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嘶……”只有编号的人造人被疼得醒过来的,感觉整个后脑勺疼的有三个大鼓在脑中爆捶,脑袋要爆炸似的。

    ‘明明在跟外星人,展开星际大战,为保护母舰,战舰被击中,都化成了宇宙尘埃。自己怎么还有如此强烈的疼痛感?’

    人造人眼前一黑,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进了大脑。

    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这应该是借尸还魂吧!

    作为人造人的她,随时做好准备为国牺牲,为国尽忠,所以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接受良好她不再是一个编号,既然活过来,就应该继承土著沈慧娥的因果。

    视线还有些模糊,沈慧娥眨眨眼,伸手给自己把把脉,这是脑中淤血压住了视觉神经了。

    从土著的记忆中探知,不知名的朝代,从生产力上来看,落后的很,书写工具居然还是竹简。

    土著家境殷实,当地的地主,可惜不是官绅。

    沈公为如花似玉的女儿婚事发愁啊!

    高嫁人家看不上她,低嫁沈公看不上人家。

    在这小小的郡县,挑来挑去,给土著挑了个杀猪的。

    没看错,杀猪的。

    敢杀猪,有胆量,有力气,能种田,且又有手艺也饿不着妻儿。

    多多攒钱,多买地,这日子就能红火起来了。

    刚成亲沈慧娥这日子确实过的还不错,丈夫狐朋狗友多,几乎天天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好在丈夫也能干,沈慧娥为人贤惠,任劳任怨,下地种田,准备饭菜,干起来很起劲儿。

    只不过,皇帝征召民夫修宫殿,修皇陵。

    丈夫在婆家兄弟四个中行二,本来是个很尴尬的位置,老大宠,老三惯,老二受气倒霉蛋。

    岂料公婆为了公平,谁也别埋怨,咱们抽麦秆,谁的长,谁走。

    就这样行二的黄仲昌与其他被征召的民夫一起走了。

    沈慧娥他们的日子一下子艰难了起来,靠着娘家接济才勉强度日。

    婆家地道的农民出身,兄弟四个,加上孙男娣女,一大家子。

    在农村人多没人敢欺负,可人多也意味着吃的多。

    土里刨食,穷啊!家徒四壁,金钱上接济不了。只能帮着弟媳妇,二嫂子干点儿粗活,挑水,劈柴,生活上多一些照顾。

    “阿娘,阿娘,郎中来了。”稚嫩声音远远地传进屋来。

    沈慧娥忍着脑袋剧烈的疼痛,看向了房门,听声音像是女儿狸奴的声音。

    贱名好养活,狸奴就是猫儿的意思。

    儿子叫大虫,又被称为老虎。

    “吱呀……”一声门开了,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花飘了进来。

    这是十天之内又下的一场雪,上一场雪还没化完呢!

    沈慧娥给冻得只打哆嗦,牙齿咯咯作响。

    “砰……”的一声,狸奴赶紧将门关上,门闩插上,免得大门被风给刮开了。

    “郎中,郎中,快看看我阿娘。”稚嫩的声音充满了着急。

    “阿娘,您醒了。”狸奴蹲在床榻前,黑葡萄似的眼睛充满惊喜地看着她说道。

    “黄夫人,你摔到哪儿了。”郎中语气温和地说道。

    室内的光线不太好,沈慧娥现在视线模糊,只能大概看出个人影儿。

    “摔到后脑勺了,起了好大的包,好疼。”沈慧娥老实地说道,听声音都是熟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县上就这一名医术不错的老者。

    郎中将肩上的药箱放在了矮桌上,弯腰透过灶眼中的火光仔细盯着她的后脑勺。

    确实肿的老高,郎中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疼……疼……疼……”沈慧娥吃痛地喊道,不是她娇气,是真的疼。

    是这具身体太娇气了,哪里像人造人经过基因改造,皮糙肉厚的,皮实耐打。

    尽管郎中的手已经很轻,很轻了。

    “郎中伯伯您轻点儿。”狸奴着急地喊道。

    “不碍,不碍,不摸摸怎么开方子。望闻问切,郎中的基本功。”沈慧娥耳听着她着急的声音忙宽慰道,“狸奴我没事,别担心。”

    “夫人别怪,令嫒也是紧张你。”郎中面色和蔼地说道,收回了手,“这头上磕的包有些大。”接着又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这眼睛看东西是模糊的。”沈慧娥老实地说道。

    “我把把脉。”郎中三根手指搭在她伸出来的手腕上道,“这颅内有淤血,需散了才好。”回身打开药箱道,“叫狸奴跟我回去,拿三副药回来,散瘀止痛,先吃吃看。”

    “这药钱?”沈慧娥现在囊中羞涩实在付不起。

    “没关系,先赊着。”郎中面色和蔼的看着她理解地说道。

    这年月大家日子都不太好过,赊账很正常。

    倒也没敢赖账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这郎中缺不了。

    给的也许不是铜板,家里的粮食,鸡蛋,母鸡等等来抵药钱。

    “阿娘,阿娘,我把大舅叫来了。”急促地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哥回来了。”狸奴忙站起来打开了房门,福了福身道,“哥,大舅。”

    “你娘怎么样了?”沈长生大步跨了进来道。

    “娘,摔了一跤,我和哥还有黄耳,费劲儿的把娘给拽了进来,放在榻上。”狸奴条理清楚地说道,“我去找郎中,大哥去找您。”

    “李郎中,我妹妹怎么样?”沈长生轻皱着眉头看着李郎中担心地问道,视线又落在自家妹子身上道,“怎么趴在榻上。”

    “后脑勺磕了个大包,未来一些日子都得趴着睡了。”李郎中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道,“幸好醒过来了,磕着后脑勺这事可大可小。”

    “是的,是的。”沈长生紧张地说道,“有的后脑勺磕了一下,人就没了。”

    “阿娘!”大虫和狸奴两人趴在沈慧娥身边害怕地说道。

    “没事,你娘肯定没事,这不是醒过来了吗?”沈长生见状赶紧说道,他们的话把外甥和外甥女给吓着了。

    “这几天黄夫人的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你们多照看点儿。”李郎中目光温和地看着紧张的他们三个说道,“等后脑勺的包下去就好了。”

    “呼!那就好。”沈长生闻言长处一口气道,感激地看着李郎中说道,“真是下雪的天,麻烦您跑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郎中客气地说道。

    “我陪你回去抓药吧!”沈长生黝黑发亮的眼眸看着李郎中说道,顺便将药钱给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