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桑榆晚心跳如鼓,才刚平复一些的心神,再次陷入到无尽的纷扰之中。
容止没有出声,抱着她,阔步走进了洗手间。
“容止!”
桑榆晚心下大乱,双手攥紧成拳,使劲敲打着他鼓胀的胸膛。那双因为生气而蒙上了一层雾气的眼睛,露出深深的迷茫和慌乱。
容止下颌微绷。凌厉逼人的脸庞,熠熠生辉,又惊心动魄。
桑榆晚心慌意乱,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容止眉头微蹙了一下,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眸底掠过一道危险的暗光。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桑榆晚眼尾浮出一抹怒意与苦涩交织的红。
容止一言不发,把她放在了洗手台上。
隔着浴袍,桑榆晚都能感受到底下那股凉意。心脏一缩,眼底是无尽的挣扎与痛苦。
一步错,步步错。
盛世酒店那一晚,便是错误的开端。
容止眼帘微垂,深邃的眸盯着她,眼底流转的微光染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上次给我三百万,这次呢?”
桑榆晚眸色一暗,胸膛里熊熊燃烧的怒火,一直燃到了她的眼睛里。
容止静静地看着她,似在等一个答案。
许是天生性格冷傲,桑榆晚极其讨厌受人要挟。
偏偏,他一而再,再而三得挑战她的底线。
她眼神如刀子一般剜着他,俏脸覆了一层寒霜。过了几秒,蓦然勾唇,笑意冷然。
“我的清白,怎么算。”
容止唇角轻勾,要笑不笑,“你想怎么算?”
桑榆晚心头一紧,准备跳下来。
容止及时按住,压了嗓音,“别动。”
桑榆晚微仰着头,眸光轻敛,“松手。”
容止眉骨微沉,眼底像是染了墨,又黑又浓。
他一手按住她,一手拿过吹风机。
桑榆晚还没反应过来,耳畔传来嗡嗡的声响。
男人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洗发水味道,隐隐带了一丝甜味。
桑榆晚心跳骤然加速,思绪如同狂风搅动的湖面。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吹风机的温度和风力,恰到好处。
容止手上的力度也刚刚好,从轻柔的拨弄到细心的梳理,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热气萦绕。
暧昧滋生。
桑榆晚的心神彻底乱了。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男子给她吹过头发。
即便是青梅竹马,对她呵护备至的明战,也从未有过这样亲密体贴的举动。
桑榆晚深吸了口气,“放下,我自己来。”
说完,伸手推了容止一下。
容止站在她面前,有如一尊门神。
这一推,他反而离她更近了一些。
咫尺之距,彼此的心跳交织在了一起。
“容止,我在跟你说话。”桑榆晚双手无措,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一张俏脸,通红如火。
“听到了。”容止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带着磁性。有些欲。
桑榆晚的视线里,是男人修长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沸腾。
她敛了下眉,努力深呼吸,“你快出去。”
容止站着没动,指尖一点一点打理她发梢打结的部分。
两人离得实在太近。清冽凉薄的气息卷入,桑榆晚心尖酥酥麻麻的,耳垂红的滴血,呼吸又沉又闷。
容止关了吹风机,放好。后退一步,双双撑在了她身体的两侧。
桑榆晚羽睫轻颤,心里生出巨大的危机感,“你要干什么。”
容止手臂的肌肉非常流畅,喉结滚动,张力满满。
他看着她那双染了怒意的眼睛,勾唇,“算账。”
桑榆晚周身一凉,打了个冷颤。汲气,咬牙,“二爷夺了我的清白。这笔账怎么算,都是我吃亏。”
容止眯了眯眸,嘴角微微上扬,“这么说,我得补偿你。”
桑榆晚抬眼,眼底有细细的红血丝,“我们两清。”
容止的手指压住了她的浴袍,完全将她纳入怀中。
桑榆晚本能的往后仰,星眸狠狠剜着他,“容止,别得寸进尺。”
容止眼尾一勾,笑意莫名,“不是夫人要补偿么?”
桑榆晚抿着唇,眉峰紧蹙,“你太放肆了。”
容止收回手,直起身子。低眸,似笑非笑得看着她,“到底是谁放肆?”
盛世酒店那一晚,她先招惹了他。
桑榆晚一噎,手指紧了紧。浴袍领口敞开了些。细腻的肌肤绯红如火。
容止盯着她,那双幽深的眸子在浅薄的天光中隐隐动了情。
桑榆晚深吸气,正要开口,容止的手机响了。
黑衣人来电,“二爷,该走了。”
容止身形未动。
桑榆晚咬牙切齿,“还不走。”
容止微微退了一步,而后单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把她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
桑榆晚抿着唇,胸口起伏,唇色娇艳。
容止倏然低头,冷香缭绕在她的耳际,“找你借样东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簪子?”桑榆晚立马反应过来。
容止默然。
桑榆晚唇畔浮出一抹讽笑,“拿走吧,反正我也准备扔了。”
容止笑着走了出去。
桑榆晚看着她的背影,手指一寸寸攥紧,指端微凉。
容止快要走到门口,她猛然反应过来,慌忙叫住他。
“把衣服穿上。”
容止站定,回过头来,应了一声,“衬衣被你扯乱了。”
桑榆晚脸色爆红,胸口剧烈得起伏了两下,下唇几乎咬破。
容止见状,耸了一下肩膀,“要不,你找一件大哥的衣服给我。”
“滚!”桑榆晚怒意到达顶峰,恨恨得瞪了他一眼。
容止眼底闪过一道微光,扭头,打开了卧室门。
弦思见他光着上半身出来,瞬间面红耳赤,低下了头,“二爷。”
容止不以为意,径直朝着电梯口走,甩了一句,“季助理,表现不错。”
弦思一怔。
滴——
电梯口发出清晰的一声。
弦思心头一震,眼中充满了疑惑。
电梯又好了?
她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还不见桑榆晚出来。鼓起勇气敲门。
“夫人,还去集团吗?”
桑榆晚低低哑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去。”
“好的,夫人。”
弦思忧心忡忡下楼。
欢情散,催情,亦催命。
这场情事耗费了桑榆晚太多的体力,以至于她如此一个热爱工作的人,都不得不休息一天。
楼梯口传来“蹬蹬蹬”的声音,弦思站定,探头,朝下看了看。
明朗气喘吁吁地上楼。
“夫人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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