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冷喝,苏禾的手被捏住。
腕骨剧痛。
苏禾不用抬头都知道,来人除了沈北棠不做第二人想。
抬眸,与其冷冷对视。
沈北棠眉眼森冷,身上的寒意,让人仿佛置身冰窖。
“阿棠……”
林绾绾立马躲到沈北棠的身后,哽咽着唤了一声,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苏禾,“禾禾,你的性子真的要改改了,我和蔓蔓好言相劝,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对我们动手呢……”
苏禾置若罔闻,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
“放手!”
苏禾切齿,试图挥开沈北棠,可他的大手像铁钳似的,让她无法挣脱。
沈北棠看了关辰一眼。
关辰立马遣散围观群众。
“道歉!”
待人散去,沈北棠盯着苏禾,冷声命令。
“凭什么?”苏禾气笑了。
“凭你出手伤人。”
“那是她们先出口伤人!”苏禾怒喝,据理力争,眼底散发着刺骨的冷意。
沈北棠冷笑,饱含讥诮的目光瞥了沈北川一眼,字字如刀,“她们哪句说错了?”
苏禾僵住。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聋了吗?
林绾绾当众羞辱他的至亲,他竟然还维护她?
即便他和北川哥再不对付,他们也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啊!
在他心里,林绾绾比骨血至亲还重要吗?
眼看事态即将失控,沈北川摁着流血的额头上前一步,面向林绾绾,准备低头弯腰,“林小姐,我向你——”
“北川哥!”
苏禾厉声制止。
她狠狠甩开沈北棠的手,将沈北川拉到自己身后。
护着。
她绝不允许北川哥为了她给林绾绾这个绿茶弯腰认错。
她没错!
凭什么要认错?!
冷眼看着苏禾将沈北川护在身后的样子,沈北棠唇角勾起一抹凉薄。
寒冰在眼底迅速凝结。
“道歉!别让我说第三遍。”
他的眼底酝酿着风暴,声音冷如三九寒冰。
“不可能!”苏禾挺直腰杆,答得干脆果断。
“你再说一遍。”他黑眸危险半眯。
“不、可、能!”她一字一顿,坚定决绝。
沈北棠笑了。
微微倾身,薄唇凑近她的耳畔,阴冷呵气,“你是觉得有人给你撑腰了是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明天就再也见不到他!”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
苏禾脸色瞬白。
他在威胁她。
确切地说,他是在用北川哥威胁她。
她抬眸看着冷酷无情的男人,眼尾慢慢泛红,“你想干什么?”
“当着我的面护他?当我死了?”他阴森切齿,冷鸷的目光霸道而危险,“我能让他出差两个月,就能让他出差两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卑鄙无耻!
苏禾想骂,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有愤怒和酸?涩,最终化作一抹苦笑。
“沈北棠,你非要我给她道歉是吗?”
她红着眼笑,眼底的委屈和难过藏都藏不住,“你非要将我的尊严捧到她的面前让她踩着玩儿是吗?”
“那她就该让你打着玩儿?”沈北棠冷冷吐字。
空气凝固。
苏禾的心,止不住地抽痛着。
林绾绾唇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看出苏禾的难过,沈北川什么也顾不得了,当即朝着林绾绾低头,“林小姐,对不起!”
“北川哥!”
苏禾想阻止,却已是来不及。
本以为林绾绾这下总该满意,哪成想——
“我不接受……”
林绾绾缩在沈北棠的身后,委屈哽咽。
“对!谁动的手,谁跪下道歉!”顾蔓蔓很懂林绾绾,当即叫嚣道。
沈北棠侧首,扫了顾蔓蔓一眼。
顾蔓蔓顿时如坠冰窖,被表哥嗜血的眼神吓得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
垂着眼睑,不敢再说话。
“跪下道歉?”苏禾死死盯着沈北棠。
沈北棠抿唇不语,亦冷冷看着她。
等了几秒都不见沈北棠发话,林绾绾心里划过一抹失望。
她知道,阿棠是不会让苏禾给她跪下了。
也是。
苏禾毕竟是他的太太,如果苏禾当众下跪,他的面子也挂不住。
林绾绾立马一脸大度,委曲求全地小声说道:“也可以不跪的,禾禾,只要你是真心诚意的向我表达歉意,跟我说声'对不起'就好。”
苏禾扫了她一眼,无声冷笑。
转眸,看着面沉如水的男人。
“沈北棠,你永远都别想让我给一个贱人低头。你想做什么就随便做,大不了……”
她冷冷吐字,微微停顿,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呵气道:“我们鱼死网破!”
说完,也不管他有什么反应,转身拉起沈北川就走。
“站住!”
沈北棠怒喝。
俊脸一片铁青。
苏禾置若罔闻,头也不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禾!”沈北棠欲追。
可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林绾绾的痛呼,“阿棠,啊……”
是林绾绾想拉住他,却不慎摔倒在地。
沈北棠立马转身,折回林绾绾身边。
……
苏禾从药店出来。
上车,拿出消毒药水和纱布,给沈北川处理额头的伤口。
还好只是划破了皮,不算严重。
“会有点疼,忍着点。”苏禾说。
“嗯。”
沈北川点头,但当酒精淋上伤口的那瞬,他还是忍不住抽了口凉气,“嘶……”
苏禾见状,连忙将动作放得更轻了些。
“小禾,都怪我不好,让你做我的女伴,惹得阿棠这么生气。”沈北川深深看着神色严肃的苏禾,一脸内疚,“要不,我去跟他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苏禾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同时小心地为沈北川包扎着,“不是你说的吗?身正不怕影子歪。”
他跟林绾绾不也一样么!
他何时跟她解释过?
她要是主动跟他解释,他不止不会信,甚至还有可能会觉得她在做贼心虚。
“可是……”沈北川有些担心。
“他自己脏,就觉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脏,我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解释的。”苏禾冷冷道。
见她态度坚决,知道劝说无用,沈北川无奈地轻叹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刚处理完伤口,苏禾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一边收拾纱布药水,一边随手接起。
“喂……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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