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盛颜准备下班。
她在停车场看见了秦醉的车子,但车子里没有人,正巧这时一个校领导经过,看见盛颜就对她说:“秦醉来学校了,礼堂里在举行捐赠仪式呢,你过去看看吧,待会儿小两口可以一起回去,大冷天的一起吃个热火锅,别提多惬意了。”
盛颜皮了一下:“您还挺会享受生活。”
校领导提着手里的菜:“看,你师母一早催了,要我回去做饭带孙子。”
盛颜浅笑,目送师长离开。
天际,浮云橙黄,泛着金色的边框。
盛颜提着一个热水杯朝着礼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还有一些学生,看见她叽叽喳喳,然后调皮地叫她秦师母——
盛颜:“叫盛老师。”
学生们嘻嘻哈哈:“秦师母!秦老师在礼堂呢。”
每个经过的人,都告诉她秦醉在礼堂,盛颜心里暗忖:秦醉这5000万花得真值啊,成校名人了。
她穿过一片白桦林,步上礼堂的台阶,远远儿地在外头就听见了秦醉的嗓音,他在发表演讲,很套式化的说话,但是胜在声音好听。
礼堂里,板板正正坐着上千号人,神情都专注。
秦醉是男生的梦想,亦是女生的梦想,却是盛颜整个的青春和未来,她没有进去就站在入口处,安静地望着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约莫五分钟后,秦醉结束了演讲,他也看见了她。
盛颜一袭白色大衣,捧着热水杯站在他当初执教的地方,她现在是这里的老师。
秦醉安安静静地望着她。
其实,盛颜对他的爱,一点也不比他少。
她年轻活泼,但是她足够勇敢也足够专情,她是上天给他秦醉量身打造的人生伴侣,有了盛颜,这一生似乎再无遗憾。
他朝着她走过去,四周都是掌声,还有学生们的起哄。
一直来到身边,盛颜看看四周,轻声问秦醉:“后悔吗?”
其实当初,只要否认恋情,只要和他的未婚妻结婚,他就能沿着原本的人生走下去,盛颜知道秦醉很喜欢当老师,他也没有太多的野心。
半晌,秦醉轻摸她的脸蛋,十分温柔地说:“其实当资本家,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盛颜想到夜晚的压迫,不禁咬牙切齿:“万恶的资本家。”
秦醉笑了一下,他牵起她的手,“走,去吃火锅去!资本家请客。”
盛颜挥挥小拳头,对资本家屈服了。
……
圣诞的时候,盛颜和秦醉结婚了,秦家人举家过来B市。
婚礼热热闹闹。
陆家人,盛家人,还有B市的大半名流都过来参加了这一场婚礼,就连远在国外的盛欢和赵雪岚也特意飞回来,还将孩子小赵麒给带了回来,小家伙也几岁了,能跳能跳,长得也漂亮。
下专机的时候,是盛羽棠接的人,盛欢夫妻带着孩子上车,很自然地与羽棠叙旧,才知道茉莉又怀孕了。
盛欢有些羡慕,自打她难产后,赵雪岚就不肯再要孩子了。
赵雪岚说:“你我都疼不过来。”
盛欢:……
小赵麒正是活泼的年纪,不过是爸爸一手带着的,很上规矩,见到盛羽棠也恭恭敬敬地叫人:“二舅舅。”
盛羽棠摸摸小脑袋,觉得比自家的孩子要壮实一些,可能是茉莉太瘦弱的缘故,想着回去得给盛云清小朋友加营养。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奔弛在高速上,在傍晚之前将人带回了盛家大宅。
盛家的儿子们都搬出去住了,只有盛颜还赖着,盛欢难得回来也被留在家里住着,盛欢倒是没有拒绝,她打算住上几天后去一趟香市,给亲生父母上炷香。
车子驶进盛宅,宅子里灯火辉煌。
庭院的停车坪上,停满了名车,是家里的小辈们都回来小聚了,为了盛颜明天的婚礼做做准备,男人们在一处说话,女眷们在二楼忙碌着。
小赵麒留在了院子里,和盛云清、盛云凡一起玩儿。
一只小皮球,在男孩子的脚下,传来传去。
小赵麒一不小心摔倒了。
小男子汉承受不了痛苦,哇地哭了出来。
盛津帆正站在廊下看见,他朝着这边走过来,冬日男人穿了件黑色羊绒大衣,更是彰显了高大英挺成熟,他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轻轻松松地抱在怀里,眉眼都是温柔:“告诉舅舅哪儿疼?”
小家伙白皙小脸皱着,眼泪汪汪:“膝盖疼。”
说完,他就趴在舅舅的怀里,不肯起来。
盛津帆走到休闲椅那儿坐下,单手抱着小家伙,盛云清和盛云凡凑了过来,盛云凡小朋友小声嘟嚷着:“爸爸,我们不是故意的。”
盛津帆摸摸儿子的头,“爸爸知道。”
盛云凡抱住小赵麒的手臂,软乎乎地说:“不过我愿意给哥哥道歉,一会儿我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拿给哥哥。”
他又看向盛云清:“你也得拿。”
盛云清就是翻版的盛壮壮,整个是盛云凡的腿毛,他憋红了小脸蛋半天才舍以大义:“拿就拿,谁不拿就是王八蛋。”
盛云凡又给赵麒吹吹:“好了,你也要接受我们的道歉。”
小赵麒含泪点头。
盛津帆搂着小家伙,看着儿子和侄子内心翻涌,这些何尝不是他与盛欢、羽棠还有盛颜的童年,岁月催人,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晕黄的光线里,陈安安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管药膏。
小赵麒又软乎乎地叫人:“舅妈。”
陈安安把人抱了过来,看一眼丈夫:“外头冷,回屋擦药。”
盛津帆微微一笑,把盛云清盛云凡一起抱起来。
夫妻二人并肩而行,一会儿陈安安小声说道:“小赵麒长得很像盛欢。性子还看不出来,我猜长大了像雪岚。”
盛津帆捏小赵麒的脸,只是笑笑。
他又看向妻子。
陈安安的脸蛋迎着光线,她的神情十分柔和,她本就是一个性情温顺的女子,多年过后,仍是温和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