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比还有两个月时间,江大川在琅琊山最多只能呆着十几天。十几天里,浅浅带着众人在琅琊山到处玩耍,江大川自己暗自修行,特别是新学的刀法。
十几天后,江大川见玄云子一直没有回来,倒也不担心,众人收拾停当出发京都府。因为组队要七人,玄云子早已安排筹清院出了十几个人,待到了京都听从南雅安排。江大川心底暗暗算计,毛毛、瘸子、浅浅这三个人是要带上的,落颜羽、安安俩人武力值还不够,第一次进大比,可别出差错,很不放心。浅浅既然连玄云子都看好,没理由不去。
时间还早,江大川却归心似箭;浅浅自从和江大川分手后,一直在琅琊山修行,采集的紫蔓藤和紫蔓蛇果还没有交给师父;落颜羽倒十分想念家中的姐妹们,毕竟到了京都,她和落雨就安心了;安安和熊大已经绝望了,每当浅浅抢着要做饭的时候,各人千方百计哄着她,不让她做饭,江大川又没工夫做,最近吃的简直是猪食。
熊大太想念何六娘了。
十几天后,众人回到京都晨曦巷。
尚未到巷口,就见巷子前人山人海围着,江大川远远看去,却是何六娘、岳彩云等人在巷口售卖,瘸子在维持治安,毛毛站在巷口捏着小瓷瓶一口一口地抿,这酒太烈了,不能吨吨吨了。
何六娘远远瞧见江大川骑着马进巷,大喜,终于给盼回来了,众女子叽叽喳喳跑过来,兴奋不已。
江大川看到巷口摆放着一排排的大小瓷瓶,大的显然是酒,小的却只有指头大小,甚是奇怪。
江大川笑着对何六娘说,“六娘,看来生意做得不错呀。”
岳彩云抢着说,“大川,咱们这川酒啊,卖得可好了,全城轰动呢,原本我们定价一贯,现在市面上已经涨到了两贯一瓶。”
川酒,名字起得挺有意思。
“那这小瓶子装的是啥?”江大川问道,
何六娘笑着说,“还是岳姐姐厉害,她见咱们可以蒸馏出酒来,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试着购置一些奇花异草,居然蒸馏出各式各样的花香水来,如今咱们的花香水卖的可不比酒差,皇宫里都安排宫女们采购呢。”
不错呀。
江大川跳下马,何六娘喜滋滋上前,见江大川头发半长久不打理,很是心疼,“你头发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受伤了?”顿了顿,“小羽的弟弟找到了没?”
落雨早已经忍耐不住,从江大川腋窝下钻进俩人之间,
“姐夫,这位阿姨就是何六娘何阿姨吧。”
安安从熊大身上跳下来,“小屁孩,见到阿姨规矩点。”
何六娘被气得噎住,怎么出趟门回来,自己就变阿姨了。一看,小屁孩,模样与落颜羽依稀有些相似;安安小圆脸,肉嘟嘟的非常可爱。
何六娘气呼呼地看着江大川。
外面人多,江大川连忙把众人带进小院,相互介绍了认识,岳彩云安排落雨、安安住下。
熊大一脸哀怨地跟着何六娘,熊掌捏了捏自己的大肚子,嗷嗷嗷,意思是自己都瘦了,跟他们出去吃的简直是猪食。六娘知道它这是委屈了,连忙去做鱼。
收拾妥当,众人互道别来情况,家人多了不少。岳彩云在京都立足后,写了一封书信让瘸子带着去了一趟龙门关找到哈家,有七八个小姐妹自然不愿意寄人篱下,跟着也到了川府安顿下来;家里又多了安安和落雨。
江大川见浅浅似乎有心思,趁着没人把她拉进自己房间,柔声道,“浅浅,你是留在川府还是去国师府?”
浅浅喜欢这里的热闹,不舍离开;但师父在国师府也需要人陪啊。
“大川哥,我还是住在国师府吧,反正都在一个城里,我时常过来就是。”
江大川握着她的手说,“这次大比,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参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啦,虽然我还不是武师境,但毕竟我是国师府的人。就是怕给你带来麻烦。”浅浅有些不好意思,她就喜欢玩,偏偏师父和师尊都说自己的练武的料,资质还不错。
江大川从玉窍内摸出一根用金丝系的玉链,链子上系着同样的月牙般玉石,柔声道,“你送我的礼物太过贵重了,我一直很感激,那都是救命用的;我在龙门关的时候看到一家脂砚斋的链子,跟你的很像,便买来送给你,你不要嫌弃。”
我在龙门关买了一整套……
浅浅眸子里明显亮了一下,既害羞又开心地点头。江大川掠开她的长发帮她带上,嘴巴贴着浅浅耳朵。
浅浅心底扑通扑通直跳,手指头捏着玉石,呼吸紊乱,江大川想起来和她经历生死的那些日子,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亲一点;浅浅微闭双眼,害羞得动都不敢动。
“江大川,这你就不对了吧,我要告诉我姐去。”落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浅浅大惊,噔噔噔跑了。
你小子一天不欠揍浑身痒痒。
浅浅带着筹清院的一帮师兄弟自是去了国师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晚上,川府为江大川接风,一直坐了两大桌,主桌上,除了瘸子、毛毛、落雨,还有何六娘、岳彩云、落颜羽、柳安安,以及岳彩云和落颜羽的几个小姐妹。
还是回家好啊,江大川想。
“再有一个多月,便是年底京都大比了,我想着,毛毛、瘸子,咱们代表筹清院一起组队,落颜羽和安安先不要参加了吧。”
毛毛说,“我只是你护院啊,怎么成你筹清院的人了。”
江大川不理,“我从明日起,开始向各位传习墨辙经书残经内力功法。”
毛毛立刻举手,“我也是川府的人嘛。”
是啊,只要是心向武道的,谁有不在乎墨辙经书呢。
落颜羽倒是服气,自己在苍狗部大祭祀也没有教过什么功法,除了暗影身法,其他也不会啊;安安倒不服气,以前柳若云教给她的也是墨辙经书残卷一部分,嘴巴里塞满了吃食,“我凭什么不能参加,比小羽强多了吧。”
落颜羽撸起袖子,“怎么说话呢,你还打不过我呢。”
说实话,江大川没见过安安的武力值,不清楚她倒底是什么境界,对着毛毛使个眼色,毛毛突然刷的一声,人拉出残影,手中短刀对着安安刺过去,速度极快。
刺中了?明明我收了刀劲啊,毛毛正觉得不对劲,却见眼前的安安身形缥缈荡漾,刺中的却只是虚影。
毛毛连忙推开,虚影变实,跟着伸手一指,食指凝练真气,噗的一下击中毛毛。毛毛大吃一惊,“武师境中品!”
江大川也吃了一惊,她的身形幻形,正是柳若云那残魂般若虚若实的功法,指法自然是缥缈宫的陨霜指;没曾想毛毛竟然试出来安安已经到了武师境中品。
安安得意地说,“我在崖底跟着我娘修行了三十多年,你还想近我的身?我的陨霜指受到我娘真传,本来就是缥缈宫的震宫指法。”
想不到一直懒洋洋的安安竟然如此厉害。
落颜羽立刻瞪大眼看着安安,“不行不行,你要去我也必须去,不能输给你。”
江大川寻思着,自己和毛毛、安安三个人在武师境,瘸子龙虎金刚体不知道怎么样了,不入武师境也应该差不多了;浅浅和落颜羽差点,如果南雅再配两个筹清院的武师境就好了,安稳些,毕竟要跟他参加大比的人都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的亲人。
吃完了饭,众女子歇息去了。落颜羽想要和弟弟落雨一个房间,落雨死活不给,说自己都这么大了,哪有跟姐姐一起睡的道理;要睡就跟安安睡。
安安气得捶了他一下,她反而不习惯睡在人多的地方,窝着熊大的怀里睡。
江大川把脑海里的破金刚拳、天罡真气全部写出来,准备明天交给他们自己练去。这些功法当世各国各家各派视为隗宝,江大川却毫不在意,从不藏私,他的观念是,武道之途绝非一人之途,武道之巅也不仅仅只能容下一人。
把毛毛和落雨喊过来,郑重地对毛毛说了落雨的情况,交给他一颗启灵丹,“我本人不擅长引人入武道,一直等着你为他启灵护体,这孩子机敏异常,我觉得只有你适合引他入武道”。
毛毛笑着问,“你不打算打探我的身份了?”
“离我故土,葬兮山河”,江大川轻声吟唱,
“我自从接触了霏夜,便知道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什么门派,宗义绝不会自私狭隘,故土本难离,奈何山河乱。”
毛毛愣一愣,收敛嘻嘻哈哈的表情,“因宗门有规矩,我不能告诉你诸多细节,但,我可以告诉你,原本我去苍狗部是为了打探大祭祀的动向,后结识了你,便奉命留在你身边,目的很多,但绝没有伤你之心。”
说了等于没说,猜都猜到了。
“拜师,”江大川对着落雨说,
落雨问,“你叫毛毛,我叫落雨,咱们不是毛毛雨了?”
毛毛上去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儿,“让你拜师你叽叽歪歪个啥。”
“我不,我想让大川哥教我,他比你厉害。”落雨歪着脑袋。
江大川耐心解释,“我的功法至刚至阳,暂时我还不知道如何传你,待我摸到窍门就教你。”
“那好吧,不是,你行不行啊,毛毛。”落雨心不甘情不愿。
毛毛火大,指着院子里的躺在熊大怀里的安安,“距离有多远?”
落雨看了一下,“大概十丈吧。”
毛毛用手指头沾了一下酒,又在地上蹭了蹭,手指头上都是灰,唰的一下消失,一个呼吸时间没到,人已经又站回来,其疾如风、其速如电,如鬼似魅。
立刻就听到安安在大叫,“啊,哪个坏蛋抹我一脸灰,我要打死他。”
落雨张大嘴巴,“那你刚才吃饭的时候……”
厉害!落雨老老实实下跪磕头,并用江大川的茶盏奉茶,算了行了拜师之礼。
毛毛大腿翘二腿说,“我呢,平时也没个爱好,也就是喝个酒,咱们家现在好酒是有,就是差点酒钱,你呢,要知道孝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落雨已经跑到安安身边,“安安,是毛毛弄的,他说你脸上都是肉,长得胖。”
“啊,我受不了了,我要打死他。”安安气呼呼地找毛毛干仗,毛毛已经一溜烟跑了。
第二天,江大川晃悠悠来到国师府外,他腰间挂着金牌,且已经来过不知道多少趟了,门卫早已经熟悉。
进了府内,过了石径、穿了竹林,来到阁楼前,看看没人,静悄悄地上楼,刚上到二楼,就听到里面南雅的声音,
“你这武力值也能去须弥幻境?平时让你好好修行,你就是贪玩。”南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哎呀,师父,大川哥进去了,我也想去嘛。”浅浅在撒娇。
“呵,叫得挺亲密啊。你爹把你托付给我,你倒好,不好好习武,都干些啥了。”南雅语气有点不爽。
“师父,我会好好学的,放心嘛。还有啊,大川哥一会过来,你可别凶他啊,他人可好了。”浅浅乖巧地说道。
坏了,和浅浅一番经历倒是告诉了南雅,但浅浅不知道我认识南雅啊,江大川头皮发麻,不敢进去了。
“好?好个屁,登徒子。”南雅恨恨道。
浅浅不明所以,心里还想着大川哥也没干啥啊,也就亲亲抱抱。
江大川一边咳嗽一边敲门,“浅浅?”
浅浅听到声音大喜,忙过来开门,欢喜地道,“师父,大川哥来啦。”
南雅“嗯”了一声,胸口气疼,直接转过身不看他;浅浅挨到江大川身边咬着耳朵说,“我师父生气啦,你小心点,我先出去啦。”
江大川点点头,等浅浅走了之后,快步向前,从身后轻轻搂住南雅,
“啪”,一个巴掌过来。
江大川还是笑嘻嘻的不撒手,“我回来啦。”
南雅知道江大川和浅浅先认识,原本想着她在国师府、浅浅在琅琊山,俩人不碰面,心底也还舒服点,偶尔想起来这家伙把师徒俩都给惹上了,荒唐至极,但念头一起就被自己驱散。她原本天性冷漠高傲,不曾想遇到江大川之后,心湖不再平静,这些日子何尝不思念他。只是,看到小徒弟这般爱慕江大川,心底总是不得劲。
“你,你还知道回来,回来也就罢了,还把浅浅也带回来,要是她知道我和你~~~”南雅心虚。
江大川搂过南雅,“缘深缘浅,我亦无法左右;你们都是我此生最在意的人,又怎么能舍下其中一个?这些天出门,时常想你。”
南雅脸色泛红,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推开窗户。
已是入冬时节,京都城内却热闹非凡,熙熙攘攘、人流不息,正是人间烟火味道。没有雪,可他回来了,内心安稳了许多。
南雅说,“你身边红粉佳人不少,恐怕也没有什么心思想回来吧。”
醋劲不小。
江大川想一想,看着南雅,轻声说,“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南雅心一软,跟着浑身都要软了,死人,就会耍嘴皮子,不过,耍得真好。
江大川把南下一行事无巨细地跟南雅都说了。听说师父玄云子去了缥缈宫讨说法去了,南雅脸色一红,心头暗喜,看来师父挺看重江大川的。
原本南雅推荐江大川去琅琊山,她心底就有点紧张,毕竟琅琊山择徒很严,且必须要在京都御前司报备,这也是她早早地把金牌交给江大川的原因。江大川并没有前往御前司报道,这样也好,朝廷当前内部不稳,过早卷进来没有什么好处 。
江大川再次搂着南雅说,“我已习得墨辙经书残卷之三,介象坐莲,这些日子我每天无时无刻不在修习,只是觉得进度不快,我先写下给你,咱们一起修行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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