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子他真的瘫了
    沈志远沉了脸问,“殿下这是何意?”

    东宫总管来福微微欠身,“殿下起不来,这堂怕是……”

    沈志远心里咯噔一下,太子不会真像月儿说的那样,瘫痪在床了吧?!

    沈时鸢一把掀了盖头,“殿下寝宫在哪儿,我去看看。”

    来福看了沈时鸢一眼,微微垂眸,“奴才领太子妃过去。”

    沈志远想知道太子是不是真瘫了,于是也跟着过去。

    一群人到了寝殿门口,来福在外头喊,“殿下,太子妃娘娘来看您了,您开开门。”

    砰!

    里面传来什么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随后是一声森然冷冽的怒喝,“滚,谁都不准进来。”

    来福眼底划过一抹不屑,嘴上却是恭敬,“殿下,今日是您和娘娘大婚,您把自己关在屋里,于理不合,这就开门进来了……”

    说着把门推开,屋里一股臭味传出来,来福假装没闻到,“娘娘,诸位,进去吧。”

    正好让大家看看,太子如今废物的样子。

    来福眼底划过的恶意和算计,没有逃过沈时鸢的眼。

    她眯了眯眼睛,在众人想要踏进殿内时,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脚将来福踹到一边。

    “狗奴才,没听殿下说了,不准人进去么。”叱骂的同时闪身进屋,砰一声关上殿门并插上门栓,“胆敢无视殿下的吩咐,你们都想掉脑袋不成,都滚开!”

    门外,沈志远等人被她一番呵斥气得脸色发白,偏偏里面是太子,他们也不敢发作。

    却也没走,就守在门口。包包挡在门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殿内,沈时鸢脚步一转,撞到旁边一尊破碎的佛像。

    再往里走,便看见一个姿态狼狈的男人趴在地上,手里攥着佛像残破的碎片往手上割。

    “你干什么,住手!”

    沈时鸢大步过去,抢过碎片扔到一边,刚想俯身将他扶起来,就发现男人的身体正在抽搐。

    仔细看,才发现他的手指扭曲折返。

    沈时鸢瞬间愣在原地。

    她没想到,堂堂东宫太子,竟过得如此凄惨。

    “你这女人,找死是不是?”燕冥轩抬起头,凌乱长发下,一张瘦削脸颊颧骨凸出,依稀可见往日俊美,只是眼神冰冷,眸底似敛着万年积雪,冰寒彻骨,“本宫已经出家了,断不会娶你!”

    沈时鸢看了眼门口残破的佛像,“你心中根本无佛,不然也不会拿佛像砸门。即无佛,又如何出家?”

    燕冥轩怒视着她,眼神如刀,“我心中是否有佛,与你无关!你给我滚,本宫不想看到你!”

    “滚不了!”沈时鸢神情淡定,“我是你八抬大轿迎来的太子妃,这寝殿如今有我一份。”

    闻言,燕冥轩冷冷一笑,“太子妃是吧?好啊,既然你都来了,不如趁机洞房吧。”

    说着,一把将衣袍扯开。

    东宫大婚,作为新郎官的太子,寝殿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此时一身狼狈,身上沾染了不少脏污,他就不信,看到他这个样子,这女人还待得下去。

    谁知,沈时鸢根本没在意他身上的脏东西,目光只落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上。

    其中有一些尚未愈合,显然是新晋受的伤。

    堂堂太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

    看起来,倒像是有人在故意虐待他。

    可他是太子啊!

    沈时鸢压下心底疑惑震惊,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想现在洞房,只可惜,殿下看起来不太行。”

    说着,也不顾他身上脏不脏,直接抄起他的膝弯将人抱回榻上。

    “你这女人,竟敢违抗本宫命令,信不信本宫杀了你!”燕冥轩气极,抬手就朝沈时鸢一掌劈来。

    他一个男人,还从未被女人如此抱过。

    这女人简直胆大妄为!

    沈时鸢轻飘飘接住太子的手腕,顺势抓过系床帐的绳子,将他的手绑在床柱上,“既然太子不肯配合,那我只能把你绑起来了。”

    “你……”燕冥轩气得怒瞪眼,眼底汹涌的杀意恨不得将眼前胆大妄为的女人给撕了。

    沈时鸢根本不怕他,坐在床边和他对视。

    门外,沈纤月凑到沈志远身边,压低声音,“父亲,这下你相信我说的了吗?”

    沈志远深深看了紧闭的门板一眼,刚才远远一瞥,他似乎看见太子趴在地上。

    太子……可能真的瘫了!

    幸好,幸好没让月儿嫁过来。

    他心底暗暗庆幸,开口却是冷冷的,“走吧。”

    转身领着沈纤月离开了。

    他们一走,其他好奇的宾客自觉无趣,便也跟着离开了。

    屋内,沈时鸢听到外头的动静,这才喊了一声,“包包,开门。”

    燕冥轩又惊又怒,“贱人,你敢……”

    门打开的同时,背对着他的女人抬手一挥,劲风刮过,将卷起的床帘震落下来,挡住了他所有的狼狈。

    燕冥轩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惊愕地愣在原地。沈志远最后一个走,走之前深深看了眼被床帘挡住的半步床。

    沈时鸢吩咐包包去打水,然后亲自端进寝殿。

    百步床上,燕冥轩震惊地看着眼前忙前忙后的女人,薄削的唇瓣抿得紧紧的。

    沈时鸢拧了帕子,走到床边,要给他擦洗。

    结果对上他躲闪防备的目光,忍不住好笑,“怎么,殿下身为太子,不会没被人近身服侍过吧?这么害羞,难不成没被女人看过?”

    燕冥轩的白皙瘦削的俊脸瞬间涨得通红,“你这女人,简直、简直……”

    不等他简直出个所以然,沈时鸢直接拉开他的衣服,若无其事地清理着他身上脏污的地方。

    她擦得很认真,神情甚至眼底都未曾露出过半分嫌弃。

    等到全部擦干净后,又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并上药,然后找来干净的衣袍给他换上,并解开他绑着的手。

    燕冥轩一直沉默不语,目光死死落在她身上,等到她将自己放了后,他活动了下手腕,垂眸冷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时鸢没说,右手三根手指扣上他的腕脉。

    “你懂医?”燕冥轩眼底划过惊讶,不过很快化为冷嘲,“别白费功夫了,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