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一惊,难道要直接把这些世族给抄了?
江大川问道,“那该当如何?”
豫兮道,“田的事倒可以解决,最大的问题是,以太妙山的收入不足以在短时间内让石固县有钱,我和小昱、小雨都去看过这个地方,水可引沂水,肥我们太妙山足够,关键是,我们立足石固县,如何开源收入。我在想,既然石固县如此,可否大规模蓄养家禽,一则可让老百姓有了买卖的地方,二则作为吃食腌制备着。”
江大川再也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拉着豫兮的手说道,“辛苦你了,小兮,你要多受累。”
江大川对众人说道,“即日起,咱们去接手石固县,由豫兮全权负责,六娘,让豫兮在奉武宗尽管挑选,起码要有三百人。第一,买田,八大家族一家一家查,把当时的契约交出来,买田时多少钱咱们就用给多少钱买下来,没有契约的,一律没收,反抗的,抄家;第二,引水,还是按咱们太妙山的用工规矩,开渠引水,引水后咱们再分田。第三,买来的田,咱们留万亩,蓄养家禽,吃的菜草都让石固县的老百姓提供,咱们买。第四,收税,石固县内凡做生意的,衡量一下,小商小贩就不要收了,定个标准,主要收缴客栈、酒楼、商铺等这些,按他们的账册,按百一税来收。”
众人惊愕,这么大的事,就给豫兮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妞?
豫止刚要说话,豫兮红着脸道,“一年之内,定有不同。”
何六娘道,“太妙山还是有些存银的,小兮妹子,用多少我支多少。咱们太妙山确实也小,我们回头把山脚下的商铺都移到石固县,反正石固县距离此地仅有十来里地。”
江大川点点头,不能抄家,这样会出问题,但,你们当初怎么从老百姓手里买来的,老子就怎么买回来,有御前司一群虎狼,又有国相鼎力支持,老子怕个毛。
第二日,江大川带着众人进入石固县;途径所至,土壤沙化严重,青苗不长,眼看寒冬将至,真不知道石固县的老百姓怎么熬过这个冬天。
万里松守在县衙门口等着,江大川老远瞧见,俩人各叙别情;万里松叹道,“多日不见,江宗主已经是伯爵了,更是天下第一宗,御前司都得给你牵马。”
江大川急忙道,“说笑了,奉武宗毕竟还是赵国的奉武宗。石固县一事,还要万前辈照应。”
万里松摇摇头道,“你可不能称呼我为前辈,南雅是我师妹。我来这里呢,也是为了躲清闲,现在正在到处抓太子的余党,这些事就让荆王去做吧。你既然有金龙腰牌,御前司在石固县听你指挥。”
江大川尴尬地笑着,带着万里松拜会一下朝廷各部人等,他发现,端木苍生安排的这观光团,俱是年轻人,年长不超过四十岁,更有二十多岁的新晋后生。
江大川内心大为赞叹,真正的治国之才,必须亲身实践,通过考试一直坐机关的,胸中没有格局,更没有对民生的真实感悟,知识不是靠背,是靠体验。
江大川干的头一件事,就是把八大家族的人喊过来开个会,买田。八大家族的人当然不肯,强词夺理,说这是老百姓自愿卖的;御前司逮着闹得凶的,一刀剁了人头,谁都不敢吱声了,捏着鼻子把契约都交出来。
岳彩云一家一家兑付,分文不差。
关于引水的事,江大川更是重视,自己不大懂水位情况,但豫兮出大价钱聘请了当地老农,一脚一脚踩着淤泥,奉武宗和工部的人跟着测量、定位。
冬日水位不高,应该不兴水利,但江大川等不及那么多,动员石固县的老百姓修渠,关键是给工钱啊,工钱还特么这么高。
最为高兴的莫属石固县的老百姓,他们和太妙山脚下的人家很近,早就眼红那边人过的日子,冬日农闲,太妙山的老百姓都过来干活,几下一交流,个个欢喜,却也不知道真假,毕竟田还没分了。
开渠引水,不是南水北调,从石固县开渠到沂水,只不过二十余里地,且冬日水位不高;为了挣钱,老百姓抢着上前,只一个月就修好。
待真正分田的时候,石固县闹疯了;按人口,一人五亩,定桩确界,当众焚烧契约,并重新定契,言明这些田都是属于自己的了,免费,不许买卖,更不纳粮,这是七八辈祖宗都想不到的事,就这么干了,石固县无数百姓一连十几天蹲在自家田地发呆,手捧着泥土,嚎啕大哭。
江大川在石固县与太妙山当中留了一万多亩田,找些懂门道的老百姓,由陶七指主持建了好大的畜禽场地,包括屠宰等等,开始蓄养家禽。
傍晚,累极了的江大川搂着豫兮看西边日落,夕阳遥遥落在石固县,他亲了一口豫兮说道,“这些日子多亏了你,今年过年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你都瘦了。”
豫兮低着脑袋红着脸,晃荡着小脚说道,“江宗主,我知道你心在天下,我也就是顺着你的法子多想一想,本来我也不会。当年,我在家中颇为娇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想,如今,我很喜欢做这样的事,心里踏踏实实的;我,我也很喜欢为你经营好这里,哪怕,哪怕是更大的地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江大川捧着豫兮的小脑袋,轻轻吻着她的唇,“你不要太累,我让你挑选三百奉武宗的人,就是让他们跟着学学,替你分担一些,不必事事靠前,指挥指挥就好了。”
豫兮点点头,“就是怕他们做不好,不能达到宗主的要求。”
江大川相信,女子都是极有能力的,在抗压、坚持等方面,往往比男人更具有韧性。男人呢,往往一个打击就痛不欲生,要死要活的。
这几日,何六娘忙的脚不点地,好在她还是每天帮江大川泡脚;江大川好不容易留在家,算是把她伺候得过瘾了;桃花仙子负责听房,每晚听得不耐烦,多次想一起嗨一下,但每次也就是想想,胆子小,倒是学了不少姿识,啊不是,学了不少知识。初时何六娘害羞,后来发现无论如何拦不住,除非桃花仙子钻进刀鞘,江大川封了玉窍,没办法就随她了,倒也……每次桃花仙子来,何六娘还特意浪哩个啷。
耶律靑鸢白天帮忙,抽空就跑识海里和江大川双修,元神一顿啪,比正儿八经双修还要厉害,有了紫金丹,再经常元神深度交流,耶律靑鸢觉得自己功法与日俱进。
安安得了坏毛病,自从江大川回家,她必须要江大川抱着才能睡得着;好在安安睡得死,何六娘和江大川在她睡着后,总会偷偷溜到另外房间折腾一番,折腾够了,再回来,弄得安安每天早上疑神疑鬼,说睡前俩人身上的味道和早上的味道不一样。
江大川把豫兮放在腿上说道,“日前京都传信过来,哈家已经准备前往蛇岛,我要离开一阵了。”
豫兮大着胆子亲了江大川一口,说道,“你尽管去忙,我,我和姐妹们在家等你,石固县已经在慢慢运作起来,我会盯紧些的,盼望你早日平安归来。”
第二天,江大川和众人商议了一番,准备带着桃花仙子、耶律靑鸢前往蛇岛,桃花仙子这几日呆呆的,可能是看春宫看多了,时不时盯着江大川屁股和何六娘屁股看;耶律靑鸢捅了她一下,反应过来愣愣道,“不把六娘带着?”
何六娘早就已经收拾好,熊大和团团,一个在胸前,一个在身后,她说道,“我当然要去。”
安安来精神了,“我也去我也去。”
江大川扶额,“六娘,蛇岛情况不明,你跟着去太危险了;安安也是。”毛毛最早的时候试探过安安,那是武师境中品,身法玄妙,更会临时结阵,在须弥幻境还护着他搞死齐国白家的白沐尹,经过这么久的休息,安安已经是武师境上品,眼看着就能破境了;不过,在如今的江大川身边,不拖后腿就算好的了。
何六娘笑着说道,“我此番是要去的,你只知道我当年逃难到十家人村,却不知道最早我娘家就在蛇岛,原本是当采珠女的,因父亲被逼死、母亲悬梁,我一个人跑到中原来。”
江大川以前只知道何六娘是大户人家婢女,戳死人之后逃亡到了悦城县十家人村,他碍于之前的故情,不愿多问,没想到何六娘竟然是蛇岛的人;何六娘要去,那安安铁定要跟着。
江大川沉吟不语,安安跳着说道,“男人,我多久没出去玩啦;六娘一直呆在山上,忙里忙外的,还不给我们去?”
何六娘说道,“如今太妙山事情不多,彩云妹子她们诸多姊妹都去石固县忙了,有豫兮妹子在,一切尽管放心;家里的开支用度什么的,我都跟豫兮妹子说了,不打紧的。我离开家已及三……好多年了,当去祭拜一下父母。”
江大川点点头,“好吧。不过,你和安安不可以随意乱走,熊大和团团负责保护你们。”熊大和团团不敢多说,这俩东西粘得很。
安安大呼小叫,颇为高兴,一下子跳在江大川后背;桃花仙子见自己的坐骑被人抢了去,也不好意思跟瓷娃娃似的小东西胡闹,就让江大川开境,和耶律靑鸢、何六娘、熊大、团团进去泡澡了。
慕容昱和落雨也想去,江大川却让他们跟着豫兮身后,慎重道,“让你们跟着小兮,首要之责是保护她,石固县八大家族的人被咱们伤了根本,定然恨我们,光明正大的挑衅不敢,却肯定会有各种暗中唆使的手段,你们要睁大眼睛、张大耳朵,多看多听;还有,更要多学,这对于你们以后有莫大好处。”
俩人无奈,只得领命。
江大川和众人一一拜别,开境后,背着安安御剑而飞,直直向东南飞去。
蛇岛在东南方向,出太妙山往东,过涧前府、四坝府,四坝府再往东就是东海,蛇岛和四坝府隔了一个海峡,不远,站在四坝府可以遥遥看到。
蛇岛并非岛上有蛇,而是岛细长蜿蜒,如蛇形一般紧贴着赵国;东海内,蛇岛北方有无数个小岛,哈日和已经渐次吞并,蛇岛就是他下一个目标;如果蛇岛被哈日和拿下,那哈家将以龙山关和蛇岛为战略要地,对赵国形成钳形攻势。特别是,四坝府临海,没有边境之患,向来不设防,倒是有不少的商队前往四坝府,过海采购珍珠。
当然,蛇岛的物产不光是珍珠,更是盛产各类海产品。但,只因这里的珍珠大、色泽好,商队往往只采购珍珠到内地贩卖,尤其是深海绿珠、紫玉珠等。
采珠女,最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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