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松子的这句话,让顾芷宁的动作一顿。
哪里有老者跟年轻姑娘家拜师的?
这传出去,双方岂不是都很没面子?
她欲要出声拒绝,赵松子清了清嗓子,不急不躁开口。
“姑娘不要急着拒绝我,可以再考虑考虑!
我也会将我写的诗以及文章总一下,让您过目。
到时候您再看看我,到底合不合适当您的徒弟。”
顾芷宁觉得赵松子是一时兴起,她将那块玉佩交给了赵松子,面上含笑。
“学子读书科举皆不易,这块玉佩还是赠予先生。”
说罢,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快马赶到言侯府。
言璟霆在上房陪着望北养伤,听到顾芷宁来了,眸光微暗。
他身侧站着一个年轻人——秦星宇,是京城秦大将军的儿子,也跟田策一样是言璟霆手下的廷尉。
听到此话,气冲冲道:“快让她走!”
田策昨日去问了如意斋的小厮,那小厮看田策一身官爷装束,吓得腿都软了。
事无巨细将顾芷宁第一来买糕点的时间、表情,衣衫,说的一清二楚。
甚至,将顾芷宁扭头多看了言侯爵府两眼的事情,也一一禀告。
言璟霆当场面色骤变,横眉怒目。
顾芷宁明明到了言侯爵府门前,知晓望北病情恶化,却眼睁睁的离开。
后来到侯爵府为望北诊治,却口口声声说是言璟霆耽误了望北的治疗时间!
这女子心思太重了,绝对不能接近他们侯爷!
“田策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秦星宇出声催促。
田策却一直看着言璟霆。
自打那一日言璟霆听了如意斋小厮的话,一直神态都不太对。
“是姐姐来了么?”
床榻上的望北听说顾芷宁来了,喜出望外,他手抓着言璟霆的衣袖,瞳眸里尽是欢喜。
“哥哥,我想见姐姐,很想见。”
言璟霆置若罔闻,似乎未曾听见。
“哼,哥哥不让姐姐进来,我就自己去。”
望北从床下滚下去,他身上刚长出来的皮肤很嫩,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朝着门外走去。
秦星宇想去拦望北,却被田策一把拉住。
“侯爷,要不是还是请顾大姑娘进来吧?望北这么折腾,皮肤裂开,可又要遭罪了。”
言璟霆眉头紧蹙,沉吟半刻,神色稍有缓和。
田策明了言璟霆的意思,转身去请顾芷宁。
顾芷宁刚进言侯府的第二道门,便看到望北半瘸着朝着门口走来。
她快步走到望北的身旁,挽起他的裤腿。
果然看到望北的新长出的一块皮肤裂开,血沿着小腿,都快留到脚后跟了。
顾芷宁忙取了纱布帮望北处理,语气也多了一丝责备:
“你们侯府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么?”
秦星宇站在远处,冷不丁的开口:
“言侯府再不会照顾人,也比不上你见死不救强啊!”
顾芷宁闻言抬眸,眼前男子她并不认识,但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策清了清嗓子,挠头道:“门口如意斋的小厮能记住一个月所有客人的穿着、语气……”
顾芷宁包扎伤口的手一顿。
言璟霆知道她去如意斋,清楚知道望北病重后,还毫不犹豫的离开?
这、是打算跟她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