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积怨成仇
    理顺气息,古今自玉戒中小心翼翼取出一物,托起叶蜀清柔荑轻轻托付,憨笑道:“带上它,或许能对此行有所助力”。

    叶蜀清看清掌中之物乃是宝阵奁,当即明白其之用意,但碍于接受对方太多帮助想要婉拒,然当对视上古今不容置疑的眼神,便不再矫情颔首收下。

    叶蜀清虽然对阵法之术一窍不通,可当遵照古今的指引将念力注入宝阵奁时,顿时被若隐若现的阵法所释放出的威压慑的脊背汗涌。

    “此中乃是一座完整大阵,即便不是阵法师亦可如臂使指随意驱动,只可惜仅能用一回,因而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随意糟蹋咯”。

    古今煞有介事地将宝阵奁及阵法妙诀传授妥当,待到最后一字落下后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叶蜀清则双眸含柔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后轻声细语道:“谢谢”。

    “嘿嘿,客气”,古今则憨脑痴笑道。

    两道身影沐浴着曦光相视而立,许久后叶蜀清才神情复杂地望着古今道:“快回去休息吧,眼窝都快赶上熊猫了”。

    “好,预祝师姐事成欣归!”。

    古今抱拳作礼,叶蜀清这才毅然决然御剑破空而去。

    遥望着远去的背影,古今则舒适地伸个懒腰就地一躺,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呼呼睡了过去。

    一晃半月时间过去,这日上晌。

    院中菩提老树的依旧不动如山,曾被斩断的枝干已从侧面抽出新芽,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为数不多的水分。

    “嗡”

    倏然间,一道波动自古今的房间荡开,将萌芽柔弱的身躯抚动摇曳。

    透过窗缝向内探视,此时的古今目光矍铄,紧握双拳,满意地打量着身上的变化。

    “嘿嘿,终于突破至四阶了!”

    感受着愈发深邃的念道境界,古今喜不自胜。将念识拢回体内,不禁重新审视起自身的实力和底牌。

    只见其双眼微眯,随着心念一动,周身肤表骤然缩紧,与此同时有道道诡秘纹路逐渐浮现,感受着上下寸厘间蓬发的力量,仿佛出手便能击穿苍穹,用念力外观细数,体纹数量竟有六百三十条之多,遍布浑身的每块肌肤。

    “若以这般力量全力一击,想必能够崩山分海罢!”,爆炸性的力量令人不觉盲目。

    欣赏陶醉一番,适才自唤出黑白七殇剑,翻来覆去研究起来。

    黑殇剑已跟随自己多年,已然再熟悉不过,随即将目光转向才获不久的白殇剑上。

    要说此剑,自外观而言,通体雪白纯净,如白云脂玉般无半点瑕疵,且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看似三尺有余的利刃竟轻若无物,仿佛没有丝毫重量,无怪能够堪比五阶至强的光练。

    要说美中不足,便是五阶至强的念道匹练乃自己念识所化,因而更为得心应手罢了,好在聊胜于无,总归有白殇剑加持,自己方有资格与五阶至强较量,否则以自己的寻常手段,唯有被按地碾压。

    双手各持一柄靠近对比,发现两柄神兵恰如太极两仪相辅相成,一重一轻,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

    虽是如此,但还有一事至今掩藏在心底,那便是当日与黎政皇帝终极决战之时,自己在施展人剑合一式的过程中,黑殇剑竟陡然变重,白殇剑亦诡异变长,因此才使得仙剑术的威能倍增,从而轻松斩断皇帝俑的肉身。

    心有所明,但无论自己如何琢磨试探,黑白双剑皆无动于衷,无计可施唯有情景重现。

    如是果决,古今立即御两柄神兵严阵以待,凝意回想当时的感受,其眉头骤攒,下一刻猛然怒睁精光,口中低喝“人剑合一”。

    与此同时诡异的一幕再度发生,黑殇剑陡然加重,较之前凭空重出一倍,白殇剑则亦较原本长出一倍,伴随着异象再现,人剑合一式展现出的威能亦成倍增长。

    知晓后的古今往复验查三番,结果皆如出一辙,虽然依旧弄不清其中秘要,但好在有益无害,只得就此作罢。

    收起神通宝器,古今起身整装理服,轻哼小曲准备出门。

    “咚咚”。

    还未触碰到门户便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古今不解从未有人光顾的房间怎会接连来客,思索间打开门扇,才发现门外所站的乃是轩辕峰大长老公孙必。

    见对方和颜悦色地望着自己,古今立即躬身行礼:“不知公孙长老突然莅临有何指示?”

    被对方笑而不语的神情盯得寒毛倒竖,古今率先开口询问。

    反观公孙必,先是左右环顾一番,而后柔声低语道:“有一事须与你商议,可否到屋内细说”,说完无管古今答应与否,跨步便径自走到桌前落座。

    古今则沏茶敬上,而后才开口问道:“请大长老吩咐!”

    “吩咐谈不上,只是我近来听外界传言,你手中有遗失已久的仙剑术最后一式‘人剑合一’,因而特来与你商讨,望你能顾全大局,不吝与同门共享,我作为代理宗主,抛头出面义不容辞”,公孙必踌躇满志,大义凛然侃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古今闻言并未立即应允,而是耷眉忖度,而后抬头反问道:“并非弟子不明就里,只是不解为何偌大宗门能将招牌宝术的招式遗失呢?”。

    公孙必似乎早有预料古今会如此反问,脱口而出回应曰:“此事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由于当年宗主在习练时不慎疏忽,导致最后一式遗失,而这宝术的铜券有且仅有一份,故而失传,再无音讯”。

    “如此说来弟子就更不明白,既然铜券遗失数十年,那为何不由宗主手把手亲授呢,虽然也有个别功法只能通过卷宗之上的剑意去领悟,但人剑合一却并非如此,但凡有前人传授便可修炼,如此简单的道理弟子还是明白的”,古今言之凿凿,有理有据道。

    公孙必则自哂一番,哭笑不得地解释:“我等也这般想,奈何宗主常年在外,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我等即便是想学也毫无机会啊”。

    牵强附会的理由破绽百出,古今万般不信,随后摊手道:“唉,既然如此只得如是奉告,实不相瞒,弟子此次在遗迹中闯荡,先是三番昏厥,后又被困逼仄狭缝,一来二去竟将本门至宝弄丢,方才与您舌争便是想借机搪塞过去,但毕竟事关重大委实无奈,还请大长老降罪”。

    公孙必恁是未料到对方竟然以更加奇葩的借口推脱,不由老脸葱绿,随即故作镇定,强颜欢笑道:“如此疏漏确实属大罪一桩,不过倘若你肯口耳相传分享,依老夫料想他人也不会有所怪罪”。

    “可是……唉,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弟子这人面猪脑,蠢笨愚钝,已然将术法要义忘的干净,如今着实想不起来”,古今故作苦恼地自怨自艾。

    公孙必至此早已忍无可忍,顿时面色阴郁道:“若真是如此,那可否容许老夫探识入海,好让老夫死了这条心,毕竟事关重大,非同小可”。

    “万万不可,弟子脑中尽是些腌臜龌龊之念,最怕他人洞悉,到时只怕无颜苟活”,古今则不留一点可乘之机。

    见无计可施,公孙必恼羞成怒,当即面如铁青恨恨道:“枉我仙剑派对你厚待有加,未想到小厮竟如此忘恩负义,既然如此,你且好自为之”,说完摔门而去。

    古今望着吱呀作响的门扇若有所思,对公孙必之言并未过多理会,毕竟根据身边同门对此术的态度来看,此中应有蹊跷,若依自己所见,只怕另有隐情。

    思虑三番却毫无头绪,闲情逸致一扫而空,当即悻然关门静心敛气自顾修炼。

    随着宗榜之争如期而至,这一日,古今的房门再度被敲响。

    “谁?”,古今起身向前扬声询问,同时意念引动,门扇无风自开。

    待看清来者,其先是怔了一刹,而后微然一笑。

    门口亭亭玉立的身影凹凸有致,一袭白衣翩然如落入凡尘的仙子。

    “几日不见,不认识了?”,见古今不语,对方率先莺转般的嗓音打趣道。

    “怎么会,快请!”,古今尴尬咧嘴,招呼进屋。

    手忙脚乱地斟茶请茗,而后两人相视而坐,古今才关切地开口询问。

    “事情办妥了?”。

    “嗯”。

    随即二人便寒暄起来,无消多言,来者正是轩辕峰大弟子叶蜀清。随着她侃侃而谈,古今也知晓了此行的详细经过。

    据其所说,由于此次自己有备而去,预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才使事态发展如计划一般。

    其先是悄无声息地潜入府中,谨慎部署周密计划,利用时间差将人渣父亲和与之狼狈为奸的歹人恶徒们逐个击破,绳之以法,而后解救母亲于水火之中。

    而此期间有个不得不提的小插曲,那便是其中一位看似羸弱不堪的男子,实则是恶党一众的首脑,此人非但实力强横,且善于伪装使用诡计,也正因于此自己才掉以轻心,就在对方偷袭的千钧一发之际,若非自己习得人剑合一,只怕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更遑论大功告成。

    解决完一切,为防止邪恶死灰复燃,其便利用古今所布的天朗地清阵的晋阶版将带徒的据点捣毁,直至将家中事务打点妥当,方才告别母亲返回宗门。

    听闻此处,古今不禁发自肺腑地为对方感到欣慰,真意庆贺。

    然而待到正事说尽,屋内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静谧的气氛持续良久,直至叶蜀清起身告别,古今也不再挽留。

    望着豁然开朗,焕然一变的叶蜀清,古今由衷意足。

    而就在叶蜀清推门将离开时,其忽含情回眸道:“我如今后悔不已,不知你之前说的以身相许还作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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