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匪夷所思。
这里可是公司,怎能如此厚颜无耻?
她盛南伊好歹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名媛,怎能做出这种下流勾当?
与此同时,某人幽瞳微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急涌。
长指在桌上叩响节奏,眉宇一片冷凝,“告诉你父亲,我对你没有兴趣,对他说的事也没兴趣。”
向来管理极好的表情突然有裂开的趋势,章然悲愤交加,扭头便走。
眼前却一直浮现着那条腿,耳边回荡着无情的话语。
她走得着急,没留意到来人,迎头撞上去。
程斌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女士衣物与安全套全撒出来。
他马不停蹄地捡,嘴上抱怨:“章副总,您什么时候这么莽撞了?不知道傅总急着要么。”
“……”
苦水泛滥到眼底,逐渐模糊视线。
他们朝夕相对,真就这么迫不及待?
怕不是在故意羞辱她吧。
傅承屹拎着东西走进休息室,幽深的视线在女人身上走来走去。
长指解开纽扣,慢条斯理地脱下衬衫。
盛南伊身着男式白色衬衫,露出两条笔直长腿,扒拉着门框往外瞅,轻快的语气里透出得意,“走了么?脸色怎么样?是不是很崩溃?呵,这下装不下去了吧,估计回头就去找张枫给她出头……”
话音未落,人被从后面拥住。
耳垂被薄唇含住,炙热鼻息喷在敏感处,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
她扭过头,见傅承屹赤着上身,目瞪口呆,“你干嘛?”
清眸流转,又恍然笑道:“还得是你啊,做戏做全套,连换衣服这种细节都到位。”
盛南伊刚要给他一个赞赏的大拇指,人被拦腰提起扔在床上。
男人倾身而下,“比起演戏,我更喜欢假戏真做。也不枉程斌跑一趟。”
盛南伊可不干,又踢又踹,“傅承屹,你疯了,这里是办公室。”
傅承屹硬控,轻吻与低哑动情的嗓音一同落下,“这里隔音很好,你可以放心喊。”
“……”盛南伊无奈低头,“傅、老公~”
一声薄笑在耳畔炸响,“难道你还有正牌老公?”
……
休息室一应俱全,但总归有点难堪。
盛南伊匆匆冲了个澡,狠狠踹男人一脚,拎包便跑。
傅承屹笑得宠溺,“落荒而逃,可不像盛南伊。”
她顶着泛红脸颊冷哼,“我出场费很贵的,好不好?”
虽说她从来不是什么循规守矩之人,但这确实是头一遭。
来时趾高气扬,走时灰溜溜,生怕遇上谁。
——
不出所料,张枫很快传来动静。
黑衣凛然,傅承屹缭绕着一身寒气走进办公室。
精明狠戾全覆在眼镜下,张枫神色如常,开门见山:“看来一张照片诚意不够,这个怎么样?”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透明密封袋。
里面是一缕毛囊完整的长发。
瞳孔地震,整个世界地动山摇。
傅承屹倏地掐断电话关机。
“这又能说明什么?只要储存条件合适,遗体都能一如当初,何况毛发。”
他嗓音极淡,淡得像白开水,好像没有存在感。
却凉,不着一丝温度,凝固成冰,轻飘飘抛出,沉甸甸落下,不容忽视。
张枫轻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检测出这是留存了十几年的,还是刚从头皮上扯下来的。”
他抚摸着桌上精雕细琢的纯金地球仪,突然做出薅头发的动作。
膝上的手紧紧攥起,指关节倏地发白,傅承屹下颌线紧绷,眸底山雨欲来的阴狠呼之欲出。
那边,回到鹿苑的盛南伊重新拨了回去,对方关机了。
她坐在躺椅上,连忙打给程斌,大黄兴奋地扑过来。
程斌在门口偷瞄,声音略显焦急,“大小姐,傅总和董事长好像在对峙,面色不怎么好。”
盛南伊心里七上八下,“你跟傅承屹这么久,没学点窃听手段么?”
“……”程斌为难,“大小姐,我学的又不是情报专业。”
“傅承屹学的也不是啊。”
“所以他是傅承屹,而我只是助理。”
程斌猫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外一棵枝繁叶茂的绿植后面,老实作答。
盛南伊抱起大黄,一下一下安抚它,也安抚着自己。
“程斌,你放心大胆地去听,有事我担着,给你记大功。”
他稍作权衡,往里瞅了瞅,“傅总好像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说清楚是什么。”
她从监控看到傅承屹回来那天,在车上看什么看了很久,后来在车里找到他母亲年轻时的照片。
难道也是张枫给的?
程斌努力想看清楚,打开相机,放大、再放大,越来越近了,好像要看清楚了。
脑袋突然一疼,结结实实撞在强劲有力的长腿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手机掉在地上,里面还传来女人焦急的嗓音:“看清楚了么?”
程斌狼狈爬起来,“大小姐,傅总好像生气了,不,是雷霆之怒,即将爆发。”
果不其然,傅承屹一回办公室,把西装狠狠摔在地上,一脚踹翻报刊架,旁边的茶几、绿植无一幸免。
“乒乒乓乓”的声音持续了好一阵。
程斌哪儿还有心思,想挂电话,盛南伊及时抛出诱饵:“滨江大平层一套。”
程斌十动然拒,“大小姐,您别为难我……”
“你能在傅承屹身边待那么久,自然是个可塑之才。”
盛南伊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程斌,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但傅承屹可能为了不把我牵扯进去而选择隐瞒我。可他曾经答应过不再骗我,所以会承受双倍的痛苦煎熬。你觉得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什么?”
程斌一本正经,“需要时间自行消化。”
“……”盛南伊露出孺子不可教的嫌弃,但还是好言好语,“他需要我这个妻子与他共同承担。如果你老婆遇到难关,你会袖手旁观?”
“当然不会。”
“那你为什么觉得傅承屹会?”
因为傅总一直这么做的啊,不然还会追妻那么多年?
程斌腹诽。
“因为以前这样做过,就代表这是最佳选择?那他身边有我没我又有什么区别?还是你更想看到他像过去一样处理问题?”
程斌上道:“大小姐,我明白了。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汇报给您。”
“房本和钥匙明天寄给你夫人。”
程斌恨不得给她磕一个,盛南伊没空理会,果断挂断电话,又给傅承屹拨过去。
傅承屹语气如常,低笑中带点不正经,“嗯嗯,不愧是盛南伊,你一出马,事半功倍。想要什么奖励?今晚通宵?我让平嫂把大黄带走,你喊破天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