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多,大强和白师傅退完勤,大强说:“我去问问黄师傅。”就到出勤口问:“黄师傅,麻烦你看一下大年初四登记我漏乘了没?”白师傅也过来说:“小黄,给俺伙计看一下。”黄值班员问:“初四是几号?”“元月二十七号,不对,应该是二十六号夜班叫的班。”“好,我看看,你叫啥?”“裴大强。”黄师傅看了一会儿说:“嗯,有,登记了,咋回事?”“哎!我那天跟我同学换了,放在预备最后就回家了,想着能歇个三四天哩,谁知道才歇了不到三天就叫班了,大早上五点多,我还在家睡觉哩就叫班了,也没个电话,没法给李师傅说,天亮了才过来。”“那你找李师傅好好说说给你抹了算了。”“不——行!我得找领导,我是预备最后,前面好几个都不叫,为啥偏偏叫我?欺负我这外地人是不是?”大强气愤地说。“你先找他好好说说,不行让你师傅或者你司机长找他好好说说。”白师傅说:“让司机长去找,我跟‘李革命’不咋的。”大强大声说:“我去找领导——去!我就不信这个邪!欺负人不能这样欺——负啊!”白师傅笑着说:“就是欺——负你哩,谁让你是个‘新兵蛋子’哩!”大强说:“‘新兵蛋子’咋啦?我倒要让他看看‘新兵蛋子’是不是好欺——负的!”“有本事去找领导去!”“找就找,谁怕谁?!这应该找谁?”“运用口嘛。”白师傅边说边看着牌,他问黄值班员:“咦——这俩咋挂起来了?咋啦?”“谁?”“‘候二蛋’,还有一个是新伙计吧,徐闯。”“哦——那俩啊,打架嘛。”“在哪?”“车上。”“正跑着?”“喔,车跑着都干起来了。”“‘二蛋’还管他跑着不跑着!”“那还能饶了他!”大强说:“徐闯打他师傅?我听说他师傅可‘操——蛋’,肯定又欺——负人家啦,别看他是师傅,他肯定不是徐闯对手,徐闯是特种兵出身,浑身肌肉块!”“那‘二蛋’也猛着哩!”“要不咋叫‘二蛋’哩!”“打,好好打,把车打翻才好——哩!”二人说着话,大强背着包走出运转室,直接去车间办公楼。
大强“噔、噔、蹬”大跨步上到二楼去运用口,运用口门半开着。大强推开门,里面没人。他就去别的办公室看看,听见大主任办公室里面有人说话,他就准备推门,又抬起手敲门。里面有人说:“进来。”大强才推开门,主任看看他问:“你有啥事儿?”大强说:“我找苏主任。”苏主任说:“你想请假?”“不是,我那天跟我同学换了,放在预备最后,回家歇了两天多就叫班了,我前面还有好几个人都不叫偏偏叫我,我来不了,值班员给我登记漏乘了。”“那你来不了,也不给人家说,人家一生气还不挂你漏乘 ?”“大早上五点多叫班,又没有电话,没办法说。我是预备最后,前面至少有五六个人哩。”“你都在家歇了两天多了,你咋知道前面人都没叫班?”“大过年就没人请假,咋能有人替班?”“过年一般——没人请假,但是如果有人确实生病住院了还能不让人请假?”“那我前面人还能都请假了?”“那你说说你前面都有谁,我给你查查。”大强一愣,他还真不知道他前面都是谁,他一着急就说:“反正我知道前面人肯定不会都请假。”“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在家都歇了两天多了还不满足——?还准备过完年?都歇了两——天了还不过来?你不知道在预备上随时都有可能叫班?干咱这一行,要淡化节日意识,就不要想着过年过节!好了,你回去吧,以后注意点儿,不要把工作不当回事儿!”大强看看苏主任,也只得转身走了。
大强回到宿舍仍然觉着憋气儿,拉开被子想睡觉,刚躺下一会儿想大便,又起来去厕所拉。从厕所出来,看见徐闯走过去就问:“徐闯,你去哪儿啦?”徐闯转过身说:“没去哪儿。”大强跟着他去他宿舍,徐闯坐在床上,一拳砸在桌子上狠狠地骂道:“他妈的,把老子逼急了谁也不‘尿’!不就是个小队长嘛,算个鸡——巴,屌毛不算!”“咋说的?”“他妈的,是他先动的手,想让老子全赔,没门儿!”“他受伤了?住院了?”“他妈的,一点儿伤都住院,就是想讹人——嘛!”“他问你要多少?”“一千,就是碰了一——下!我躁气质问他,他站起来要打我,我用胳膊挡了一下!他没站稳头碰在窗户扣上,能怨——我?他是故意找事儿,跑得好好的非说机械间有异音,让我去看看,我看了一次,没听见有啥,过一会儿他又让我去看,你说我躁气不躁气?平常都‘操——蛋’,以为自己是个‘官儿——’,老是命令我干这干那,没事儿找事儿,我都忍着不想理他。”“真是‘操——蛋’!找揍!”“躁气了一分也不赔,小队长有啥牛的,大不了打预备,换个队,他还能把我咋了?”“就是,怕他干啥——!现在的当官儿的都是向老师傅欺负新人!”“他妈的,他就是欺负也得看看人,老子可咽不下这口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正说着话,徐闯的司机长来了,坐在徐闯对面说:“这事儿也怨我,就不应该让你俩一班儿。”徐闯说:“不怨你,要怨就只能怨那‘货儿’太‘操——蛋’!”“他那人就是那,我也说他了。这种事儿本来都是各治各伤互不打搅,但是,现在是咱没受伤,人家受伤了,咱得赔偿。”“我都说了,可以赔偿,但是他要得也太——厉害了,就那点儿伤能花一千——?他就是讹——人哩,那不可能!”“我也觉着他要得有点儿多,不过现在住院就是厉害,人家要住院咱也挡不住,对不对?我再说说。”“他要是还要恁多,我一分也不会赔!”“那你说个数,你愿意赔多少?”“最多二、三百。”“这也差太远了。”“那你说多少?他要是在诊所能花多少?他非得要去医院,他想去他去,我不管!”徐闯说得毫不商量,司机长看看他说:“那行,我去给他说说。”司机长起身走了,徐闯送到门口。大强说:“对,好——样的!就应该——这样!你司机长还可以。”“可以啥?还是想偏向‘那货’!”“人家都是家属区的,咱都是外来人嘛。”“外来人咋了?低人一等?想讹人他算是讹对人了!”“好!”大强冲他伸个大拇指说:“不说了,我要睡觉了。”“中午饭不吃啦?”“不吃啦,一觉睡到天黑!”
大强刚躺下,卿宝来敲门,他大声问:“我要睡觉啦,你干啥——?”卿宝说:“你开门嘛,我给你说个事儿。”“啥事你说嘛,非得开门?”“咱校友黄书记让咱们同学都聚一下,每人二十元,多退少补,你去不去?”“去嘛,啥时候?”“可能是这个星期五下午。”“去哪儿?”“还没确定。”“好,那要是叫班走了咋去?”“提前请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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