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的‘巫’与‘灵’是同一个字,巫族信仰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而人是三界之中灵性最高的,巫师又是人当中灵性最高的。
当时的巫师除了上可与天沟通传达民意,下可向百姓昭告神明的思想外,还可以与一花一草一动物甚至石头、风雨达到磁场同频,也就是世人理解的与万物沟通。
所以世间很多东西会被巫师豢养和驱使。
一些灵性很强的兽类,比如我家的蛟灵霓裳,生存了近千年,是由蛇化蛟的灵物,被我渣女亲妈驯服带在身边。
既是宠物又是伙伴家人还是最有力的武器。
这种灵物生存的时间很长,战斗力强,很难得,但没有完全开智,说白了还是动物本性,能懂人语但不会开口人言。
后来有些巫师为了让自己驯服的灵物更强大,就开始用自相残杀的方式,增加它们的战斗力,所以衍生出了‘养蛊’这一黑巫术。
这样养出来的灵体,邪恶、暴力,为了快速增长自己的能力,会吸食精血,供养不当很容易反噬主人。
在电影院,我碰到的狐灵就是靠与很多蛊类自相残杀练成的蛊灵。
不管是我家霓裳还是狐灵,由于都是被驯服的灵,巫师们统一叫它们为蛊灵,只是一正一邪。
蛊灵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隐身,成为虚无的灵体状,当然也可以显现肉体。
而太姥姥养的猫灵,其实叫猫鬼更合适,太姥姥利用术法留住了黑猫魂体,它没什么修为,主打一个陪伴。
最后是温也,他通过修炼法门开了智,再历经种种劫难,脱去动物的外壳,幻化人形。
虽然还有点小动物的天性,但大致和人无异。
心思纯净,保持初心不动摇,靠吸收日月精华修炼的则是修仙路;心思邪恶,吸收戾气壮大修为,则会坠入魔道。
这又是两个结果,一个会化为神兽仙兽,一个则是妖兽魔兽。
“听上去好复杂。”我稀里糊涂听完温也说的这一大通,觉得自己真的很浅薄,要学的东西很多。
“那个狐灵你为什么放走?”我不解道,“它还会害人的。”
“我又不是斩妖除魔的法师,只要不招惹到我还有……你,我懒得管。”温也侧过头看向车窗外,不让我看他的表情。
我抿嘴偷笑,稍稍侧头看向他。
霓虹灯打在他身上,温柔交织,映衬着这只傲娇的臭狐狸没那么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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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我跟着温也穿过一大片废旧的度假村,绕到小山后面,往一堆坟头走去。
坟头前歪歪斜斜的插着墓碑,有的被风蚀了大半块,周围野草丛生,像是无人祭拜的乱葬岗。
我浑身发冷,抓着温也衬衫的下摆,战战兢兢地问:“这是鬼市的入口?怎么建在这种地方?”
“难道要开在人多的地方?”温也白了我一眼,随后解释道,“鬼市是阴阳两界的特殊区域,入口在极阴极凶之地才不会影响阴阳平衡。”
“这是离西城最近的鬼市入口,里面正好有拔毒的大夫……”他点了点我没戴好的口罩,“在鬼市的街道中不要开口说话,否则会泄露阳气,吸入阴气。”
我赶紧把口罩和墨镜戴好,听他继续说:“进去后,不要大惊小怪,里面不仅有生人还有你看不到的阴魂。”
“我看不到他们,万一他们攻击我怎么办?”想想里面有很多鬼魂,我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你是纯阳血,他们对你避之不及,谁敢攻击你。”
温也不愿再废话,走到一个倒塌的两米多高的墓碑前,画了个圈,在里面化了些纸钱。
纸灰打着小旋风往上飞,不一会儿墓碑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侵入骨髓的阴气扑面而来,迅速席卷全身。
就像赤身裸体被扔进冰窖里,冷地让人牙齿直打颤。
我紧张地抓住温也的手腕:“我,我有点害怕……”
他垂眸看向我的手,用力地将手拿下来,我还以为他是嫌弃我,正要开口乞求,结果他攥住我的手心,带着我一前一后地钻进黑漆漆洞中。
原来他的手这么大,这么纤长,这么烫。
掌心传来的热度驱散了恐惧,这两天的怄气和各种情绪如蝴蝶翅膀上的微尘,随风消散。
沿着窄窄的墓道走了几十步,耳朵有一瞬间的失聪,就像脑袋扎进水里。
再回神,我和温也已经站在一个高耸的石门牌楼下面。
鬼市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这里各式各样的建筑都有,中式建筑穿插着三四十年代上海滩的民国高楼。
店铺门前既有手写的幌子,又有亮闪闪的电子招牌,既有冒着阴森鬼火的大红灯笼,又有现代的各种灯具。
极度混搭矛盾却又诡异的和谐。
昏沉的天空压的人心里难受,青石板大街很宽敞,街上来往的人群,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都缄默不语,也没有眼神交流。
人如鬼魅。
这时,从一个装修华丽的店铺里走出来一群穿黑西装和戴墨镜的男人,气势很像保镖。
乌泱乌泱,如鱼贯出,最起码有十几个。
逛个鬼市不用这么大阵仗吧。
队伍后面是个穿灰色小格子,身姿挺拔的男人,我没有看清他的脸,男人就被一群人簇拥着往前走去。
我下意识地给他们让路,根本没注意身侧的招牌,就被温也稀里糊涂拉进一个店子。
“哎呦,今天真是财神爷上门,来来来,请坐,两位有什么需求?”店老板把我们迎进来,立马把门关上。
“可以说话了。”温也侧头说道。
我摘下口罩和墨镜,环顾店内环境,正要看墙上的价目表,就被坐在柜台边上的一个打扮香艳的女子挡住了视线。
“哟,好一个俊俏的小哥,看你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怎么也来这种地方?一定是这个小妹妹满足不了你吧?姐姐会的花样很多,包你满意哦。”
女人粉底打的很厚,脸和脖子的肤色严重脱节,大红唇,大红指甲油,眼线化的高挑又浓黑。
搔首弄姿地就要往温也身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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