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苏元衍坐在椅子上，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纸笔墨。
一位官差立在苏元衍的身旁。
“你过来记录。”苏元衍指着一旁的官差。
他之前在凉州衙门见过这个官差，能识字写字。
曾在乔策身边作过记录员。
那个官差坐在苏元衍身旁。
柳亦素坐在苏元衍的了另一侧。
第一个被柳亦素解开的女子，主动上前。
“大人，我是附近村子的人，叫小兰。
这位叫玉娘，她也是我们村子的人。
她嫁到镇上，回村的时候都是一副贵夫人的派头。
我们村的人生活都很穷，尤其是冬季。
没什么活干，地里也没什么粮食，家里还有老老小小，为了活下去。
就想着出外找些活计，补贴些家用。
玉娘说她在镇上有门路，就是在客栈做些体力活，也有为大户人家浆洗衣服......
总之是些苦力活，但是都是我们能干的。
有活干，有银子赚，别说苦力活了，就是卖命的活，我们也要干。
但是，我们一直都以为是靠力气或是手艺干活的，可从没想过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们村里出来的除了我这样已嫁作人妇的，也还有些没有嫁人的黄花大闺女。”
说到这里，人群中的几个姑娘又呜咽地哭了起来。
“你们村一共出来零六几个人。”
柳亦素有些心疼地看着人群中那几个有些衣冠不整的姑娘，想必是被糟蹋了。
“加我一个共十二个。
我们来到镇上后，刚开始还是在干活，可是，昨日，这些人就将我们全部绑了起来，扔到刚才的地下室。
我们才知道他们是要将我们卖到月国去。
有些姐妹反抗的，直接往死里揍。
有个姑娘被打得奄奄一息，被拖出去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我们反抗不了，也不敢反抗。”
柳亦素又询问了小兰的同乡，有没有补充的。
随后，另外外几个村子的人也跟苏元衍他们说了基本差不多的遭遇。
还有几个是从其他地方被绑架过来的女子。
“火房里有吃的，你们去火房看下弄点吃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放弃自己。
尤其本就是别人的错，如果还以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那你自己不就受到了双重伤害了吗？”
柳亦素蹲在几个年轻姑娘面前。
看着眼前的人，她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酸。
这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却要面对这些。
本该无忧无虑的年龄，却要承受生命之重。
她握住姑娘们的手，看着她们哭肿了的双眼，声音柔和而坚定。
“你们都很勇敢，也很孝顺，为了家里人，出外谋出路。
如今你们所有的遭遇，都是那些人的错，你们没有一丝的错处。
所以，别责怪自己，更不能放弃自己。”
“可是，我们已经没脸回去了，我们回去了也会被浸猪笼，活不了的。”
一个姑娘昂起头，看着柳亦素，一颗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为什么没脸？要没脸，不是你们家那些无能的男子吗？
让你们出来谋生，又没能力保护你们。
况且，那所谓的贞洁，本就是男子树起来的，他们要求我们女子贞洁，自己却那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