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挂彩
    惜夏瞧见驻月的脸颊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血痕,那血迹细密地随着脸颊汩汩而下,方被一场刺杀吓坏的驻月,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

    她的眼神有些呆滞,机械地伸手摸了摸脸颊,一股粘稠温热的触感在指尖蔓延。

    “姑娘,快别动,瞧这样子是伤的不轻!”

    惜夏赶忙掏出帕子替她擦伤口,嬴政闻讯又撇下郑良疾步走到驻月跟前。

    “你……”

    他瞧见驻月的半边脸颊染上了血迹。

    “快,去传御医!”

    嬴政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他想伸手查看下伤情,又恐其弄疼了她,众人听闻赶来查看,一时间又闹了个沸沸扬扬。

    “我不碍事,小伤而已。”

    驻月勉强露出个笑容,可这笑的,简直比哭还难看。

    “小伤?这血都滴到你的衣襟上了,怎是小伤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说什么的都有,驻月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还未从方才的刺杀中回过神来。

    正当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驻月身上时,赵无垠忽的惊叫了声

    “郑姐姐晕过去啦!”

    众人又随着赵无垠的视线向郑良望去,已经瞧她摔在了地上,没了回应。

    待接二连三的事情终于安定之时,也已到了日落时分。

    “方才御医来瞧了,他虽说你这伤口不打紧,也不会留下疤痕,可我瞧着……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吕瑶满眼怜惜,方才的刺杀幸好她不在里头,不然大抵也得吓晕过去。

    驻月挂彩时她就哭过了,这会儿眼睛还红红的。

    “留疤就留疤呗!我又不靠容貌活着,有啥啊!”

    驻月笑的坦然,根本不在意。

    “胡说什么呢!女子的容貌乃是最要紧的,你这样白白净净的脸上留下这么一道疤,怎么会不在意呢!而且……我恐国君会因这条疤,便不再疼惜你了。”

    吕瑶愁容满面

    “你受了伤,方才郑妃娘娘也跟着晕了,可他先去看了郑妃娘娘,到这会儿还没来呢。”

    “这有什么关系!”

    驻月拍了拍吕瑶的手

    “那可是她一块儿相伴十余载的妻子,为其生儿育女的。自然比我这个认识不多久的女人重要的多,于情于理,当然要去看她,若来看我……这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刚回宫的女官罢了!”

    “可……”

    吕瑶刚想再说,就瞧见里屋进来个人。

    “国君……”

    她比驻月更兴奋,连忙起身相迎

    “参见国君。”

    嬴政点点头,又径直走向驻月

    “你觉得如何?”

    “我?我很好啊!”

    驻月坐在桌案边照镜子,嬴政以为她在意是否会留疤,又嘱咐道

    “方才孤问过御医了,说绝对不会让你的脸留疤的。”

    瞧国君来了,吕瑶也是识相,立马笑眯眯退下了。

    “我不在乎这些,一条疤而已,难道多了条疤,我就不是我了?”

    驻月看了眼嬴政

    “你怎不去守着郑妃娘娘,今天要不是她护在您面前,怕是凶多吉少了,如今她受了惊吓,最想见的人应该就是您呀!您怎跑我这儿来了。”

    嬴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走到床榻边坐下了

    “不碍事的,孤已经去看过她了,她无大碍。”

    瞧他没有要走的意思,驻月也跟到床前问道

    “您……该不会要留在我这儿过夜吧?”

    “怎么?不可?”

    嬴政有几分想戏弄她之意。

    “当然不可!我又不是为了得您宠幸而回来的,您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想做您的女人!”

    “你不想?”

    “不想……”

    驻月回答的倒是干脆

    “您有那么多女人,又不缺我一个,我才不想深入复杂的后宫之中呢!”

    “您快走吧,免得叫人看见。”

    嬴政不回应,而是顺势躺下了。

    “孤想小憩片刻。”

    他也不理驻月赶他走,自顾自就闭目养神起来。

    “君上!君上!您不能睡我这儿!”

    驻月伸手刚想将他拉起来,谁知嬴政反而突然伸手一把将其拽倒在床上,顺势还将她搂入怀中。

    驻月的脸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胸膛上,原是不痛的伤口这会儿倒是传来了几分痛意。也不知嬴政何意,驻月立马想要起身,谁知嬴政的臂力惊人,牢牢将她禁锢住了。

    “别动,陪孤躺一会儿便好,你不愿意的事,孤也不勉强。”

    他的声音温和又充满了疲倦,驻月不忍拒绝,只好乖乖伏在他的胸膛上。

    “可有弄疼了伤口?”

    “没……”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少女该有的娇羞之味。

    “伤口在另一边,不碍事。”

    不一会儿,驻月便感觉到一双手攀上了自己的脸颊,她感觉到嬴政的手指在伤口上来回摩挲着,轻盈且温和,像是在触碰无价之宝般。

    “这一路走来,孤都未歇息,原以为今天安排场宴席可放松下,没想到还遇到了这样的事,当真是心累至极。”

    嬴政见驻月不再反抗,又说道

    “还连累了你一块儿受了惊吓。”

    “我不要紧。”

    伏在嬴政胸膛上,能听到胸腔内发出的心跳声,洪亮且充满力量。

    “君上身子一向不好,今日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倒真要好好歇息才是,待会儿您若要睡了便与我说一声,我给你去泡壶安神茶来。”

    嬴政没有回应,随之而来的是一段悠长低沉的呼吸声,驻月还以为他睡了,刚想起身,谁知嬴政又紧了紧他的臂膀。

    “你叫伏越,为什么你的父王给你取这个名字?”

    嬴政没头脑地冒出这问题,叫驻月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做何解释。

    “这……”

    此时的驻月脑中快速飞转,慌忙寻借口瞒过这遭。

    “赴越……赴约。看样子你的父王是希望你能做个遵守约定的人,叫你及时来秦赴约呢,”

    驻月心跳的厉害,不是因为与嬴政亲密而产生的紧张感。是他这句略带深意的话,叫驻月一时间不知要不要顺着嬴政的话糊弄过去。

    正当她准备回应时,谁知嬴政一个翻身,将驻月压在了身下。

    “你说,孤这般解释,是否正确?”

    他居高临下的神态,略带几分凛冽的质问感,叫驻月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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