宜阿姐你说,那康万想要畏罪潜逃?”
“恪王监视到的情况是这样的,如今陛下还没明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柳青禾到香火处去点佛香。
师殷殷心事重重跟着过去,也点起了佛香,“那如何能行?他作恶多端,涉嫌绑架孩童,还刺杀殿下!”
她的语气越发急切,抬头望了一眼殿上的如来佛。
柳青禾拍拍她的肩膀,跪在佛前拜了三拜。
远处传来钟鸣声。
“那就看予棠信我不信了。”】
深秋九月,风有些疾,吹动苕华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
铜镜之中映出师殷殷素净的面容,她早已拆掉满头珠翠,高束长发,只一身赭红圆领袍。
她坐在窗边,在回忆和推测中,联想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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